“爷,皇上的圣旨到了!”
“好,正等着呢!”
“来,小葱,尝尝本王娘亲的千年酿!”
“天下一觞间,细看娇容颜!”
“若问酒中情何在,千丝万缕入喉间!”
“自是断肠肠已断,为何噬心心还念!”
“多年豪迈故事,画作千古柔情!”
“不妥,不妥,竞看英雄多情美,难知帝王无情苦!”
“好!说的好!此一去搅得他天翻地覆,世事浩荡。戳的破天,捅得裂地,挥挥扬扬,好一个风行的男人!”
“明日北地景,一路多欢畅!哈哈哈哈……”
“扬扬暗魂随风战,美哉我永生的王!”
“琮儿,就中你这一句话,本王要敬你一杯!”
“好!”
天涯共此时。
纹玉起身,披了一件红色的衫,移动莲步,取下北地景来到了桌案上边,提笔研墨,一气呵成。
落下几行秀气的字迹:北地衣难厚,月下人空瘦。莫言相思苦,但问君安否?
“进来吧!”纹玉早知道那个小宫女在外面偷偷摸摸的候着呢。
“娘娘!”
“把这幅画送到风行居!”纹玉不愿多费口舌。
“可是!”
“本宫与云王情深意重,这样不好吗?皇上还是你的皇上!”
“是!”小宫女叫做惜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今夜成业在玉殿就寝,她就伤心的看着里面闭了的灯,低声哭泣了好久。
不过好在,成业还是出来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成业出来只是为了拟一道圣旨,把成风派去北地。
她也不知道,纹玉也在忍受着无边的痛苦。
听到这句话,她倒是希望纹玉就这样同成风跑了,这样是不是就代表着她还有希望。
惜香由于是宠幸过的丫头,宫里面对她也管得不是很严。
所以很快的就到了风行居。抬眼一看,很是破败。
没想到,成风竟然亲自出来迎接她,把她奉为上宾。
只是刚才还借酒抒情的三个人,哪里还有一点儿的醉意。
不得不感叹这些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他们天生有一种能力,迅速的掩盖他们的情绪。
“娘娘让奴婢传一幅画!”惜香还是有些怯怯的说道。这个王爷可真是美得厉害呢,难怪她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还是忘不了对王爷的情。
却不料,听到这一句话,成风的脸色有点泛白了。
淡淡苦笑,他,还是介意了。
他以为他可以包容她的所有,但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想不顾一切的把她抢回来。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岫儿独自一人承受别人的蹂躏呢。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了,愈发的不能了。中毒的遗月、灵璧都成了成业要挟他的最佳,他还有不顾一切的权力吗?
他又一次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怎么能够如此的理智,为什么自己不能为爱一搏,为什么一步一步的将这段感情推向深渊。
压了压心里的苦涩,带笑的说道:“谢谢姑娘,不顾危险的替本王送画。想来你也是岫儿最为信任的人,本王临走之时,还想求姑娘一件事情!”
惜香差一点儿昏了过去,他,成云,堂堂的王爷,竟然会求她一个宫女。
“王爷折煞死奴婢了!”王爷方才泛白的脸上扬起的淡笑,让钟情于成业的惜香都不觉的有些痴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岫儿就劳烦姑娘多多照看了!”成风这一回却收了笑。一道声音再脑海里回旋,妖孽!你不准对别的女人笑,听到了没有。
成风忽然觉得就这样的拜托惜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看来今天真的是有些喝醉了。
“奴婢伺候娘娘是应该的,王爷这般,可真是让奴婢去死了!”惜香依然战战兢兢。不得不说虽然成风很美,但是还是有着凌冽的霸气,与生俱来的威严还是让人喘不过气。
“别动不动就死死死的,宫里的规矩不知道吗,这可是轻易能说的!”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活了这么些年的。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惜香自知平常说话口无遮拦,眼下怕是惹怒王爷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时间久了怕引起怀疑了。”
“是,奴婢告退!”
一出府门,惜香就开始了一通唏嘘。
这样神仙般的王爷和皇上一比,不得不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王爷终归还是王爷,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只能去求地位低下的婢女,这般模样,这般凄惨,如何狂妄的起来呢。
想着想着,惜香不觉得飘浮了起来。
早就把方才成风的话,忘记了。先前,她还却是想要帮助他们成全他们的好事呢。
不过,愚蠢又恶毒的人的确死的很快。
就在她回去的路上,一支明晃晃的箭就要了她的命。
可怜,她还没有回去见过她最爱的成业,就被成业当作是成风的细作,灭口了。
至于为什么画能够安全送到?这功劳可就归功于镶儿了。
若坚风华带走了遗月,可没有带走镶儿。
镶儿被下旨到月皇后墓地守孝去了。后来被纹玉要了回去。
所以,今夜镶儿和惜香一同出去了。
成业早就防着镶儿了,因而正好给了惜香时间。
“镶儿,给惜香烧几根香吧,终是对不住她了!”惜香失踪了一夜之后,她就知道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早就该知道成业的无情,却还是希望成业能够手下留情,现如今她也十分的愧疚。
“是!”镶儿答应道。
虽然她有些不满纹玉,可这些日子和纹玉接触下来,才发现她一点不比她家主子差,甚至还胜过她家主子。
现如今,她家主子如愿嫁进了云王府,可是纹玉呢,竟然要忍受这个恶魔皇帝的折磨。
怎能让人不心疼呢。
再来说拿到画的成风。
轻轻地展开来,亦如纹玉轻轻的展开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泪亦汹涌。
“莫言相思苦,但问君安否!”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云王府的基调就像是被下了蛊似的,永远的凄凉。
这里成风在风行居里倍受相思之苦。
矜玉轩里,琮儿望着沉睡如婴儿的灵璧,也是泪流满面。
坚强了好久,今夜,终于是忍不住了吧。
起亚,立在风行亭里,独自的望着天边的月亮。
这一刻,他会不会想她呢?
“怎么,还是舍不下他吧!”成云不知从哪里出来了。
“王爷!”
“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吧,连儿还在等着你呢!不然错过了,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起亚这次是来帮助成风玉儿,琮儿,还有灵璧姑娘的!”
“我们父子,欠你的太多了!”
“那起亚求王爷一件事情吧!”
“只好再苦连儿一些日子了,放心吧,你的事情暂时不会告诉连儿的!”
“多谢王爷成全!”
“唉!”一声长叹。
翌日,云王出发前去北地封地。
琮儿灵璧还有起亚作为人质留了下来。
一个月后,传来了玉妃怀孕的消息。云王横竖在冷关之上,玉笛音律婉转,可是何处再见那抹惊鸿影呢。
琮儿归顺了成业势力,转眼已经是永生新一任的大将军了。
若坚风华削除了常氏父子的残余势力,同成风合力。
虽然名义上,成风还算的上是永生的王爷,可是明眼人谁会不清楚呢,现如今成风坐拥北地,掌控初山,控制着北原永生周围的八个小国和辰山全部势力,同时还有北原最强大的后盾。
反与不反,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的事情。
何况,现在和反有什么区别呢。
四年前就已经反过一次,不是吗?
还有,成业多年征战民不聊生,早已民心向背。
成风经过多年的经营,北地早就是百姓心目中的乐土了。
这种势力的比较,如果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了,那可真的是傻瓜一个了。
纹玉这些日子过的很自在,看着成业焦虑的样子,她就很是开心,她知道她的风又让成业头疼了。
绣着手里的小衣服,一针一针的无比幸福。
快作娘亲了,怎么能够不幸福呢?
尤其是,这个孩子,是成风的。
这个孩子可是她纹玉最大的宝贝。
“镶儿,你说这个红色的好,还是水绿色的好呢!”
“当然红色好了,这件红色的穿在小皇子的身上一定是很可爱的!”
“可我还是喜欢水绿色的!”
“娘娘,原来你是喜欢绿色的,可为什么每天都穿红色的呢?”
“红色娇艳呀!”
“娘娘的美如出水的芙蓉,何来用红色修饰,显得有些浮夸了!”
“所以驾驭红色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呢!”
“那就用水绿色的好了,娘娘怀的小皇子可是要自在的长大的!”镶儿也是个聪明的人。红色,王爷也穿红色,娘娘也穿红色,心里的苦又有谁能知晓呢?但愿王爷夺得了天下,到时候,小皇子就像是其他的孩子一样,幸福的长大了。
远离阴谋,远离权欲,远离血腥。
“娘娘,您要的荷包做好了一件,我怕做的不称你的心意,特意拿了一个过来,让你瞧瞧。不好的话,再让她们做去!”
“我看看!”
这是一个独特的荷包,纹玉设计的样子,结合了北原的样式,用永生的面料。
“挺好的,让她们再照着样子,多做些过来!”
“是,只是这季节好的花都落了不少,香草怕也将枯萎了,要不要先采集些备着呢?”
“不用,我自有主张!”纹玉微笑,面容慈和。
这幅景象映入成业的眼里,有着那么刹那的刺痛。
曾几何时,常宁也是这样慈爱的对待他吧。
可那只是刹那的。因为,常宁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那只是一个假象。
常宁是个骗子,这结论不会产生任何动摇。
欺君之罪,罪该万死。
“陛下!”纹玉依旧笑着,眼底的尽是厌恶。
“天气凉了,朕让人给你做的衣服可曾拿来?”成业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