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会死掉吗?”
小奶娃难得一脸正色的看着自己的爷爷,手里的小白仿佛已经睡着,一动不动的躺在桌子上。
“人总是会有一死的,我不是给你说过吗,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哥哥你死掉的!”小奶娃眼神坚毅的看着黄奕,然后开始飞快的吃碗里的饭,“今天开始,我也要好好练习。”
“呵呵,小石头,我怎么看你哥哥都不像是短命鬼,霸军,听起来就好牛逼。”小胖看情况有点尴尬,虽然不是很了解情况,但天生乐观的他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安慰人的机会。
“这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外人来过了,既然你们两来到我们这个村子,也算是有缘,待会和昊儿一起去练习吧。”
吃完饭后,四人走出房间,老人家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人,拄起拐杖,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刚才的“菜市场”已经有好多人在那里等着,不仅有小孩,还有大人,他们个个轻装上阵,显得神采奕奕。
“哟,老伯,您也来了啊,听说伴随着霸军册封录的激活,专属于我们的修炼之法也将被开启,但是很艰苦哦。您老就不怕闪了腰,提前进了山里?”
一个年轻小伙子打趣道,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哄笑。
“去去,我老人家才没那精神体力跟着你们瞎闹,我就是来看看咱们石族的修炼之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自昨夜后,村里人一宿没睡,全都在一起讨论,拼凑各家的传闻,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传说,当霸军册封录被激活后,石族的修炼之法将被开启,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修炼之法指什么,到底有什么用,但看到石昊小小年纪就那么厉害,大概也明白了十七八九。
这不,一大早,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这个曾经的菜市场,想要看看,想要学学。
“小石头,你,**的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小胖双眼瞪着,一副傻了的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见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奶娃,抱起一块巨大的黑石朝一群人走来,那石头有小石头几个个头大,至少也得有两三百斤重,现在却被一个小孩子抱着走,怎能不让他傻眼。
黄奕也看傻了,一个时辰不到,见识到的全是自己闻所未闻的东西。
“天生神力的小奶娃果然厉害,竟然抱起了全村最重的黑晶。”
小石头抱起的石头名叫黑晶,在这个村子随处可见。村里人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晶,有大有小,到处都是,也没人知道这是用来干嘛的。
“最重,有多重?这应该没有村口的那两个石凳大吧,看它们好像是同一样东西啊?”
小胖和黄奕都没有见过这种石头,不过论起体积来,小石头抱着的肯定没有他两来时坐过的那个大,当初他们还以为那只是图上的颜色,没想到这石头本来就是黑的。
“八百斤!”
小胖一个踉跄,差点没晕倒,幸好有旁边的黄奕扶着。两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说话的人。
“当初村长把他抱回来才几个月,就活蹦乱跳,那时就已经可以抱起一两百斤重的东西,完全不像普通的孩子那样。”
“怪胎?”
小胖当然没有说出来,看了看黄奕,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黄奕也撇了下嘴角,自己也很奇怪,很无奈。两人怎么来到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这完全颠覆了两人此前所有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轰的一声,小石头把黑晶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说道,“累死小石头了,看你们笑,待会有你们苦头吃的,哼!”
小石头气喘吁吁的在一旁擦自己的额头,看得出来他很吃力,旁边的几个人看他这么累的满头大汗,在一旁偷偷笑,却被小石头一眼瞪了回去。
石昊走到黑晶前,伸手摸了几下,“石敢当,石子风,石杰,石兰,你们四个出来。”
四人正是霸军册封录上面的四人,是霸军的左右手。石昊叫四人来到身前,走过去拉起石敢当的手,“用力捏紧拳头,使劲一拳打在黑晶上。”
石敢当长得很结实,他一直很羡慕石昊能有那么大的本领,可自己的父母总是反对,不让自己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是让他没事就看看怎么种菜种庄稼,学学怎么养猪养鸭什么的。
石敢当捏紧拳头,有点犹豫,但还是一拳使劲打在了黑晶石上面,刚接触的一刹那,他就迅速的把手缩了回去,用左手捂着右手,不停的在那转着圈,眼睛里含满了眼泪。
石昊走向一边,看着石子风,一句话也没有说。
“昊哥,我爸说了,以后我就跟定你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
石子风一咬牙,使劲一拳打在刚才石敢当打过的地方,但并没有像石敢当那样立刻缩回了手,而是,迅速的蹲了下去,把手收到自己的裤裆上面,用左手揉搓自己的右手。
“哎呀,妈呀,痛死我了,昊哥,你这是整人啊。”
“石杰,到你了。”
石杰看向两人,犹豫不决,捏起了拳头,又放了下来,然后又朝后面看了看石兰。
“哈嘿!”
石杰大吼一声,迅速捏起拳头打在了黑晶上面,一副早死早超生的表情。
“诶?不痛啊?”
石杰收回拳头,暗自高兴,根本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你根本就没打着,好吧!”
石子风在旁没趣的抱怨着,手还在不停的大力甩动。
“哈哈!”
人群中传来了哄笑,石杰脸上一片火辣,不知道如何是好。
“再来一次,用尽全力。”
石昊面无表情,缓缓地说道。
石杰再次握紧拳头,一拳打在了黑晶上,然后把手放在腰间,用衣服捂着,但衣服上面仍然被血染红了。他强忍着疼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让它掉下来,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石昊。石昊对他点了点头。
最后一人是一个女子,谁也没想到,霸军的左右手当中会有一个是女的,这让石昊也很头痛,这修炼之法根本就不适合女子修炼。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册封录上出现了她的名字呢。
“全力一击就行。”
石兰什么话也没说,一拳打了上去,然后把手收了回来,干净利落,手指关节处隐隐有些血渍,但她并不在乎,而是自然而然的把双手垂落在两侧。
“修炼之法的第一个境界就是劲,劲又分成三个等级,克、控、破。所谓克,就是要克服心中的恐惧,全力释放自己的力量,克物,克己,克一切。”
石昊像是在照本宣科一样,面无表情的阐述着,眼里一片虚无,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没人关心。
“既然爷爷叫你们两人也跟着练,那你们也来试试吧。其它的人,就按照刚才的,用自己的拳头全力轰击石头就可以了,这是今天的练习。”
小胖扭扭捏捏的走上前去,捏起自己的肉拳,轻轻的打在了黑晶上面,然后嘿嘿的笑着走开了。
黄奕则不然,他捏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黑晶石轰击过去,拳头在接触石头的刹那,感觉到一股冰凉,慢慢的,手指关节开始疼痛,皮肉开始出现破损,最后的刹那,他像是感觉到一股奇异无比的力量跃进了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迅速弹开,手指传来的火辣感与跃进自己身体的那股奇异力量,让他觉得,这石头绝对不一般。
黄奕拿起拳头怔怔的看着,感觉自己的右手虽然疼痛,但仿佛不一样了,就像,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没想到你竟然直接就进入了控的阶段。”
石昊走了过来,俊逸的面庞上面仍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控,什么意思?”
“第一阶段其实才是劲最难的,每个人都要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才能算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修炼。明知道自己一拳打上去会疼痛无比,明明可以不用打上去,明明可以不用做这种没用的事,却偏偏要不计后果的去做。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让人趋利避害的本质,常人是无法跨越过去的。”
“假如你在深山里看到一只老虎,第一念头是什么?跑还是躲起来?亦或是和它肉搏,但你手无寸铁,没任何本领,你绝对不会和它正面冲突。所谓克,就是要克制住这种恐惧,这种念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正如爷爷所说,一颗树上的树叶看起来虽然都是差不多的,但是,有的在顶,有的在下,有的能接触更多的阳光,有的,却只能慢慢变黄。修炼也正是这样。”
“但是,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上成长,才是最好的。要知道,顶部的嫩叶永远没有下面的绿。”
石昊说完后,就走到一边去了,难得他说了这么多话,像是勾起了他的某种回忆。
“呃,不过,但是,控是什么意思?”黄奕还在想刚才石昊说的话,一时走神,没有发觉石昊已经走开了。
“会痛,是会痛啊,但谈不上恐惧吧?啊,痛死我了!”黄奕再次捏紧拳头,用力一击,打在黑晶上面,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完全不同,简直痛到了骨头里。
这就是人心的诡异,明明是一样的拳头,明明是一样的力道,但只要参有一丝杂念,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这就是石族修炼的第一步,心如明镜,克物克己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