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办?”十皇子抓住江毓敏:“你准备怎么向皇上解释?”
“我自有我的办法。”江毓敏着急道:“你快走吧。”
“不行,”十皇子的态度十分坚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万一你出了事……”
江毓敏看了十皇子一眼,开始在屋里东翻西找,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一团糟。最后,从一个箱子里抽出几张稿纸,放在火上烧了。十皇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没有完稿的兵书。”江毓敏看了十皇子一眼,她实在很怕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贪婪的神采,那她就连最后一块不需要勾心斗角的净土都失去了。还好还好,她只看见十皇子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要皇帝以为你这来了濯耀的奸细,打晕了暗卫,抢走了兵书?”
江毓敏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要记得,立即出城。出了这事儿,皇帝一定会满城搜奸细,我现在就指着这兵书活命呢,他们若是找不到奸细和兵书,就算怀疑我也不会动我,但若是让他们发现了你,大家就都完了。”
十皇子也了解此事的严重性,严肃的点了点头。江毓敏把江毓辉叫了进来,把情况大致和他交待了一下,然后指着江毓辉对十皇子说:“打晕他。”
十皇子身形一闪,江毓辉就软软的向地上倒去。十皇子小心的扶住他放到地上,却见江毓敏长长的舒了口气:“现在,打晕我。”
十皇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轻轻的点了江毓敏的睡穴,抱住她,本来想放到床上,想了想,还是放到了地上。十皇子仔细看了看江毓敏沉睡的脸,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一点一点的,仿佛要把这相貌铭记在心里一般,良久,十皇子俯下身,轻轻的在江毓敏额上印下一个吻,转身离去了,只留下一个晶莹的水珠掉落在江毓敏的脸上。
江毓敏一觉醒来,就听见御医的声音:“小姐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睡一觉就好了。”
江毓敏坐起来:“来人。”
“小姐!”元宵第一个叫起来:“小姐醒了。”
江毓敏揉揉额头:“我怎么了?”
“小姐不记得了吗?”元宵眨巴着眼睛:“小姐晕过去了。”
“我只记得,我在和哥哥生气,然后……”江毓敏敲敲脑袋:“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姐醒了?”一个太医向江毓敏行了礼:“小姐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就是颈后有些酸痛,其他倒也没什么。”江毓敏笑笑:“怎么竟会惊动了太医院?”
太医打量了一下满地的狼藉:“小姐怕是遇到了刺客,这会儿皇上正令人搜捕刺客呢。”
“刺客?”江毓敏诧异的睁大眼,看了看凌乱的屋子,猛地跑下床,直奔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拉开,却见里面空空如也。江毓敏一下子懵了,双脚像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般靠在墙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巧儿扶住江毓敏,着急的问:“怎么了?”
“兵书,”江毓敏晃了晃:“第七篇不见了。”
满屋的人都是一惊,就是一向面无表情地流霞都流露出了明显的惊讶。江毓辉猛地站起,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只深深地望了江毓敏一眼。屋子里一阵沉闷,江毓敏无精打采的坐在桌前,神情颓丧;江毓枫有些担忧的望望江毓敏,又望望流霞,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江毓辉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满脸的不服气。太医也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心中慌慌的,开了药方就急急忙忙的告辞了。
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直到管家的声音划破了屋中的寂静:“五小姐,二公子,皇上召你们入宫呢。”
终于来了吗?江毓敏和江毓辉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有默契的一同出门了。
“朕听说兵书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看起来很是平静,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双看似风平浪静的眼睛里实际上是暗流汹涌,眼底的波涛预示着风雨将至。
“回皇上,”江毓敏眼圈红红的:“因为二哥不让皇上给臣开小灶,臣有点不高兴,跟二哥闹脾气,二哥正在哄臣,突然不知怎么的,臣听到几声闷哼,随后,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就见太医在为臣诊治。”
听完,皇帝没有什么表情,只把目光投向江毓辉。江毓辉忙接道:“臣也是听到几声闷哼,大惊之下正要拔剑,可谁料剑还没有拔出来,就……臣惭愧。”
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也就是说,你们谁都没看清楚刺客的样子,是吗?”
两人垂下了头:“臣惭愧。”
“你们确实该惭愧!”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毓敏先不说,毓辉你是习武之人,却连对方的样子都没有看清就被人打晕,放眼朕的大内,都没有这样的高手,莫非今日来的,竟是武林上绝顶的人物吗?”
江毓辉跪下请罪:“是臣无能。”
皇帝大概是想到了他的暗卫的命运,倒也没有继续苛责,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江毓敏,直看得江毓敏心中发毛,才缓缓道:“朕记得,濯耀的十皇子,武功很高吧?”
江毓敏垂下了眼帘:“臣不太清楚,他从未跟臣提起过。”
“是吗?”皇帝懒懒的应了声:“朕倒是听说,他的师傅是天下第一高手呢。”
“天下第一高手?”江毓敏着实吃了一惊,他的师傅竟然这么厉害?怪不得他可以轻易的摆平皇家暗卫呢,管不得他可以自信满满的说,即便进皇宫行刺也可以全身而退呢。“皇上认为来的是十皇子?”
“除了他,朕倒也想不出濯耀还有何人有这等能耐。”皇帝的手指轻叩桌子:“更何况,屋中几人都只是晕了过去,却无伤亡,很像他的作风啊。若今天来的是别人,大概你们没一个能活着了吧?”
“这一点,臣也想不通。”江毓敏一副伤脑筋的样子:“臣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师傅这么厉害,想来他的武功应当是很高的了,可他毕竟是皇子,会这样孤身犯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