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江毓敏点点头:“可是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诶,怎么办呢?”
江毓辉尴尬的咳了一声:“别瞎猜,公主的闺誉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人家哪有开玩笑?”江毓敏嘟囔了一声:“而且那位公主也不像是在乎闺誉的人。”
“毓敏!”江毓辉沉下脸:“你要跟二哥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不是。”江毓敏赶紧否认:“二哥,今天毓敏要跟你探讨一下兵法。我们去二哥的书房吧。”
“兵法?”江毓辉大感意外:“你懂兵法?”
“略知一二。”江毓敏目光炯炯的看着江毓辉:“怎么?二哥不相信?连个机会也不给我?”
江毓辉本来想斥责江毓敏胡闹的,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他应该相信他的妹妹,也许她真的有惊人之语。
江毓辉的书房别具特色,与一般的书房不同。房子正中有一张大大的桌子,堆满了泥土,层层叠叠,象征了高低起伏的地势。四周的墙壁上挂了好几张不同的地图,上面画满了各种线条。书架上的书不多,书案上堆了几本公文,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张茶几,两张椅子。整个房间没有多余的东西,所有摆设一览无余。
“二哥怎么不在书房放张软榻呢?累了也好歇歇。”
江毓辉不在意的笑笑:“本是行军打仗的人,哪那么容易累啊?”
听了此言,江毓敏不禁有些心疼,行军打仗,说得轻巧,这其中多少艰难,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在战场上,受伤甚至送命都是常事。可是对她这样好的二哥,她怎么忍心让他暴露在那种危险下?但她不能阻止他上战场,那就只有……让他变强,让他成为军神,让他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江毓敏把江毓辉拉到桌案前:“二哥,我要开始说了哦。”
江毓辉好笑的摇摇头,配合的执起纸笔:“说吧,二哥洗耳恭听。”
江毓敏在房中度起了方步,还一边摇头晃脑,那副可爱的样子差点把江毓辉逗笑,可听到江毓敏说的内容,江毓辉就笑不出来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背完了,江毓敏回头看看江毓辉,却见到一座雕像:“二哥,二哥?二哥!”
“啊?”江毓辉回过神来,看着江毓敏:“这是你想的?”
“怎么了,二哥?”江毓敏疑惑的看着江毓辉阴晴不定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噢,没什么,你想得很好。”江毓辉摸了摸妹妹的头:“你喜欢十殿下吗?”
“目前还没有。”
抚摸着妹妹单薄的肩膀,江毓辉又问:“那十殿下向你提亲,你怎么看?”
“很好呀。我对十殿下很有好感,我想将来会喜欢上他的,甚至是,爱上他。他会是个好丈夫的不是吗?二哥你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吗?”
握着肩膀的手猛然收紧,江毓敏忍不住叫出声来:“二哥,你怎么了?”
江毓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江毓敏疑惑的看着他,想说什么,见他神色不对,最终还是没说:“那我去睡了。”
望着江毓敏的背影,江毓辉心中一阵烦闷。呆呆坐了良久,终于在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仿佛耗尽了他的精力,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心中反复默念着一句话:毓敏,不要恨我。
天刚亮,江毓敏就被吵起了床,她睁着迷糊的眼睛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不停唠叨的丫头:“你是谁?”
“我叫,哦,奴婢叫元宵,四小姐。”只见那丫头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元宵?好有趣的名字。”
“因为奴婢是元宵节生的,所以爹娘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哦。”江瑜敏爬起来,就着元宵端来的水盆洗了脸:“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
“我,哦不,奴婢是三个月前才进府的,以前一直在洗衣房,昨晚总管对奴婢说,让奴婢以后服侍四小姐。”
“哦?”江毓敏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微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以前应该是个做粗活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嵌在小脸上,闪耀着天真的色彩,越发显得可爱:“自称奴婢不习惯吧?”
“不,不,奴婢,奴婢没什么不习惯的。”小丫头惶恐地说:“奴婢,奴婢很习惯。”
“习惯就怪了。”江毓敏笑了:“不习惯就不要称奴婢了,我没有把人培养成奴婢的嗜好。”
“啊?”小丫头愣住了:“四小姐的意思是?”
“以后就自称元宵吧,你也习惯,我听着也顺耳。”
“是,谢谢四小姐。”小丫头把水盆放下:“四小姐今天穿什么衣服?”
“穿什么衣服不都一样吗?今天又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再说我这也没什么特别的衣服。”
“噢,是。”小丫头怯怯的答道:“这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