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万全有些惊慌地跑进来:“不好了,玉玺不见了!”
“什么?”皇帝一怔,随即大怒:“秘书监呢?”
“臣在。”秘书监正低头跪在门外:“罪臣杜重华拜见皇上。”
“你当得好差事!”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吧,怎么会不见的?”
“臣昨日检查的时候,放玉玺的小盒子还是好好的,臣依原样把大盒子锁好,谁知,谁知,”杜重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刚刚万总管拿着圣旨来的时候,臣打开大盒子,那个小盒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大盒子的钥匙,只有你和朕有,贼人是怎么打开大盒子的?嗯?”
“臣,臣不知。”杜重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皇帝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拖出去,斩了!”
“等一下!”江毓敏刚从甲板上散步回来,听见了皇帝的最后一句:“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要杀了秘书监?”
“娘娘,是臣该死。”秘书监悲声道:“臣……弄丢了玉玺。”
“玉玺?”江毓敏大惊:“玉玺没有了?”
皇帝面色铁青,靠着窗户不说话,万全悄悄地向江毓敏点点头。
江毓敏看了看秘书监,又看了看皇帝:“皇上,臣妾以为,秘书监杀不得。”
“哦?”皇帝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为什么?”
“于公,皇上要杀了秘书监,用什么罪名呢?难道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丢了玉玺?那不是天大的笑话?若是不说理由,白白留下残暴之名,有心人若是执意追查,也不难查出真相。于私,”江毓敏顿了顿:“秘书监毕竟也算是陈婕妤的娘家人,陈婕妤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幸了,望皇上能看在陈婕妤的面子上,放秘书监一条生路。”
提起陈婕妤,皇帝眼中也不禁闪过愧色。江毓敏趁热打铁:“而且臣妾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查玉玺的下落,而且要秘密进行,秘书监的处置,不如找到玉玺后再说吧。”
皇帝转脸望向窗外,看不清表情,半晌,才挥挥手:“你去吧。”
秘书监如蒙大赦:“谢皇上,谢娘娘。”
待秘书监出去后,江毓敏问道:“皇上的玉玺有急用吗?”
“朕打算传旨回京,可偏偏在这当口,玉玺不见了。”皇帝抓着窗棂的手有些泛白:“太巧了,这幕后,大概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那,皇上可还记得玉玺的样子?”江毓敏顿了顿:“要不,请个雕玉师傅把玉玺的花纹雕出来,先用了再说?”
“恐怕来不及。”皇帝打了个哈欠:“让朕再好好想想吧。”
“那,臣妾先告退了。”江毓敏走了几步,又回过身说:“皇上,臣妾去市集转转吧,说不定,能找到个像的,先充充场面。”
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见江毓敏出去,皇帝闭上眼靠在床头:“暗影,从现在起,船上的所有人都要严密监视,包括……皇后。还有,让两个暗卫带着朕的金牌,去找辅国大将军,一定要把军队调到京城。”
江毓敏在集市上转了转,果然有几家雕刻店也有仿制的玉玺,只是,没什么像的。按住心底的失望,眼看到了中午,江毓敏决定找家酒楼吃午饭。正好旁边有家酒楼,看起来也算是干净气派,江毓敏决定,就是它了。
一进酒楼,小二就热情地招呼着:“几位是要包间,还是雅座?”
“一间包间。”周婧抢先答道,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拣你们拿手的菜,上个十来盘,就差不多了。”
小二看了周婧一眼,随即笑道:“得嘞,几位楼上请。”
把客人带到包厢后,小二点头哈腰的退出包厢,到厨房催菜去了。等菜的时候,小二摊开手,那锭银子赫然躺在手心,在银块底下,有一个折得很好的小纸片,小二展开,顿时一惊,那纸片上的图案,分明是江家的暗令,他急忙收好纸片,找掌柜去了。
再来上菜的时候,小二虽是热络依旧,眼神中却带了些恭敬。江毓敏看看周婧,两人相视一笑。结账的时候,周婧笑着把一锭银子塞进小二手中:“你做得很好,这是赏你的。”
“哟,谢您赏。”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恭送客人出门。直到客人连影子都见不着了,他才急急转身,找掌柜去了。
回到船上自己的房间,推门之前,江毓敏停了一下,看了看门上断掉的头发,了然地笑笑。
“皇上,”暗影禀报道:“皇后一行人的房间没有,玉玺不是一般的官印,个大,带在身上也不方便。皇后所经过的地方属下都留意搜查过,但一无所获。”
“没有?”皇帝很是头疼:“那玉玺究竟会去哪?那船上其他地方呢?找过吗?”
“若要搜查整个龙船,”暗影迟疑道:“暗卫的人可能不够。”
“万全,所有上下船的人都要仔细搜查,决不能让玉玺被夹带出去。暗影,继续搜查,玉玺,应该还在船上。”
“是。”
吃过晚饭,江毓敏就在房中等着追云的到来。想想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相离,相逢,江毓敏脸上不禁挂上了甜甜的笑意,连窗外的月亮看起来都好像比昨夜更圆了。
“想什么呢?”江毓敏靠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笑得这么开心?”
“想你。”江毓敏老实回答道:“这一年多来,我们是聚少离多,甚至还曾刀兵相向,不过好在,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对了,你会不会配假死药?”
“我正在努力。”追云亲了亲江毓敏:“不过,我先得找动物试验一下。”
“万一对动物有用,对我没用怎么办?”江毓敏有些担心:“而且用量方面,人和动物也是不同的。”
“这倒是。”追云想了想:“看来我得去劫狱了。”
“劫狱?”江毓敏瞪大眼睛:“你想用人犯试药?”
“准确地说,是死刑犯。”追云纠正道:“反正也是死囚,即便试死了也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