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厉害,我已经尝过了,”吴巧儿哼了一声:“若论这满地打滚功,阁下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你!”那几人狼狈的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到了门外才叫嚣道:“小子你等着,有种的就别走。”
吴巧儿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转过身来才注意到一地的狼藉和早已空荡荡的店堂,俏脸一红:“对不起小姐,我应该和他们到外面去打的。”
“算了,这伙人也确实让人生气。”江毓敏挥挥手:“洪田,你去安排一下,今天不营业了。”
在那帮寻仇的家伙赶到之前,周婧带着京兆尹先到了。江毓敏看了看京兆尹:“在出城去五台山那天,大人应该见过本宫吧?”
京兆尹慌忙跪下:“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起来吧,”江毓敏点点头:“本宫微服来此,刚才有人居然公然调戏本宫的侍女,还放话说要来寻仇,大人,本宫该怎么办呢?”
“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京兆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下官定当严办。”
“噢,那大人就随本宫看场好戏吧。”
不一会儿,街口传来了阵阵喧哗,大批的人涌到了店门前,江毓敏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个吧。吴巧儿和周婧跨出店门,立刻就有一个人指着吴巧儿说:“就是他,打伤了兄弟们。五当家的,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臭小子。”
那个五当家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巧儿,色迷迷的笑了:“你懂什么?这可是个绝代佳人啊。”
“废话少说!”吴巧儿抿了抿下唇:“你们不是来寻仇的么?”
“可是你这样一个美人儿,叫我如何下的去手?”五当家不怀好意的盯着吴巧儿:“不如跟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下流!”吴巧儿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双方顿时在街上混战起来,一时形势竟僵持不下。不一会儿,一队衙役闻声前来:“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噢,原来是张老哥。”那个五当家娴熟的打着招呼:“没什么,就是两个小丫头动了我们的人,我们打算给他们一点教训而已。”
“我说五当家,给点教训没关系,可千万别搞出人命来。”那个姓张的衙役挥挥手:“不要让兄弟们为难啊。”
“您放心。”那个五当家塞过去一些银子:“兄弟们有数。”
“嗯。”张衙役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兄弟们,今晚老哥请你们喝酒。走!”
“站住!”京兆尹站在店门口,脸色乍青乍白:“张老二!你就是这么当差的?”
“大人?”张老二一下子怔住了:“您怎么会在这?”
“我若是不在这,还不知道你都是这么当差的。”
“大人消消气。”张老二嬉笑着凑过来:“大人,他们是长风帮的人,您看?”
“这……”京兆尹犹豫了一下,悄悄转头望了下店里,猛然喝道:“不管是什么人,当街调戏民女就是不对,抓起来!”
“这?”张老二有些意外:“大人你……”
“慢着,”洪田赶了出来:“大人,主子说,请五当家当面谈谈。”
五当家也看出了事情不寻常,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很显然他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顺从的走进包厢,五当家看见一个男子装束的女子坐在正位上,正静静的打量着自己,她不见得有多出色的容颜,却有一股难以言宣的气质,隐隐的散发出威严。京兆尹凑了过去,犹豫了一下,叫道:“小姐。”
“大人不必多礼。”江毓敏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坐。”
“谢小姐。”京兆尹不敢坐实,只虚坐了半个身子。
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身份,让正四品的京兆尹对她如此的恭敬?五当家不敢怠慢:“见过小姐。”
“很遗憾虽然五当家对我的侍女感兴趣,可我却不愿割爱啊。”江毓敏闲闲的说:“让五当家失望了。”
“是冯兆有眼不识泰山,”五当家惶恐地说:“还请小姐赎罪。”
“大人,你衙门事忙,我就不耽误你了。大人秉公执法,确实难得。”江毓敏微微颔首:“巧儿,送送大人。”
“微臣告退。”
看着京兆尹离去,江毓敏转向五当家:“五当家是个聪明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我向来不是吃亏的人,这家店,今后还请五当家多费心了。当然,”江毓敏笑了笑:“也许我们今后还有更多的事,可以合作。”
冯兆迟疑了一下:“小姐指的是?”
“这个么,我们以后再谈。”江毓敏端起茶杯,无视冯兆惊疑不定的眼神:“洪先生,代我送客吧。”
离开了酒楼,吴巧儿有些不解:“你想到了什么事要和那个五当家合作?”
“我还没想到。”江毓敏老老实实的说。
“什么?”吴巧儿大跌眼境。
“所以我才说再议嘛。”江毓敏摊摊手:“况且我现在对长风帮一无所知,也没法跟他谈啊。”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啊?”吴巧儿好笑的看着江毓敏:“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我是人,不是神。”江毓敏不以为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长风帮是京城一带最大的帮派,共有五位当家。帮主,也就是大当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不过年纪大了,最近已不太管事。二当家是个狐狸般的人物,一肚子的鬼主意。三当家是个温和的人,和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处得很好,看起来最是无害。四当家是个个性爽直的人,一身横练功夫相当不错。五当家则是最没用的一个,样样都很平常,缺点也一大堆,就连当上这个五当家,也是运气好。”
“哦?”江毓敏倒是对这个五当家提起了兴致:“怎么说?”
“几年前,长风帮原来的五当家带着一批兄弟到潼关附近去接一批货,路上遇到截杀,死了,带去的兄弟也大多都死了,还有少数几个逃跑了,这位五当家就是逃跑的人中的一个。可是他还真会找地方,居然找藏身之处找到了对方的老窝,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就是对方的身份,还有针对长风帮的计划。他趁着夜黑风高偷偷的摸了出来,跑回长风帮报信。本来他临阵脱逃是要受罚的,可是他的报信使长风帮免了一场浩劫,所以就对他既往不咎。当时长风帮为五当家设香案,说谁能砍下对方首脑的头颅,谁就是新的五当家。混战的时候,他偷偷的跑出来,跑到一个没人的小径上偷懒睡觉,可他的运气就是这么好,对方的头领受了重伤,本来是利用密道逃跑的,可密道的出口就在这条小径上,碰巧叫他撞见了。人家已经身负重伤,无能再战,他白捡了个便宜。就这样,他成了长风帮新的五当家。这人的运气,不是好的出奇了么?当时在江湖上传为笑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