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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面试与求职都是体力活儿(2)

既然胖老板知道了林教瘦和时雨的关系,那么对待林教瘦的态度自然也就发生了转变,不仅说话的口气和蔼了很多,而且也不再派林教瘦出去拜访客户了,只是让他在公司里接接电话,处理一下合同什么的。公司里也有人注意到了胖老板对林教瘦的态度变化,只是一时弄不清原因,不知道胖老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林教瘦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

胖老板这种态度上的变化,让林教瘦感到非常不自在。他知道胖老板这种举动带有其目的性,现在胖老板越是对自己好,当有一天他发现他的目的没有达到时,就会越憎恨自己。而公司里有几个同事那充满怀疑的目光,也让林教瘦如坐针毡,林教瘦甚至开始盘算起自己要不要再换一份工作了。

另外,林教瘦还一直在担心着赵小燕和齐佳--赵小燕有没有找到人才市场?齐佳在家里做什么呢?中午他们吃什么?想了半天之后,林教瘦突然发现自己这些想法非常可笑,算起来齐佳和赵小燕都比自己大,自己为什么反倒担心起他们来了?而且自己和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们?这些问题,林教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这诸般纷扰之下,林教瘦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工作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林教瘦就急忙赶回家里。打开门,却发现只有齐佳一个人在家里上网。林教瘦就问齐佳:“你今天没跟赵小燕一起出去吗?”

齐佳说:“没有,她不让我跟着去。”

林教瘦就说:“可是那种人才交流中心的招聘会,一般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人就很少了,她应该早就回来了才对。”

齐佳当然不太清楚招聘会的情况,听林教瘦这么一说,就又开始有点担心赵小燕了:“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虽然明知道赵小燕的手机多半是关机,齐佳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给赵小燕打电话,直到手机中的女声温柔地告诉他赵小燕确实是关机,这最后一线希望才最终破灭。于是齐佳就开始显得有点焦躁。

林教瘦有点后悔告诉他赵小燕应该早就回来了,于是就笑着安慰他说:“你也别着急,没准她只是顺便去逛街了呢。我先去准备晚饭,免得她回来叫饿。”

齐佳明知道林教瘦是在安慰自己,但听到林教瘦这番话后,还是感觉放心不少,于是就说:“谢谢林先生。”

林教瘦挽起袖子,准备做饭。

正在这时,林教瘦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我今天回去可能会晚一点,把饭给我留着啊。”

林教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说什么呢小林,我是赵小燕啊。”

“啊?赵小燕啊?”齐佳听说是赵小燕,虽然知道听别人打电话不礼貌,还是忍不住凑了过来,林教瘦明白齐佳的心情,就接着问,“你是不是换手机号了,现在在哪儿呢?”

“哎哟,别铐那么紧,轻点!”这句话赵小燕似乎是对她旁边的人说的,然后赵小燕对着电话又说,“我现在在110上呢,不方便多说,总之我会尽快赶回去的,再见!”不等林教瘦回答,赵小燕就把手机挂断了。

齐佳只是隐约地听到了“铐那么紧”“110”等字样,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追问道:“怎么样,她,她究竟怎么了?”

“啊?”林教瘦也愣住了,还没回过神,就顺口说,“她说她在110上,还说不方便多说,会尽快赶回来。”

“110?!”齐佳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她做什么了?怎么会被110带走?”

“不知道啊,她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那我给她打电话再问问。”

林教瘦说:“好!”

齐佳掏出手机拨打赵小燕的手机,发现赵小燕的手机还是关机,更着急起来。连续拨打了五六次后,林教瘦才反应过来:“哦,不对,她好像换手机号了,这个是新的手机号。”说着,林教瘦在自己手机的“已接电话”中,调出赵小燕的新手机号,递给齐佳。

齐佳说了声“谢谢”,就连忙接过林教瘦的手机,按照显示的手机号给赵小燕打电话。

还是关机!

这一下齐佳和林教瘦两个人的脸色是真的绿了。

齐佳就追问:“她有没有说自己被带到哪儿了?哪个区,哪个派出所?她有没有说自己做了什么事?”林教瘦摇摇头。齐佳的逻辑显然有点混乱了,所以刚才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怎么办?”齐佳一边搓着手,一边说,“要不要我准备钱去保释她?啊,不对,我朋友说我们应该叫取保候审。附近有没有好的律师行?或者我打电话让集团从珠海派个律师过来?哦,对了,家父说在北京也有几个朋友,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他们……”这些问题齐佳并不是真的在问林教瘦,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教瘦虽然也着急,但不像齐佳那样急得思维混乱。林教瘦发现齐佳在处理工作的时候,总是一副严肃而冷静的态度,但是一旦牵扯到其他生活中的事情,尤其是与赵小燕有关的事情,齐佳的智商和情商就会急剧下降。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关心则乱”吧。

不过林教瘦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劝解齐佳说:“你先别着急,事情不是还没弄清楚吗?要不,我们跟时雨联系一下,听听他有什么好办法吧?”

齐佳说:“可是他昨天告诉我说,他今天要到天津去一趟,估计明天才能回来。”

林教瘦发现齐佳真的有点急糊涂了,说:“给他打电话啊。”

“哦,对啊。”齐佳说,“我现在就给他打!”

林教瘦怕他一着急说不清楚,就拦着他:“还是我来打吧,你再打赵小燕的手机试试看。”

林教瘦打通了时雨的手机,把事情详细地跟时雨说了一遍,然后说:“现在齐佳着急坏了,说要去请律师呢,你看怎么办?”

时雨没有说话,似乎在想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据我判断赵小燕不会有什么事儿,肯定不用着急。你让我跟齐佳说。”

林教瘦就把手机递给齐佳,齐佳接过来喂了一声,时雨就说:“齐佳,你先别急。据我对赵小燕的了解,以她的性格,要是真惹了什么很难解决的麻烦事,是绝对不会给朋友打电话的,因为她怕会连累朋友。所以她既然给小林打了电话,就说明她没出事,或者说没有惹上太麻烦的事儿。这一点你也应该很清楚。她不过就是回来晚一点而已,经常的事儿,可能是她手机正好没电了,她这个人有点粗心,总是忘了充电,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几次。所以依我看,你们还是先等等再说吧,她可能一会儿就会到家了。”

齐佳说:“可是她说110……”

“嗯……”时雨想了一下,说,“没准她又见义勇为了什么的呢,上次她在火车站放倒五个小流氓,不是也去了趟公安局嘛。赵小燕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退一步说,即便她真有什么事了,也多半是路见不平。你这里不能先乱了分寸,不然不仅帮不到赵小燕,事情还可能变得更乱。”

齐佳刚才也只是一时着急,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听了时雨的话后,想想觉得有道理,也就没那么着急了,于是就说:“那好吧,现在也只能先等她的消息了。”

电话那边的时雨笑了:“好,你把电话给小林,我还有话跟他说。”

齐佳把手机还给林教瘦,时雨就通过手机对林教瘦说:“小林,我已经劝过齐佳了,你们暂时先等消息吧。”

林教瘦嗯了一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时雨问:“你们吃过饭了吗?”

“我刚到家不久,还没来得及做呢。”

时雨就说:“那你就先做饭,然后劝齐佳吃一点,别让他饿坏了。”

“好的,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我手机会一直开着的。实在不行我就赶回去。”

“哦,不用了,你那边工作要紧,这边我们会尽量想办法的,有了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时雨笑了,“那就交给你了,小林。”

“好的,再见!”

“再见!”

林教瘦把手机挂断,看了看齐佳。齐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手足无措了,冲着林教瘦笑了一下,但笑得有点勉强,然后说:“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林教瘦看出来齐佳还是很担心,但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宽慰他,只好说:“那我先去准备晚饭了。”

齐佳点点头。

虽然林教瘦知道齐佳未必有胃口,但还是做了一桌子菜摆在了齐佳的面前。面对着没有胃口的齐佳,林教瘦自己自然也没什么胃口,两个人就对着菜一起发呆。

大概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正在发呆的林教瘦和齐佳突然听到门口有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齐佳立刻站了起来。林教瘦却坐着没动,他突然有点担心,担心万一是警察来询问赵小燕的情况该怎么办?直到看到进来的是赵小燕后,林教瘦才松了一口气,继而感到自己方才的担心非常可笑--警察怎么可能有自己家门的钥匙。

赵小燕进来后,伸脚把门踢上,然后顺手把包丢在旁边的椅子上,第一句话是:“累死了,没想到在这里求职还是个重体力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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