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有点残酷，不过很管用。第二天早上我们让她看照片时，她吓坏了。而且据我所知，她以后再也没有喝醉过。
55. 你和配偶的亲人相处得好吗？
我把威廉想错了。他不是常春藤联盟大学的精英，没有贵族血统、显要家世和继承来的财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包括耶鲁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喝啤酒吗？”他父亲哈尔打开冰箱门问我。
“喝百威淡啤吗？百威淡啤酒还是百味淡啤？”威廉问。
“百威淡啤酒吧。”我说。
我已经喜欢上了哈尔。
“我可知道威廉的魅力是从哪儿来的了。”
“威廉的特点多了，”哈尔说，“有动力，有抱负，聪明，傲慢，但不能说有魅力。”
“这方面我正在努力帮他。”我说。
“晚饭你做了什么？”哈尔问。
“沙拉酱牛肉。”威廉说着打开我们带来的一兜食品。
“我最爱吃的，”哈尔说，“真遗憾费安娜不能再做了。”
“不要再为妈妈难过了，不是你的错。”威廉安慰他。
“她曾想过要回来的。”哈尔说。
“那倒是。”威廉说。
威廉的父母在他10岁那年离婚了。他的母亲费安娜很快和一个男人结了婚并有了两个孩子。一开始哈尔和费安娜按照协议轮流抚养威廉，可是到了威廉12岁的时候就完全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威廉和费安娜关系不亲密，除了节假日和特殊的日子，他也不大去看她。又是一个意外。我们两个都没有妈妈。
56. 上一次你对配偶说过的最可爱的话是什么？
我给你留了个鸡蛋。
57. 上一次你的配偶对你说过的最可爱的话是什么？
不要着急，让我来。
43
约翰 · 约瑟连更换头像
第101号研究员，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抱歉，该信息不能透露。
好吧。能透露一下你最喜欢它什么吗？
喜欢它早上6点用凉凉的鼻子摩擦我的手的感觉，然后立正姿势站在床边耐心地等我醒来。
这么温馨……还有吗？
嗯，刚才我正要和你聊天时，它还把鼻子拱到我的腋窝下，发出吼吼的声音。我玩电脑它嫉妒了。
你可真幸运。听你说起来它可是只人见人爱的狗。
哦，这倒是。
我就没有这样一条好狗。我们的狗行为太不检点，我丈夫想把它送人。
没有那么糟糕吧。
它在我丈夫的枕头上撒尿。我很害怕有客人过来。
你应该训练训练他。
训练不是问题关键。
我说的是训练你丈夫。
哈！
我要下线了，几天后我会把下一次调查内容用电子邮件发给你。
稍等。下线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切都好吗？几天来这是你第一次登录脸谱网。
没什么事。就是忙。
我一直担心你可能生气了。
这是我讨厌网上聊天的原因，无法判断语气。
这么说你没有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原以为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
你做什么了？
没有回答你的第48个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这么说我没有惹你不高兴？
你没有做任何惹我不高兴的事。
44
秀达 · 帕金斯
森海塞尔PX90超轻贴耳式迷你耳机30天大流行
12分钟之前
威廉 · 巴库
狗。不要钱送出。必须喜欢被狗咬。
1天前
威廉 · 巴库（最新动向）
威廉 · 巴库和海伦 · 戴维斯现在成为好友
两天前
“有邮件。”彼得大声喊着，把一本《银发族协会》杂志往我桌子上一扔，然后站在我身后仔细看着电脑屏幕：“爸爸的帖子都写些什么呀？谁是海伦 · 戴维斯？”
“过去和爸爸妈妈一块工作过的同事。”
“她和你也是朋友吗？”
不，海伦 · 戴维斯和我不是朋友。她只认我丈夫是朋友，或者说他认她为朋友。
我盯着《银发族协会》杂志封面上的银发夫妇看。该死！我不想占便宜领什么白内障眼滴液，也不在乎开车时贴到方向盘上看仪表盘，因为，我，还不到50岁！我离50岁还有6年！为什么他们一直给我邮寄杂志？我原以为这事已经解决了。就在上个月，我给《银发族协会》杂志社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刚刚过了50岁的那位爱丽丝 · 巴库在南弗吉尼亚州查尔斯顿市，住在一栋漂亮的古式房子里，气派的门廊绕房一圈。“您是怎么知道的？”他们问。“因为我用谷歌地图搜索了她，”我没好气，“还有，用谷歌地图搜索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爱丽丝 · 巴库，你们会看到一个女人站在车道上朝投递员扔《银发族协会》杂志。”
丈夫昔日女友再次现身，人还没老就收到了老人杂志，我这个星期六可没有开什么好头。我用谷歌搜索“神猴式瑜伽”。20分钟后将有一节课，抓紧的话能赶得上。
“好了……都有了，摊尸式放松。”
终于到了摊尸式放松！这是我最喜欢的锻炼部分，我翻身仰面躺倒。通常到锻炼课结束时我都快睡着了，可今天不会，连我的指尖都涌动着活力。我应该和卡洛琳跑步，而不该在这做瑜伽。
“眼睛闭上。”教练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发着指令。
我盯着天花板。
“清空杂念。”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想念咒语的可以尝试一下‘嗡嗦轰’。”
说这话时她怎么能拉着一张脸呢？
“意思是‘造物主啊，我就是你’。”
我不需要念咒语。我心里有可念叨的东西，过去的24个小时里我一直都在不停地念叨着：你没有做任何惹我不高兴的事--实际情况恰恰相反--这才是问题所在。
“爱丽丝，不要乱动。”教练低声命令，在我的垫子旁停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她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了我的腹腔神经穴位上。
这才是问题所在？来，咱们把这个句子分析一下（已经是第5次了）。问题是我并没有惹他不高兴，问题是他希望我会惹他不高兴，问题是他希望我会惹他不高兴因为我在做相反的事。和“惹人不高兴”相反的事是什么？是让人高兴，是给予快乐。问题就成了我在给予他快乐。哦，天哪！
“呼吸，爱丽丝，呼吸。”
我的眼睛刷地睁开了。
在更衣室里，我正在换瑜伽服的时候，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去冲淋浴。裸体让我不舒服。当然了，如果我有着像这个女人一样的傲人身材，我也许会舒服的。看人家，打理得清清爽爽，护理得精心到位，阴毛都全部除掉了，那么光滑。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我是不由自主。我可从来没有真真切切见过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没有阴毛，用巴西式比基尼除毛法全弄掉了。这是男人喜欢的吗？这样就能给他们带来快乐吗？
瑜伽课结束后我和内德拉一起吃午饭。她张嘴去咬墨西哥饼的时候我突然开口了：“你那地方也弄得光光的吗？”
内德拉放下饼叹了一口气。
“你没有弄光当然也无所谓，女同性恋者有着不同的阴毛规则。”
“我用热蜡除掉了，亲爱的。”内德拉补充说。
“除掉多少？”
“全都除掉了。”
我不由得惊叫：“你没有告诉过我呀，我也该除掉了。”
“专业地讲，全部都除掉叫做好莱坞式。你要我去的那家护理店的电话吗？去了就找希拉里，她手艺最好，做得也快，几乎不疼。好了，我们能不能说点别的？说说适合在大白天说的话题？”
“好吧。与‘惹人不高兴’意思对应的词是什么？”
内德拉满脸疑惑地盯着我：“你减肥了？”
“怎么了，看起来像是吗？”
“你的脸瘦多了，你锻炼身体了？”
“我都忙死了，哪有时间锻炼，再过两个星期学校就放假了。我得同时应付6台演出。”
“哦，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内德拉说，“你这一回没有穿绒线高领衫。我能看见你的脖子。我喜欢你穿背心搭开襟衫。很适合你，爱丽丝，你有性感的脖子。”
“性感的脖子？”我???起了第101号研究员的事。我觉得应该让内德拉看看我在脸谱网的露西 · 皮文斯页面。
内德拉拿起手机：“我给希拉里打个电话预约一下，你是不会和她预约的。”说着按动号码，聊得很短，就说了声“亲爱的，谢谢你了”，啪的一声就合上了手机。“她推掉了一个客户，一个小时后就能接待你。我请客。”
“内德拉说你动作很快，还不疼。”
“我都是尽最大努力。想做个女体贴钻，或者女体文身吗？”希拉里问。
这个女人正往我的私处抹着热蜡，不会是真的希望我和她聊聊女体贴钻的事吧？
希拉里用一个压舌板搅动着一瓶蜡液。“先试一下，好吧？”她掀起纸内裤啧啧称奇：“有阵子没用热蜡除毛了吧？”
“好长时间了。”我说。
“多长？”
“44年了。”
希拉里眼睛睁得大大的：“哇，第一次用热蜡除毛，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可不多。连比基尼线毛都没有除过吗？”
“嗯，我弄得很整齐，刮掉的。”
“那不算。我们为什么不先试试用两英寸的带子做个巴西比基尼式除毛？更有美国味，真的。你会喜欢的。”
“不，我要好莱坞式的。每个人都这样做，对吧？”
“很多年轻人这么做，但多数你这个年龄的女人只是修整一下。”
“我想全弄掉。”我还在坚持。
“好吧。”希拉里说。
她卷起纸内裤的一角。我赶紧闭上眼睛，热蜡滴到了我皮肤上，我浑身一激灵，做好了被烫的准备却惊讶地发现原来感觉很好。这还不错。希拉里铺上了一条布带子，抹平。
“等我数到三。”她说。
我抓住她的手腕，突然惊慌起来：“我还没做好准备。”
她平静地看着我。
“不，求你了。好吧，稍等，稍等，就给我一秒钟……我快准备好了。”
“一。”她说着就撕掉了布带子。
我尖叫起来：“怎么不喊二了？”
“惊喜一下不是更好嘛，”她说着，仔细审视着刚除过毛的地方，眉头皱了起来，“你没有用松香油护理过，是吧？”
在我的私处用？不，没有用过。
“第一次最难了，越做会越容易。”她递给我一个镜子。
“我不需要照镜子，”我说着眼里涌满了泪水，“继续吧。”
“决定了吗？”她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我简直是在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趁我还有勇气，请快点儿。我会尽力不哭出声。”
“你哭出声来也没事。哭的不止你一个。”她说。
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希拉里的护理店，手里拿着一张打对折的一次热蜡除毛优惠券，一本后期护理须知（至少24小时内不能洗盐水浴），外加一个除了我谁都不知道的性感小秘密。走在大街上，我冲其他的女人们微笑着，感觉像是加入了一个把自己整理得无可挑剔的女性部族行列，也成了正在料理“下面”的女人。
那天晚上晚饭后，孩子们正在清洗餐具。我对威廉说，我的电脑服务器出了毛病，问他能不能帮帮我。这是谎言。我摆弄起自己的服务器得心应手。
“彼得可以帮你。”他说。
“很简单，妈妈。你只需要打开虚拟服务器然后……”彼得可真热心。
“我试过了，”我打断他，“比你说的复杂。威廉，我要你去看看。”
我跟着他走进我的书房，随手关上门。
“不是大问题，”威廉说着朝我的电脑走过去，“你点击‘苹果’，然后进入……”
我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把裤子脱了下来。
“进入虚拟服务器。”他终于说完了。
“威廉。”我说着，甩掉了裤子。
他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啦啦……啦。”
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我看不出他是被吓着了还是兴奋。
“为了你我才弄的。”我说。
“不是为了我。”他否认。
“那我还会为了谁才这样做。”
我在乱说什么呀？简直就是欲盖弥彰。突然修比基尼线难道不是对配偶不忠的确切信号吗？我是没有不忠，可是我却在和一个不是我丈夫的人调情，是他刚刚承认我给他带来了快乐，而他这话又让我快乐，结果我一冲动就平生第一次用热蜡除掉了比基尼毛。这算不算不忠呢？他有可能知道吗？
威廉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响：“你是为你自己才整的，承认吧。”
我开始颤抖，最最轻微的那种。
“爱丽丝，过来。”
我犹豫着。
“快点！”他低声命令道。
接下来，我们有了一次几个月以来最火辣的性生活。
45
58. 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
《猿族崛起》。
59. 你与配偶多长时间吵一次架？
我们不大吵架。我们刚开始时也吵。最厉害的一次是在我们马上就要结婚的时候。因为我想邀请海伦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对他说这样做是一个很好的和解方式，更何况我们差不多邀请了所有皮维—帕特森公司的员工。他却告诉我，他不愿邀请一个骂我是婊子的人参加婚礼。我提醒他说，实际上她那样说我的时候我就是个第三者。她恨我们，这能怪她吗？难道我们不该原谅和忘掉这一切吗？听我说完了，他却说，我之所以这么大度是因为我是胜利者。就这样，我气坏了，摘下订婚戒指就扔出车窗。
这个戒指可不是价值不菲的钻戒，而是我妈妈的订婚戒指。戒指在她家有些年头了，是她的祖母从爱尔兰带过来的。戒指本身不值钱，只有一颗小小的钻石，两边各镶着一颗更小的绿宝石。它的珍贵之处在于它久远的历史，以及父亲亲手把它交给了威廉，让他戴到我手上。戒指上面刻着非常暖人心，暖得人心发烫的字，我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了。只记得有一个字“心”。
问题是我往窗外扔戒指的时候车正往前行驶。当时我们刚刚离开父亲的家，威廉说我是胜利者的时候，正好车经过布鲁克顿闹市区街心公园。我只想吓吓他，但车正开得飞快，戒指一下子就被扔到了公园里。我们两个都吓呆了，赶紧把车倒回去，想确定扔戒指的位置。可是我们仔细地把公园的草全都扒拉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我非常难过。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埋怨对方。当然了，他是怨我扔掉了戒指，我则怨他铁石心肠。戒指的丢失让我们两个惶恐不安。丢掉了，准确地说是扔掉了那么珍贵的东西，恰恰就在我们马上要共同生活的时候，这是不祥之兆吗？
我不能告诉父亲真相，于是撒谎告诉他我们的住处遭抢了，戒指丢了。
60. 你读过的最性感的书是什么？
《洛丽塔》。
61. 描述一下你觉得配偶就是你的“那一位”时的心情。
修长的手指，宽大的手掌，指甲总是修得整整齐齐。当时他正在切辣椒做沙拉。我看着那样的一双手，心里想着我一定要给这个男人生孩子。
62. 你参加过婚前咨询吗？今天依然如故吗？
这种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了，我和威廉所有的情况我都和你说完了。
63. 你们是在哪里结的婚？
在我表哥亨利的家里。表哥的家在北部，那里俯瞰着整个波士顿湾。晚上，空气中弥漫着海洋的气息。我们婚礼的乐队简单平淡，不过经历了订婚戒指之痛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就算父亲对结婚戒指丢失感到难过，他也什么都没说。实际上，那天晚上父亲情绪太过激动，几乎没说什么话。
46
约翰 · 约瑟连
直截了当地说话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23分钟前
好吧，第101号研究员，我担心自己对你来说成了一个问题。
第22号妻子，怎么这样想？
我没有惹你不高兴，这还不够？
我不能不同意你的看法。
没有惹人不高兴的反义词是让人快乐。以后我会尽力去惹你不高兴，再也不会不经意间带给你快乐了。
你并不能管别人怎么理解你的话。
让你快乐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
第22号妻子，这就是你对直截了当地讲话的理解？
你知道这不正常。我们说话的方式，说呀说呀，就像一条河，我们跳进去，潜到了水底，等我们浮出水面时发现已经偏离我们上次的话题很远了。
很抱歉你丢了订婚戒指，听起来似乎是件很让人伤心的事。你告诉你父亲实情了吗？
没有，而且我也不常去想它。
现在为什么不告诉他？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说了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他难过。
这几个星期以来，通过和你交流，我可以肯定地说，你，第22号妻子，需要下某种决心。
我不能不同意你的看法。
冒昧地说，我希望自己是那位帮你下决心的人。
47
64. 描述一下你配偶让你失望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