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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对峙

大苍山茫茫千万里,几乎横跨整个西北,而众人所处的位置几乎就是大苍山的一处山脊,偏偏在这大雪封山的时节众人就遇到了人,而且对方还把狼群引了过来,说是巧合也实在是太巧合了一点。更何况那青年只一眼就认出了神机弩,并且不止一此打断少女的话,除了少女口中的一个“大”字以及青年的脸以外,竟然没有泄露出一丝与身份相关的信息。其中滋味,实在是耐人寻味,难怪伍森会提醒铁星月对方来者不善。

见铁星月似乎并不在意,伍森只得应了一声。转身把府卫分成两班,轮流休息,以保持体力。狼群狩猎通常会有几次试探性质的攻击,如果猎物实力不强,狼群便一拥而上,如果猎物实力很强大,狼群会很有耐心的在猎物周围游荡,等待猎物疲惫或则松懈的时候突然发动致命一击。

“来了,大家小心。”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整个铁桶阵似乎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本来盘坐在篝火边上闭目养神的府卫整齐的站起来,井然有序的走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所有的府卫站成两圈,外圈的府卫身体半蹲里圈的府卫站立,在所有的府卫手里都端着一把神机弩。

“射击!”一头,两头,足足上百头体型巨大的野狼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当这些野狼一暴露在篝火火光范围内的时候伍森果断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狼群攻击的一瞬间伍森突然松了口气,第一拨试探攻击只有不到两百头狼,那么狼群的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三千,在这个数量的狼群包围中伍森有信心把三公子安全的带出大苍山。

一阵箭雨飞过,一百多头狼中能够活动的已经不足三十头,不过这些野狼在冲到铁桶阵面前不到十秒的时间就被府卫们完全分尸体。那些身体被钢制弩箭死死的钉在地面上的野狼并没有立即死去,哀鸣声响彻整片森林。

“好了,狼群短时间内不会攻击了,大家轮流去休息。从现在开始节省使用神机弩,弩箭退匣,单发射击,狼群退去之后,必须保证每一人手中都有最少一个弩匣的弩箭。”伍森大吼着吩咐手下的府卫。神机弩可以装备弩匣进行连射,也可以装备弩箭进行单射,这种弩箭都是精钢打造,分量极重。此次因为要长途跋涉,每一个府卫身上就只带了五个弩匣,也就是五十根弩箭,这就是快三十斤的重量,否则让一个府卫带上几十个弩匣,别说是狼群,就算是面对蛮族一千人编制的骑兵中队伍森也有信心一战。让府卫们用神机弩进行单射,保留一匣弩箭就是防备万一刚刚把狼群引来的两个神秘年轻高手回来想要对众人不利。至于那两个神秘高手所说的话,作为“老江湖”的伍森根本不相信。

“天亮了,都起来。看来昨天我们把这些畜生打狠了,轻易是不会发动攻击了,过去一队人把昨天我们射出去的弩箭都拣回来,顺便把狼腿都砍下来,一会出发的时候都带上,走出林子之前怕是没机会狩猎了。”一夜的警戒不仅没有另伍森感到困乏,反而有些兴奋。经验丰富的老猎手都知道与狼群遭遇的第一次战斗最重要,如果第一次战斗让狼群认为它的猎物不够强大,那么狼群就会发动猛烈的进攻,把猎物分而食之;反之,如果让狼群认为猎物对于自己有很大的威胁,那么狼群就会悄悄的跟上猎物,不停的偷袭、袭扰对手,等猎物露出疲态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这样就给了一行人机会,只要众人在走出大苍山之前不露出破绽,狼群就不会轻易攻击。甚至众人够幸运的话,能够安全的走出大苍山也未可知。

白天狼群很少攻击它们认为强大的猎物,所以一队二十人组成的小队很快就把昨天射出去的弩箭以及几百条狼腿带了回来。从庆阳出发的时候这些府卫身上都带着干粮,不过因为重量的关系,基本人每个人只带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口粮,至于另外的口粮对于曾经当过猎户的府卫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在大苍山里随便出去转转,兔子,野鹿什么的不就都有了?就算现在遇见了狼群,不是也有狼肉吃?

二十多天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牧野城下,不过比总督府规定的一个半月足足超出了七天时间。狼群最终只是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袭击就不得不黯然放弃了眼前的“猎物”,其实这种结果伍森等人已经预料到了,狼群的袭扰无非就是与猎物比拼精力、耐力、韧性,身经百战的府卫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远远的望去,牧野城的城墙不知有多高,更不知道有多长,护城河就好像是庆阳郡最著名的庆江一样宽广,如果说庆阳城是河里的一条小鱼的话,那么牧野城就是一头大鳄,而且还是那种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史前大鳄。城墙上甲士林立,大旗招展,城门口更是有一队队的甲士在盘查过往的行人以及商队。

“来人止步!”当一身鱼鳞铠的府卫走进城门的时候,一队甲士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迎了上来,喝止住众人。

不用铁星月吩咐,伍森已经拿着通关文碟迎了上去。帝国规定,但凡军人,离开驻地十里之外,身上必须携带通关文碟,通关文碟上必须详细纪录着离开军营的原因,想要去的地方,预计用时多少,等等等等……如果是公务则更加严谨,还需要在通关文碟上盖着指派命令之人的大印。如果没有通关文碟,或则通关文碟有问题,任何一处的城守军或驻军都有权利擒拿,如遇反抗,可以格杀。

“原来是庆阳郡铁郡守三公子,通关文碟没有问题,放行。乔老三,你带着这些人总督府衙门。”校尉仔细的看了看伍森递过来的通关文碟,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还给伍森,大手一挥,城守军让出一条通道,放一行人进城。像这种公务上的事,没有一个人敢为难,否则一旦对方发难,搞不好就是一个阻碍公务的罪名。况且通关文碟上写的轻轻楚楚,对面人群中的年轻人乃是郡守公子,以他一个小小的校尉是万万得罪不起。

刚刚过去年节,庆阳城中许多商户往年这个时日还多数在休息,但是牧野城道路两边的商户几乎全部开放,大街上行人更是不少,显示出神州大地九大名城的气象,一行人在名叫乔老三的城守军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总督衙门。

“庆阳来的?铁郡守真是好大的架子,总督府的手令都请他不动。我且问你,铁郡守为何没来?”一行百余人,明眼人一看就是士兵到了总督府前,自然有衙役上前询问。得知是庆阳来人之后,衙役便拿着通关文碟走了进去,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师爷模样的人。

“啪……”铁星月一甩手,一个耳光已经重重的甩在此人的脸上,不仅总督府门口的衙役,就连秋香与伍森一行人都全部石化。

“你……你……敢打我?你……你……”师爷模样的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不仅一脸震惊,就连说话都开始磕磕巴巴的了。自从出任总督府师爷以来,什么人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啪……”还没等话说完,铁星月又一个巴掌搂到了此人脸上。“你算什么东西,连九品都算不上,也敢对一郡之首指指点点?我爹为什么没来也是你能打听的?凭你也配。”在要打的时候铁星月已经被伍森等府卫拉开,对面的师爷也已经被众总督府衙役拥在其中。

“拿下,给我拿下。”衙役中间,师爷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子,尖利、狰狞,还有些漏风,那是因为被铁星月打掉了牙齿。听见师爷的嘶吼声,总督府门口的衙役门拔出腰刀向一行人逼迫而来,同时,在府衙中还有衙役源源不断的冲了出来。

“就凭你一个不入品级的小吏也敢使人拿我这个一方郡守的使者?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一片长刀出鞘的声音,伍森等府卫的脸上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麻木到现在一脸狰狞。一个个长刀出鞘,结成阵势,惊天的杀气弥漫开来。

师爷其实就是官员们私下里给自己请的幕僚,地位非常特殊,通常,师爷的地位仅次于请他的官员,可以说是地位超然。甚至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师爷的态度就代表了官员的态度,因为很多官员觉得无法判断的事情都要与自己的师爷商量,不仅仅是公事,还有私事,所以,师爷必定是官员的心腹。但是,无论这个师爷在府衙中地位如何,对外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因为帝国的法典中关于帝国官员品级里根本就没有师爷,就是一白丁。就跟俗话中说的“宰相门前三品官”一样,人们尊敬的不是师爷,而是师爷身后的主人。

“这是怎么了?这里还是不是帝国的土地?你们还是不是帝国的士兵?”一声近乎与咆哮的大吼远远的传了过来,对峙的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总督府门前已经站满了人,观其袍带,竟然个个都是三品,更有三顶软轿已经到了府衙门前,只是被对峙双方所阻,无法近前。大吼之人就是从最前方的轿子中下来的,四十来岁,国字脸,一身蟒袍,头带金冠。一双虎目几乎要冒出火光来,满脸杀气的看着对峙双方。

“总督大人!”衙役们一声齐呼,同时拜倒在地,又有一班头模样的人小跑过去,在兰世桀而边轻轻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没有立即发作,但是兰世桀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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