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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格蒙

一场孩子们之间爆发的午后风波很快就因为长辈们的介入而平息了,名叫萨波的贵族小鬼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向着自己老妈哭诉着事实,没有得到充满母爱的关怀,那个浓妆艳抹的贵族女人一听肇事者是王族立马撇开自己的孩子一惊一乍赶忙跑去道歉,算的上是谋杀未遂的王族小鬼躲在一脸怒容的长辈怀里爱理不理,倒是娜达莉亚明晓事理,如果不是西格蒙拦着,给自己弟弟一记响亮的耳光是逃不掉的。

看着贵族女人毕恭毕敬的屈膝低声,让西格蒙想到了一个很应景的比喻,一条老母狗摇晃着尾巴向主人祈求着果腹,也让西格蒙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命着实不错,投胎在了声名赫赫的黑百合家族,不用那么在意别人的脸色,虽然黑百合家族当代族长的妹妹也就是西格蒙的母亲从名义上来说是挂着哥尔王国伯爵的名头,也算的上是王国臣子,但这其中的条条框框说起来也能从杂从简。

哥尔王国和9年前处在时代中心的罗格镇不同,是有着自己独立政权的国家,从法制上来说也许没有世界政府所管辖的地区健全完善,但从经济的角度来说是绝对强于后者的,光是关税这一项就能给国家的带入数目巨大的金钱来源,有些国家还有庞大的农业资源作为出口后盾,而世界政府治下的大多只做到自给自足,丰裕之余也会用粮食和偶尔路过的商队做些以物换物的交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缺少文化底蕴以及监督兵力。

通常有着独立政权的国家,都是屹立在大地上少则几百多则上千年,虽然世界政府也有着800年的历史底蕴,但治下的地区大多并没有那么悠久,就拿罗格镇来说,沿着中央大街从街头走到街尾,你会看见来自五湖四海海纳着各种文化,这是因为罗格镇独特的地理关系,众所周知,“伟大航路”是被两条无风带夹在中间的特殊航道,无风带的水平面下还有着世界最大生物“海王类科目”的老巢,要想进入“伟大航路”就要从特别的入口进入。

天使与恶魔已然拥抱,

当东海的东升起了太阳,

脚下亦是起点也是终点,

当东海撒来最后的暮光,

玛利乔亚圣歌耳边回响。

关于“伟大航路”入口的航海图,价值连城,全东海传说也只有一张保存在某个海军基地里,许许多多梦想着进入“伟大航路”的人们只能依靠吟游诗人的只言片语来确定位置,大致意思就是站在“红土大陆”和“伟大航路”的交叉点,如果太阳升起在东海,那么脚下就是起点,如果日落在东海,那么脚下便是“圣地”玛利乔亚,世界贵族“天龙人”的住所,也是世界联合政府最高决策会的所在地。

罗格镇便是从东海进入“伟大航路”前最后一个大型城镇,最早因为地势平坦,逐渐有人在此短暂休息,精明的商人们便把商铺开来了此地,形成不大不小的补给村落,今日的雏形也随之而来,大凡世界政府直辖之地的短暂历史大多如此,只要少数比较特别的是亡国后的人们搬入旧都,王室已不复存在就由世界政府驻兵接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为了避免纠纷,世界政府是不会直接将军队开入有着独立政权的国家。

国家和地区之间的法律有的也大相径庭,比如在罗格镇明文禁止的灰色行业在哥尔王国并不触犯法律,主要是行业本身的高利润能保证着稳定的缴税,更能让贵族们有着很好的消遣场所,而地区因为本身的经济状况,只能拖累当地的下层民众,当然,国家也会,“垃圾山”就是那类人的归宿,某种意义上说,和那些只为自己考虑的国家上层贵族不同,世界政府是确确实实为普通民众的利益考虑的。

那些能够在世界政府屹立不倒的家族都有着自己家族的其它收入来源,毕竟一个庞大家族的日常运作需要更为庞大的金钱来支撑,而通常为了辟谣,这类事情都不是体制内的人物出面,东海是四大海域中出了名的和平安定,许多家族名义上都存于东海,而哥尔王国作为东海最为美丽富饶的国家,黑百合家族副业的一部分便在于此,在哥尔王国的中心街,两条最为繁荣的街道便是黑百合的租地,作为一级剥削主,黑百合只要向王室象征性的上缴些就可以了,王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出现国家层面的纠纷的时候,黑百合就需要出来周旋一下了,所以西格蒙的母亲才会在这国家挂着伯爵的头衔。

一群贵族女人带着孩子聚在一起的午后茶会,通常都是由自己的表哥佛洛随着自己母亲参加,自从佛洛被家族送入“CP9”后就由西格蒙出席了,佛洛比西格蒙年长两岁,两个人还有一个名叫悠菲的妹妹,小西格蒙三年,是族长的女儿,佛洛的亲妹妹,现在仍在黑百合本岛,由专人照顾。

自己母亲的周围像往常一样围绕着一群贵族女人唧唧喳喳,而西格蒙的周围除了有时候娜达莉亚过来照顾下,也像往常一样冷冷清清,原因就是那些贵族女人们不太喜欢自己的孩子和这个来路不清的家伙深交,虽然他也挂着尤利乌斯的姓氏。

比起下层民众嘴里的“上帝偏爱黑百合”,在上层,特别是那些喜欢背在后腹诽他人的,嘴里“魔鬼诅咒黑百合”的出镜率更高一点,黑百合的生育率低下在上层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每代只出现一个男孩,瞎子都会觉得不对劲,而这一代突然出现两个,况且这个西格蒙没有一头黑百合标志性的苍白发色,却是长着一头黑发,不觉得让人狐疑,没有人愿意将家族推上看不清局势的权力战争,何况这个叫西格蒙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像黑百合的种,他们却不知道中心街的产业已经由西格蒙做了幕后老板,不是母亲擅作主张,也不是来自应该称为舅舅的族长,而是那个已经几十年不出岛的老怪物所做的指示。

在黑白合家的本岛,大部分人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西格蒙,怀疑他的血脉,十几年前西格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母亲,救起一个误入本岛的海贼,几个月后,便在名为爱的驱使下离开了岛,从此杳无音信,直到5年前才带着刚满月的孩子回到了故乡,向家族坦白称是自己的儿子,几乎没有人相信,直到那个深居简出的老怪物,一拍台子,大声喝道,老子就认定这个孙子了,才平息了一场家族风波。

但是至今,本岛的氛围总是让西格蒙不太习惯,便找了各种理由随着母亲搬到了哥尔王国,理论上来说,黑百合家族处于对下一代血脉的保护,出岛条件是相当的苛刻的,但家主却很爽快的批准了,还让佛洛一起跟来,说是该是时候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佛洛比起西格蒙,倒更像一个成功的穿越者,不仅天赋出众而且待人礼貌和煦,而西格蒙虽然挂着穿越者的嚼头,脑海里就只有“穿越”两字,对于前生的事情模糊不清,说白了就是比同龄人成熟点的小鬼罢了,在本家战斗技巧的掌握上,至少从表面看佛洛比起西格蒙更为全面,唯有“步法”中的瞬步和“身体机能”一项中的“小腿肌肉掌控”要超过佛洛,而最为出名的“黑百合舞刀术”从基础篇上来说稍差那么一截,其他的不管是文理还是搏杀都要算是悲剧了,只能说继承黑百合正统血脉的佛洛太禽兽,就连西格蒙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的血脉,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两人之间的关系说起来也不冷不热,比起佛洛对人对事保持着应有的礼节,西格蒙则更随心所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好不容易插针式的找到机会和母亲请示了现行告退,再一片虚假的赞扬中独自离开。

哥尔王国南城城墙上,一个两鬓已显苍苍的无名老人自顾自打着拳法,城墙外的“垃圾山”弥漫着恶臭,却显然没有影响到老人的心境,走近的西格蒙也没有让老人停下手中的把式,像往常一样,西格蒙静静地站在一旁扎起了马步,一声不吭,只有练完拳完后老人才会和西格蒙有些其他的交流,按照老人的说法,他们那年纪练拳练的只是心境了。

老人来自“新世界”的秦岛,和代表武士的和岛很近,“新世界”是指“伟大航路”的后半段,随着“伟大航路”涌入人数的逐渐增加,前半段已经不像“海贼王”时代那样充满着神秘,老人说着一口流利地道的秦岛汉文,就是海军大麾背上以及海军本部主要塞上刻着的那种隐晦拗口的方块字,不知为什么,西格蒙对秦岛的文化总能找到亲近感,而且西格蒙在学习汉文的进度上也要远超于佛洛,老人总是感叹,黑发黑瞳的西格蒙如果不是出生在黑百合,说是秦岛之人也不会有人怀疑。

1年前,刚搬来不久的西格蒙便被自己母亲带到这个老人面前,老人只问了一句话:“海军和海贼,你信仰什么?”

当时孩子般的西格蒙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海军,却听见了那个印象中从来都不动声色的母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西格蒙知道让母亲失望了,也许海贼才是正确的答案,老人却没说什么,只说了每天下午3点到5点来后街找他便行。

此后的每个下午,老人拳法只教西格蒙基本式,倒是在围棋和象棋这种秦岛特有的文化上受益颇多,用了1年时间就已经熟知秦岛文化的西格蒙明白一件事情,秦岛人收徒必定沏茶叩首,可见老人并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嫡系传人。

西格蒙虽然没有什么大抱负大理想,但这马步从4岁起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一晃四年,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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