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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炼体

胤岚微闭双目,全身放松,默默的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那种暖暖的感觉,顿觉自己心里一片宁静。脑海里不自禁的出现了那布帛之上的一个个人体…。

忽地,只见他仍然是双眼微闭,身随意动,竟然就那么一招一式的演练起了那五禽炼体之术。

“五禽炼体,需展五禽之形…,”心中默念五禽炼体之法,胤岚两腿屈膝下蹲,重心移至右腿,左脚一个虚步,脚掌点地,同时两掌握拳提至腰两侧,拳心向上,随后左脚向左前方斜进一步,同时两拳沿胸部上抬,翻转变掌向前赫然就是一只猛虎前扑之势,接着只见他身体一个后坐,左腿前伸,左脚虚踏,两臂在身前同时逆向一个旋转推出,却又活脱脱的一只心静体松,姿势舒展的鹿的模样,由刚到柔,由猛至舒,却是那么的自然天成,合乎自然之道。忽然,胤岚一个变式,却又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笨熊模样,然后似乎又变成了一只灵巧好动的猴头,腾纵于峭壁之间,最后只见他,双臂微展,昂然挺拔,如白鹤亮翅,却又是那么的悠然自得。胤岚一收手,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息,双腿自然站立,睁开眼来,却见一只小猴正悠闲地坐在窗棱之上,见自己睁开眼来,吱吱一声叫,嗖,跳到了胤岚怀中,却正是那泼猴。

胤岚也不做声,感受着全身肌肉骨骼中散发出的暖暖感觉,心下甚是畅快。一只手轻抚猴头,不禁思量。

“这套五禽炼体之术还真是神妙,虽练的是五禽之形,实则外动而内静,动中求静,又动静兼备,且有刚有柔,刚柔并济。讲求自然随性,倒合我心意,我在这竹屋之中,怕是着了痕迹,都感觉肌肉骨骼力量似乎都增加了不少,只不知,要是于山野之间,会是个什么样子。”

胤岚出得屋来,却见义父正于望月亭中独饮,而那头蠢驴居然也在那亭下躺着休憩,这几年过来,似乎那四蹄比以前更白了,在阳光下好像都隐隐的透出脂玉般光泽来,真是怪异。

“义父,孩儿倒忘记习字画画之事了,请义父责罚”这几年来,这胤岚白天习字画画,那是雷打不动的,所以胤岚见到义父,有此一说。按照唐尧之说,习字画画那也是对心性的磨砺,所以一直坚持着。

“哈哈,不妨!从今往后,你这习字之事暂且放在一边,潜心修行那五禽炼体之术吧”

胤岚放下猴头,径直来到亭中,细说起练功之事,以及开始流转于全身的那股暖流和后来出现在左手中的那股极强的气息。

唐尧略一沉吟,又伸出手,把住胤岚的左手经脉,分出一股真气,透阳池穴而入,却如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咦,真是怪异,为父一股真气透入,却没了什么反应,孩儿,按你所说,你流转于全身的那股暖流,怕是你体悟自然之道,随心而发的一股先天之气。要知道,这人为万物之灵,一呼一吸之间暗含天地至理,凡人胎中随母呼吸,气足受生,一点元阳聚于脐下,而上通于天地,却会随着天地之力的变化,而被引发,不过这种现象为父只在当时的天佑皇宫典藏的祭天神典里看到过,却没想发生于孩儿身上,哈哈哈…”说到此处,唐尧不禁仰天一阵大笑,“想我孩儿定是福泽深厚,才能得此机缘,至于好处,为父也说不清楚,但至少你以后修习那五禽炼体之术,怕是能事半功倍!毕竟华氏这门奇术,首先讲求的就是体悟自然。感应天道。看来你和这华氏一门还真是有缘啊!”

“不过…”唐尧忽然蹙起眉头,“你说那股暖流生生的被极强的气息打断,为父却是想不通,刚才为父用真气试探了一下,却毫无反应,真气似乎也被什么给消融了”

“想不通,想不通…”唐尧又是一阵摇头,然后关切地看着胤岚“孩儿可曾感到什么不适?”

“除了那次被生生打断,心中有些烦闷,倒没有其他什么不适。”胤岚答道。

“嗯,这事且等以后再说吧”唐尧也是感觉一阵头疼,遂不再言语,似乎在默默的思考着这事。

胤岚见状,也不打断,二人就那么静坐于望月亭中,一阵山风吹过,只见满山遍野的竹林在阳光下随风而动,偶尔见着只只白鹤飞翔于山间,显得那么的和谐而自然。

胤岚蓦地心中一动,想起练武之事,遂对着静默中的义父道:“义父,既然孩儿现在也不习字画画了,孩儿想离开这望月小筑一段时间,于山野间好好的体悟一下那五禽炼体之术,可好?”

“也罢,这炼体之术,为父虽也习得,但毕竟练得晚了,要不是这些年于飞流山涧隐居,在那尘世之中,怕也没有如今的成就。你天资聪颖,又悟出那天地至理,有了一股先天之气,想来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一切随心,你且去吧!只是有什么事情,待那泼猴传信于我即可。”

一日无话,到得第二日清晨,胤岚与唐尧道告一声,出得望月小筑,走不多远,却听见吱吱的猴叫声,不用看,定是那泼猴跟着过来了,恐怕还有那蠢驴,胤岚心下想着,也不回头,不禁会心的一笑,这么些年了,那驴倒也识性,竟然一直就跟定了自己。

胤岚径直进入了那片一望无垠的竹林,心下琢磨,“这五禽炼体术,分为三个境界,一曰炼形,却要到化身为虎,为鹿,为熊,为猿,为鹤是为大成,而这老虎威猛,鹿舒懒,熊大力,猿轻灵,鹤挺拔,如果同时练之,怕难于驾驭,而我这些年和那泼猴朝夕相处,对那猴的习性最是熟悉,况猿猴本就一家,我何不先练猿形,待得有成,再练其他不迟。”心下有了决断,遂与那泼猴,野驴下得竹林,来到了群狼谷下的山涧。

以胤岚的想法,那里猿猴聚居于悬崖峭壁间,自己可以近处观那野猿,说不得还可以真实的体味猿猴的生活,有助于自己练习化猿之术。他却不知,那五禽炼体之术本为一套完整的功法,讲求的外动而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有刚有柔,刚柔并济。他这一下拆开来练习,那猿本轻灵好动,却失了动静兼备之要旨。因缘巧合之下,虽然练成化猿之境,却差点就走火入魔,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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