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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草的决定

“赵一曼是个好女孩,你以后要好好珍惜她。”

小草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云间的清风,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幕逸耳中,幕逸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草这是什么意思?再一次的拒绝自己?但为什么要提起赵一曼呢?的确自己和赵一曼有那么一点暧昧,但那是酒后的意乱情迷,不是他的本心。

幕逸很气愤,是谁把他和赵一曼的事情传到小草耳边,他却忘了,高中三年,关于他和赵一曼,还有刘云,早就流传着一些流言蜚语,只是那时的他不在意而已。毕业晚会之后,虽然刻意避开了赵一曼,最近却有几次独处,尽管做得很小心,但还是不妨被人看见。

一会天堂,一会地狱,七上八下的,幕逸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他不敢相信小草会说出这样的话,惊愕之中盯着小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那么紧张干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作为一个朋友,我当然是为了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高兴啊。”小草轻松笑道,语音却没有那么轻松。

“只是普通朋友吗?”幕逸苦笑,心中怅然的他拿起早已开好的啤酒瓶,对着嘴咕噜咕噜灌下去。

小草虽然不喝酒,却是要了一瓶啤酒给幕逸,不想他竟喝得如此凶,急忙起身从幕逸手中抢过酒瓶骂道:“有你这样喝酒的吗?再如此,酒就不给你了。”

幕逸有些奇怪小草夺走了他的酒瓶,虽然酒杯夺走总让人高兴不起来,他还是有些欣慰,小草的行为证明了她还是关心自己的。看着小草拿着酒瓶怒目而视的模样,想不到还是那么漂亮,幕逸说道:“小草,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坐回凳子,小草没想到幕逸又旧事重提,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早已烤得金黄的土豆。

小草不说,幕逸却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起过去种种,首先便道歉说:“对不起,第一次重逢时我逃走了。虽然有诸多因素,但我逃走了确实是事实,这一点怎么也改变不了。你知道吗?那时年少的我是多么彷徨?青春萌动的少年,面对各种诱曱惑和压力。即使心里十分喜欢,却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我胆小,我不够自信,我总是那么悲观。面对许多事情时总是往最坏地极端去想,然后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最后害怕得只能逃避。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性格上的原因,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十分离谱。

第二次,你给了我机会,但是我没有抓曱住。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却没有多少长进。我知道你很想看到回信,我也写好了回信,本来想亲手交给你的,可是……那封信我一直带在身边,虽然有些晚了,但我还是希望亲手交到你的手中。”

幕逸确实带着那封没有寄出去的回信,虽然没有达到他说的时刻带在身边,却是经常拿出来阅读。三年的时间,信纸已经发黄,折痕已经磨损许多,一不小心便会让信纸变成一堆碎片。

两封信,一封是小草写给幕逸的,一封是幕逸准备回给小草的。小草的字迹比较潦草,很难想象那是一个女孩的笔迹,幕逸的字迹却是十分清秀,更像是女孩的笔迹。

一字一句,虽然十分青涩,却是浓浓的情感。回信虽然迟了,小草却是含曱着泪看完,等待了许久,却不想会是三年那么长。

小草在哭,梨花带雨,幕逸心疼,却是又燃起新的希望。小草感动了,他是不是还有希望呢?苍天,你不能再继续玩我!

小草小心地收起信纸,磨损的折痕,一不小心便会撕裂,这显示信纸被打开折叠无数次。擦干泪痕,眼前的大男孩还等着她的回应,犹豫了许久,小草才哽咽着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着眼于未来,赵一曼是一个好女孩,你应该好好珍惜她。至于我,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幕逸原本还抱有希望,却是越听心越冷,天堂地狱来回几次,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赵一曼?可我真的不喜欢她,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你不知道吗?而且你刚才不是说,那个男孩不是你男朋友吗?”幕逸的头脑很乱,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个梦不仅仅是梦,它确实预知着未来,小草还是离开了他。

小草不想伤害眼前的大男孩,见他疯狂的模样,心中仍是不忍,但不如此,她还能怎样。即使她曾经对幕逸有过好感,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追求她的男生太多,有着选择忧郁症的她总是无法确定什么是她需要的,什么又不是她需要的。

也许曾经很喜欢很喜欢幕逸,但那也只是曾经,六年来他们只见过几次,彼此的变化毫不知情,小草不知道那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而且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权利去选择,她病得不轻,也许很快便会离去,她不希望把悲伤留给身边的人,她没有那个权利。

在生命即将消失时,小草没有考虑很多,只是想快乐地渡过余下的时光,远离那些关心她的人,希望他们不要为自己悲伤。

她并没有骗幕逸,在她心中,幕逸虽然一直没有长大,却一直是一个很好的男孩。曾经,她也想过成为幕逸的女朋友,所以才会有那封信。不过现在,她已经有另外一个成熟体贴,温柔善良的男孩。

她确实有男朋友了,一个追求了她三年,并在她重病期间无微不至照顾她的男孩。如果要在平时,她是很难在两者之间做出决定的,选择忧郁症总是困扰着她。此时放弃幕逸,或许是不想伤害他,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悲伤。而另外一个男孩却是知道,她的生命随时便会消散,但却无怨无悔地守在她的身边。

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向往着浪漫的爱情,面对一个即使死也不离不弃的男孩,她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只是伤害了幕逸,她还是不太愿意,尤其是听说幕逸车祸之后,她更加不想伤害眼前的大男孩。

原本她没有必要再见幕逸,却不知为何,总想在离去之前与他告别,毕竟幕逸是她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在知道幕逸有女朋友后,她便放心了许多,以后即使没有自己,幕逸也会过得十分快乐。

她知道幕逸的心会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纤纤细手忍不住捧起幕逸的脸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幕逸不要这样,我们应该为彼此找到幸福而高兴。”

幕逸心中混乱,虽然十分不甘,他却尊重小草的选择,谁他那么喜欢小草呢。以前虽然时常嘲笑电视电影中那些含笑祝福他人的傻曱子,他却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成为他嘲笑的那些傻曱子。

小草帮幕逸擦干泪水,却没有一丝暧昧,看着十分平常,好似姐姐照顾弟弟一般。感受小草如姐姐般的呵护,幕逸心中更加悲凉,今生他真的就这样错过了小草吗?原本还以为有些希望,却没想到故事会是如此发展。

他没有去问小草男朋友的事,他总觉得那样很没品,输了还去追问对手情况的事他做不出来。

“今天可是为了庆祝你成为理科状元呢,不要总苦着脸了。”小草尽量活跃着气氛,把缴获的啤酒又拿出来,破天荒地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酒入愁肠,幕逸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自然不会拒绝。小草只是品了一小口,剩下的都被幕逸一人收入腹中。一瓶不够,幕逸还想要是,小草却制止了他,说酒虽然能怡情,却是不能多喝。幕逸也不坚持,只是陪她吃东西。

女生的食量一般很小,小草又在病中,吃得更少,尽管幕逸劝了许久,小草也只是多吃了那么一点,剩下的都被幕逸歼灭。说来也怪,由于幕安研一直坚持亲手为幕逸做饭,享受口腹之欲的幕逸比一般同龄人都能吃,却是不会长胖,一直是许多女生羡慕的对象。

接下来的时间有些沉默,一人海吃,一人观望,好似热恋中的情人,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的时刻。只是两人各怀心思,气氛没有想象的那么融洽。

结账的时候,幕逸抢着付,却被告知已经付了,这让幕逸有一种吃白食的感觉。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有吃软饭的本钱,大男子主义的他还是很难接受和喜欢的女孩子吃饭时还要对方付钱。

天色还早,幕逸知道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小草,不希望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最后一次约会早早收场,便建议逛街。

说实话,作为一个喜欢宅在家里的宅男,幕逸并不喜欢逛街,但能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无论逛多久他都愿意。

想着将要离别,幕逸态度强硬地要为小草买一身衣服,但却对女士衣服一窍不通,最后只能让小草自己挑选。

逛商店时,小草不似其他女孩,因为有人付曱款,便不会在意价格,只挑自己喜欢的。小草的选择除了她喜欢外,对价格也十分看重,太贵了根本不考虑。即使便宜的衣服,也会和老板砍价半天,最后还不一定买。

幕逸在这方面就差多了,他一般是看着顺眼,穿着舒服,价格在承受范围就直接买了,很少砍价,今天却是长了不少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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