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凡这个时候才发现,湖里别的地方水流都是激流涌进、跌宕起伏。唯有自己脚下延伸至观瀑亭的一段距离,有三米多宽的水面是静止的,里面清澈见底,有几尾五颜六色的鱼儿,在水草间慵懒地甩着尾巴,游来游去。
凌天凡心里大感好奇,不知碧眼姥姥是如何造成这般鬼斧神工的奇景。此间的设置如此精美,实在不像是一个老妖婆的住所,在他心目中,碧眼姥姥这样的人就该住在阴气森森的洞窟里,才符合她的身份嘛。
碧眼姥姥见凌天凡左看右瞧,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大睁着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也就由他去了。等到凌天凡咂巴着嘴巴走过来时,这才开口说道:“这里便是我万年前的住所,今后你就跟着我在这里修行吧!”凌天凡轻轻点了点头,想来在这般舒适的环境里修炼,应该也不算太难熬,唯一有些担忧的是,现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恐怕早就过了两天的期限,现在又要待在这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院长那边不知该如何交代,恐怕会认为我死在伏龙峡谷里面了吧?可惜我连伏龙峡谷长啥样都没见过。
“你既然已经答应拜我为师,我们便以师徒相称。但因为我要教你的功法并非我本门所有,只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所以你只是我个人的徒弟而已,我的师门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凌天凡眼神一凛,没想到碧眼姥姥还有师门,从她散发着淡淡傲气的口吻里猜测,她的师门规模应该还挺大的。对于碧眼姥姥不让自己拜入师门,他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不修炼本派功法,不得入门。殊不知碧眼姥姥一开始就是把他当作一把剑来使,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给这把剑开锋,把凌天凡变成一把可以斩杀仇敌的绝世凶器!
碧眼姥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要教你的功法威力极大,但也要求修炼者本身的肉体力量足够强大,才能承受住霸道的劲气冲击。以你现在的身体强度来看,估计功法只运行小半个周天,你就爆体而亡了。我看你潜力极高,只要稍加打磨,就可以修炼。所以你第一步要做的是锻炼身体!”这话凌天凡听着有些耳熟,忽然想起龙傲决里也说过只有吃了龙蛋才能承受住斗气冲击,和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碧眼姥姥见凌天凡面色有异,眉头轻轻一皱,出声问道:“怎么了?难道你见过这种功法?”
凌天凡连忙整理神色,暗骂这老妖婆心细如丝,竟然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想。嘴里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奇怪的功法。”凌天凡刻意隐瞒下了自己会龙傲决的事情。眼前的碧眼姥姥如同泰山一般压在自己的心头,让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当然“傻”到将自己的所有底细都暴露给敌人。却不知,他的自作聪明给他的将来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几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怕碧眼姥姥生疑,凌天凡又赶忙问道:“不知这肉体实力有什么标准没有,到了什么境地才算合格呢?”
碧眼姥姥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给出了一个让凌天凡大吃一惊的答案,她认真地说道:“据我估计,你能仅凭肉体的力量与你口中所谓的高级剑士抗衡就差不多了。”这话一出口,致使凌天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他现在连斗气都仅仅只是中级剑士而已。更何况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将身体强度练到这般境地。但看碧眼姥姥认真地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一动,若是碧眼姥姥真能将自己的肉体实力提高到这般恐怖的境地,那这次可就玩大发了,他一直认为,人的本身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像斗气、魔法这一类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由此他也认为那些创造斗气、魔法的先贤们舍本逐末了,应该开发人体本身的奥秘才对。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你已经大体知道了些。我们立即开始吧。”碧眼姥姥说完后,用手指了指瀑布下方被长年累月冲刷的光滑溜丢的大石头,又接着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能在那里站足一天一夜,而且纹丝不动。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凌天凡嘴巴张得老大,以自己现在的小体格子,恐怕刚上去就被冲的粉身碎骨了吧。他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碧眼姥姥,苦笑着说道:“这个,师父。我们是不是太激进了点?要不我们先找个小点目标开始?”
碧眼姥姥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开口喝道:“少废话!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下去吧!”说完这话,碧眼姥姥素手轻扬,甩出一道光华,托起凌天凡晃晃悠悠地向瀑布那边漂去。凌天凡吓了一跳,顿时手舞足蹈起来,慌乱中向观瀑亭的方向喊去:“你倒是先把我身上的封印解开呀!”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都说了是锻炼肉体,解开封印作甚?”这声音越来越遥远,显然碧眼姥姥已经渐渐地走远了。
凌天凡眼见瀑布越来越近,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溅起的水花淋成了落汤鸡。突然,他感觉身下一空,万有引力作用于己身,瞬间掉入了冰冷的湖水中。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一波一波激烈的水流冲着他远离岩石,没有了功力的凌天凡反抗是那么微弱,仿佛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摇、随波逐流。
被冲出好远的凌天凡,不甘心如此轻易被水浪摆布。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瀑布发起冲锋。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凌天凡即便是水性再好,可惜大自然的威力更大,巨大的阻力让他最多只能到距离瀑布中心十米左右的位置,再想前进一步都难比登天。这样持续了数十次之后,凌天凡颓然放弃,想爬上岸歇息歇息,反正他也散漫惯了,不着急成为顶级高手。
念头一起,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不再挣扎了,任凭水流带着自己向岸边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