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凯教堂因为英皇湛总和嘉华千金的婚礼早早聚集了一众人,宾客座无虚席,新娘子穿着意大利设计师精心设计的高贵婚纱,身子虽有些微微发胖,却甚是妩媚动人。
九点婚礼正式开始,可八点五十新郎还没有到来。实际上,从八点半杜烨华就不断催促小助去给湛景皓打电话,可惜得到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再等等”。
八点五十五,教堂的宾客已经开始左顾右盼,交头接耳,神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般神圣的地方,新郎从来都是和新娘一起到达教堂的。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神父不禁去看新娘,同时开始怀疑这场婚姻本身的自愿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杜烨华脸上血色渐退,陪在女儿身边的嘉华杜总脸上也极其阴沉。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宾客席上有人小声低呼。
八点五十八,湛景皓缓缓而来,一身特制的手工西服,嘴角挂着浅笑,神色看不出喜怒,周身贵族气质尽泄,其后跟随着英俊的顾言宗和美丽的孙娆曼。
看见湛景皓那刻,杜烨华终于松了口气,笑靥重新爬上脸颊。
“好,我宣布婚礼正式开始。”主持人宣布,一时间,教堂响起神圣而又经典的结婚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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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我们真的要去吗?”跑车上,漫漫双手紧紧交握着,神情满是迷茫。
陆烟云抿唇不语,眼睛瞥过漫漫,嘴角向下弯了弯,却是转而命令司机:“开稳点。”
圣凯教堂近在眼前,红色的地毯从里一直铺到外面,花廊、彩虹门各种奢华的婚庆饰品昭示着世人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庄严的婚礼。教堂外挤满了无法进入的媒体记者,教堂内外一派喜色。
陆烟云扶着漫漫站在外围,拧眉看着这场空前盛大的婚宴。
漫漫怔怔地,脑海一片空白,神父庄重而又严肃的声音传出教堂响在耳边。“湛景皓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杜烨华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一生对她忠诚……你愿意吗……”
心口霎时提到嗓子眼,长睫不断颤抖着,极尽控制着不要去听,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我愿意。”波澜不惊的声音犹如一枚炸弹袭向她头顶,漫漫十指死死绞着陆烟云的衣袖,身子都开始发颤。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新娘,我代表教会在至高……”神父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漫漫却一字也听不进去,她脑海尽是湛景皓的回答,“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这是他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生气时低沉,发怒时哀怨,孩子气时欢快,诱惑时低迷,各种各种……原来她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回去吧……”陆烟云实在不忍,低声劝道。
“漫漫!?路漫漫!星采路总出现了!”不知谁眼尖喊了一句,围拢在教堂门外的记者纷纷将视线转移到漫漫身上。
“路总是不是怀孕了?”一个记者惊呼。
“快走!”漫漫抓紧陆烟云在惊慌之下着急小跑起来,可终究还是敌不过练就了一双“飞毛腿”的记者们。两秒不到,漫漫和陆烟云就被围拢在了中央,而刚被打开的车门在外力的冲击下已被阖上。
“路总,请问你是不是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是你身边的陆烟云先生吗?”
“你在数日内并购奥美,是为了做大星采还是你们之间有私人恩怨?星采下一步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你有没有挑战英皇旗下欧雅的打算?”
“路总,你到这里是来参见湛总的婚礼吗?之前你们曾有过一段恋情,后来又被否定,你出现在这里是旧情难忘还是单纯祝福?”
一个个犀利的问题抛掷而来,漫漫原本精神俱疲的心神更加凌乱破碎,她护着腹部紧紧靠着陆烟云,抿唇不语。
问题越来越多,话筒跃过一个个人头伸向她,近乎逼进嘴里。她急促的呼吸,惨白的容颜被镁光灯尽收镜底。
教堂外的嘈杂声终于引起湛景皓注意,一声声“路总”、“路漫漫”使得杜烨华脸色骤变,她悄然揪住湛景皓的西服,耐着性子听神父将祝词问完。
湛景皓微微蹙了下眉,眸子刹那间亮了亮,又在瞬间归于平静,遽尔出现的是幽晦不明的深邃。
“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神父不受丝毫影响,一板一眼进行着。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响在教堂之外,湛景皓浑身霎时紧绷如注。
“请各位让一让,麻烦各位让一让。”陆烟云用身子护住漫漫,大声对记者吼着。
怎奈记者不为所动,“请问路小姐……”
“路总,你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好吗?”
“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默认了自己还对湛总旧情难忘?”
“路小姐……”
“路小姐……”
身处教堂内的湛景皓第一次觉得这群记者如此烦人。他赫然转身,动作过快近乎使杜烨华受伤,一边的孙娆曼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湛景皓顿了顿脚步,终是在宾客的唏嘘声中大跨步地走出教堂。
他站在那里,自上而下看着眼前嘈杂的一幕。他看见她即便被逼近绝境也死死护着腹部,半月未见,她身子愈发地单薄以至于腹部的隆起竟显得有些突兀起来。忍不住想要上前,可是看见护她周全的陆烟云,欲迈出的脚步硬是收了回来。
“景皓,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不知何时,杜烨华随了出来。
湛景皓理智刹那间回归,仅一瞬间,神色又恢复冰冷。
“娶!”他重重吐出一个字,转身重返教堂,一脚跨进门时又蓦地顿住,一个想法陡然从脑海冒出。怀孕、被她称作one-night的那个夜晚、后来她来找他……所有的一切刹那间交汇成一个事实。湛景皓陡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转身盯住漫漫的腹部。
没容他多想,脚步已经向记者群冲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漫漫体力不支终于昏倒在陆烟云怀里,一声薄怒的“滚开”将所有记者逼退几米,陆烟云气急败坏地拉门上车。
阖门之际,他帅气地对狂奔而来的湛景皓比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