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萧凡下意识的瑟缩起身子,他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万年冰窖,寒气扑面而来,将他的血液冻结。
意识,开始模糊。
萧凡用尽力气想要睁开眸子,但已经没有力气了,昏迷之前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走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凡从昏迷之中醒来,但身体却不知怎么剧烈的疼痛,只能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很杂乱、破旧不堪的屋舍,到处堆满了杂物,除了他所躺的木床稍微整洁坚固,但还是发出了吱嘎吱嘎的摇曳声。
而这时,屋舍的木门打开了,灼热刺眼的光线晒了进来,让萧凡眸子一痛。不过马上消散了,而他的面前也出现了一个身穿麻布衣裳的老者。
“这是哪里?你是谁?”
萧凡不相信老者,虽然他应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失去家园的他,已经变得多疑了。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道:
“小子,你运气不错。从悬崖上摔下来还有一口气,就被老头我救回阳间了。
至于这里,你放心,很安全。”
萧凡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些黄金火骑兵不会很快找到他,但下一刻,他正要站起身子,却感到身体似乎被千万只蚂蚁叮咬,剧烈疼痛,当下痛叫起来。
老者见萧凡极其痛苦的神色,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萧凡面前,从衣袖之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萧凡嘴边,口中说道:
“不想痛死,就快点吃掉。捡了你这个小子,倒是倒霉了老朽我。”
萧凡连来不及听老者的埋怨,一口将药丸吞下。
顿时,一股股清凉的气体从腹部向一百零八处穴道涌去,修复清除萧凡身体内的淤血,在骨髓运转了数个大周天之后,便是再次窜回丹田消散了,而萧凡身上的剧痛相比之前也减轻了不少。
这时,萧凡这才喘了一口大气,正式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
当下,他的心便是冷了。
四肢关节碎裂,脊椎险些断折,全身大小伤无数,更凶险的是萧凡身后的箭伤以及胸口的箭伤,险些夺去了他的性命。
这些伤,光是休养调息也至少要数年,更何况就算休养好了,萧凡也基本上是一个废人。
作为医师,他自然知道关节碎裂的后果,他的余生注定要卧在床上了。
萧凡面色沮丧,自己瘫痪不重要,但是这又如何去报仇呢?
一想到这些,萧凡便是心灰意冷,欲要咬舌自尽。
老者见萧凡如此,当下一拳打在了萧凡脸上,口中骂道:
“老朽我好不容易救活你,你这个小子倒不知好歹,还要自寻死路。
怎么,真以为没救了。
笑话,你以为你刚才吃的是什么?
那可是老朽我苦心钻研出来的紫金丹,能加快骨髓的愈合速度,虽然作用对现在的你不是很大,但是经过老朽的训练后,你一定会再次站起来的。”
萧凡听到老者这话,心中起疑,不是很确定,问道:
“你有这么高明的医术?”
老者哼了一声,道:
“老朽当年一人可是军中的神医,就连将军受伤了都得找老朽,更何况你这个小子。要不是当年被秦军包围,最后跳崖决死,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看见没有,老朽跳崖时,腿也摔断了,最后还不是好了。”
萧凡心中一惊,道:
“你,就是那几个跳崖的楚兵之一。”
老者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当年,老朽所在的楚军被八千秦军铁骑包围,将军与我等八百子弟兵力战三天三夜,最后只活下我们十几个人,万般无奈之下,我们便是跳崖自杀。
哪想到,他们都粉身碎骨了,而我却意外的掉入了寒潭,保住了性命。
可惜,我的腿还是断了,就算花费了十年光阴治疗好了,也留下了后遗症。”
萧凡这时才发现老者衣衫之下的两腿却是夹上了厚厚的木板,一瘸一拐的。
“好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
现在这个乱世啊,又有几个能和我们一样不受战乱之苦。
你放心,老朽一定治好你。”
老者见萧凡脸上的忧心,笑道。
萧凡心中也一松,沮丧与痛苦的残留物一扫而空,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而这时,萧凡的肚子却是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呵呵,饿了把。
你等会,老朽给你弄点东西填饱肚子。”
老者一笑,便是走出了屋舍。
而萧凡也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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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之后,萧凡无语的看着老者手中的黑焦状物体,道:
“这是?”
老者尴尬的低下头,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道:
“阳春面。”
萧凡离得老者这么近,自然能听个大概,心头不由一酸。
他想起了吴守道死前给他做的最后一碗阳春面,味道很普通,但却饱满了师徒情意。
如今,萧凡与师父生死相隔,心中悲伤,泪水夺眶而出,他双手抓过老者手中的瓷碗以及竹筷,用尽最快的速度吃了起来,边吃边哭。
老者煮的面条不怎么好吃,甚至一碰就碎了,但萧凡还是将它吃的一干二净。
吃到最后,萧凡将瓷碗摔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他不是盖世剑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短短几日之内经历了这么巨大的痛苦,都积压在心里。
这一哭,当下把所有的不良情绪发泄的一干二净,对萧凡以后疗伤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而老者见萧凡哭的如此伤心,也是叹了一口气,走出屋舍,将木门关上,让他独自休息。
这一日,屋舍之内尚未平静过,直至深夜时分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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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屋舍之内。
萧凡吞下了老者递来的紫金丹,紧闭双眸,待暖流将身体内的淤血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才睁开了眸子,但脸上却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在这数日之内,紫金丹的确将萧凡体内堵塞穴道的淤血清理的一干二净了,现在骨髓以及关节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但那速度却是令人失意。
萧凡担心,蒙恬手下的黄金火骑兵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的,到时瘫痪的他,只依靠老者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老者虽然是一个老兵,但是也只局限于医术上,至于武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窍不通。
老者似乎也明白了萧凡的担忧,道:
“这只是初步治疗,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有些恢复了,可以进行第二步治疗了。
也该是时候,换药了,紫金丹的药力毕竟还是太弱了。”
萧凡眸子之中闪现过一丝疑惑之色,紫金丹的药力居然在老者口中还算弱,不过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
“哦,什么新药?”
老者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从衣袖之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摆放在萧凡面前,道:
“你自己打开它。”
萧凡有些起疑,但还是顺从的打开了木盒。
而在木盒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冲天冰气将整个屋舍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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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写完了,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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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秦时明月,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