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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

冷凝回到家中,表情有点不似以往。草草地吃过晚饭后便去书房学习了,却是无可奈何的无法进入学习状态。母亲在女儿的脸上看到了痛苦,那张不堪承受的疲倦,繁华已被吞噬在寂静地夜色中,冷凝一页页地翻着自己的《红楼梦》,这是一个少女的秘密。母亲突然在外面敲门,她赶紧将自己的心事藏了起来。

冷母坐在女儿的床沿,欲言又止。不知该怎样和女儿沟通,或许沟通有时便意味着伤害。“凝儿,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你们班主任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学习不太专注,有什么事要告诉妈妈。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的压力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自己的心事被看出,冷凝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妈,我没什么事啊!只是最近课程比较紧,有些忙不过来。你不用担心我,过段时间就好了。”尽管冷母对事情有些浅层的了解,却也不知女儿心里有如何伤痛。“凝儿,你知道吗,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不是天真脆弱的你,而是看着痛苦而无能为力的我们。因为爱的力量而衍生的黑暗,最绝望。妈看哪个叫许放的孩子挺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妈妈好吗?”冷凝听了母亲的话不禁流下泪水,情绪变得激动,自枕头下取出那本《红楼梦》递给母亲说:“看来您已经知道了,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好的,可是我不能。他的追求让我进退两难,不知该往哪走。我已经迷失在了一个点上,尽管我知道他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冷凝说完,泪水更加肆无忌惮地用了下来。

冷母翻看着《红楼梦》说:“其实那次他来店里妈就看出来他不是来买衣服的。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会如此执着,情感是成长带来的礼物。敞开心扉去关心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人生最美好的体验。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值得你动心的人,妈不会阻止你。只是你要记得,学习和感情是两码事,放在一起便会互相影响。哭泣说明你的心在通,在爱情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需要有什么顾及的,只要两个人是心的交接。别哭了,泪水只会让你更痛苦。”冷母说完便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只要女儿可以忘记过去就好了。冷凝捧着那本书呆呆拒绝流泪,所有事情都是一样的,无论别人给予多少意见,最终下决定的只有自己。

夜更黑了,黑的单调。冷母哭泣着对冷子浩说:“怎么做才能帮助凝儿呢,我知道她现在很无助,很痛苦,可是却不能有任何的建议去指引她。”冷子皓将自己的妻子搂进怀里,“凝儿的痛苦都是因为我们两个失职,没有做到为人父母应该做的,这次不能再让凝儿痛苦,那个男孩叫做什么名字?”冷母很依赖地偎在丈夫的怀里,品味着这个只属于她的世界。“那个男孩叫许放,长的很好,也很有礼貌,曾经到我的店里买过衣服,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冷子皓听后不禁感到意外,“许放,怎么回是他,我们老板的独生子。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老板对他这个儿子一直是宠爱有加的。他这个儿子到也听话,听说成绩还很优秀。”冷母很气愤的做了起来说:“你们男人就是有钱才变坏的,如果他把凝儿欺骗了怎么办。凝儿现在已经很痛苦了,她的心事那么脆弱,再也经不起一点伤害。这个叫许放的男孩或许会让凝儿重新快乐起来,也可能会令凝儿从此万念俱灰,你知道吗?”

面对着激动地妻子,冷子皓意识到了事情的真实,女儿的痛苦和自己的失职是有关的,自己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他感到空白。快乐与痛苦终究只是一个人的事,别人无法与你分享亦不能同你分担。

天空灰灰的,乌云一片片的汇聚,最后终于统治了天空。空气闷闷的,仿佛生存的空间在一点点减少,天与地的距离越来越近,灰暗似乎要吞噬这个多彩的世界。

尽管下午就要放周末假了,许放和陆湘亭还是请假逃了出来,因为今天是许放的生日,他一身灰色调的打扮,劲间围着条白色的围巾。围巾真的很白,像雪花一样。陆湘亭问:“你平时从不围围巾的,今天怎么了,而且今天你并没有声张,只是约我出来和你一起。”许放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人总是会变得吗,而且我觉得感觉还不错。总感觉今天的生日不会像从前那么快乐,那样还不影响大家的情绪,你我低调一点,三杯两盏淡酒,说说话什么的,这个生日也就这么过了。”

两个人来到仙缘阁,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简单的咬了几样菜,几瓶。许放今天打算不醉不归。许放没有说什么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陆湘亭有些诧异,依照许放现在的样子,三杯两盏恐怕是远远不够的,陆湘亭也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一个男人烦闷的时候总是有两样东西陪在身边——酒和烟。辛辣的液体在身体中流淌,淹没了很多,却不能溺死痛苦,浓烈的烟雾在身体里循环,带走了很多,却又是加倍忧伤。

顷刻间两瓶酒只剩下空荡荡的酒瓶,空荡荡的绿色,空荡荡的思绪。陆湘亭的酒量很小,仅一瓶便已经招架不住。熟知情况的许放并没有要求什么,只是一个人径自喝了起来。一个人喝酒总是容易醉的,许放的眼神已有些空洞,表情亦让人怜惜。

又喝下一杯酒后许放叹了下气说:“蝴蝶有比翼双fei的美丽,鸳鸯又耳鬓嬉水的缠mian。梁祝有化蝶成双的凄婉,天仙有鹊桥一夜的浪漫。而我呢,我却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在这样下去我还能不能坚持住,原来爱情可以令人这般痛苦。”说着又到了一杯酒,正欲喝下却被陆湘亭拦住。“行了,你已经醉了,还是到此为止吧!借酒浇愁愁更愁得。”许放并没有听他的,将杯中的液体倒入口中。

正在陆湘亭无可奈何之际李叶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时装袋。“看来刚好赶到,这是江枫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们知道的,他还不方便行动。”许放感到很意外,接过礼物说:“谢谢你!枫哥的腿伤怎么样了。”李叶答道:“他恢复的很好,你不用谢我,是江枫托我来的,反正我也有时间。不过你的这个生日宴会到是真的很低调。”李叶说着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杯酒说:“我替江枫敬你一杯,生日快乐!”说完便一口气喝下了这杯酒,利落,大方。许放举杯回敬说:“谢谢!”待许放喝完,李叶便离开了。他刚离开不久便接到了江枫的电话,挂断电话后许放对陆湘亭说:“看来枫哥和她进展的很顺利,不过我倒是觉得她比柳馨儿要好很多。性格率直,这样的女孩对待感情都是很真诚的。今天的Party也该结束了,我该回家了,你怎么回去,我打电话叫我爸来接我。”陆湘亭的脸红红的,满是醉意。“我也叫我老爸来接我,我感觉现在走路像是在水上漂。”

两个人站在马路边,寒风灌满了裤管。片片雪花在空中随风而舞,就像许放的思绪很乱,很碎,却又是那么纯洁。陆湘亭站在原地转着圈说:“我说你今天怎么用围巾呢,原来你早料到会下雪啊!”话音刚落,一辆兰色的学弗兰已停在两人的面前,许放说:“走吧亭子,让你搭个便车。”许昌也说:“湘亭,你快上车吧!我送你回去,”陆湘亭赶忙说:”不了,叔叔,我爸爸也马上就到,我在这等他。”许昌听后说:“那我们先走了,”陆湘亭搓着手取暖说:“叔叔,再见。”

许放坐进车里便把围巾摘了下来扔在一边,一身的疲倦,许昌问:“你金坛怎么喝了这么多,回到家里还怎么吃蛋糕。年纪轻轻的,以后不要再这样喝酒了。”许放听后睁开眼睛望着窗外说:“知道了,今天心情不好就多喝了一点,以后都不会了。”突然,许放看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在漫天飞雪中行走,身形纤瘦,俏丽娇美。橙色的外衣,绿色的背包。许放赶忙说:“爸,停车,快。”许昌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赶忙将车停住。

许放下车向那个美丽的身影走去,女孩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他,直到意识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前。冷凝抬头看见许放同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许放说:“这么大的雪怎么就这样回家,感冒了怎么办。我爸的车在前面,送你一程吧!”冷凝说:“算了,我马上到家了,你快走吧,我没事的。”许放不知该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冷凝顿了一下,低下头徐徐前行。许昌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是怎么回事。许放自车里取出围巾再次想冷凝走去,冷凝意外的抬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许放便把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许放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对我的客气。回到家喝杯热水暖暖身子,以后不要这样了。”许放说完转身离去,冷凝愣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那一点蓝色。在这白色的世界里,蓝色好像给了人希望。冷凝双手握着白色的围巾,轻轻地放到鼻子前,动作很轻。在心跳的加速节奏后,慢慢地附上自己的唇,动作很轻。时间好像被定格在了这一刹那,这心动的一刻。

许放并没有看见冷凝的样子,只是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一种淡淡地美。许放坐到车里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什么表情,许昌试探性地问:“那个女孩是你同学吗,你好像很关心他。”听了父亲的话许放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闭着眼睛呆着。

许昌见儿子没有回答便知道了事情样子,自己当年也经历过,怎么会不明白。儿子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教导他一番也是徒劳无功。看着许放那昏昏沉沉的样子,许昌平静的说:“有时间铃到家里来玩。”许放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他好像朦胧中听到父亲的话。

汽车依然在公路上前进,那时一抹忧郁的蓝。雪花依然在天地间翻飞,那时一片纯洁的白。忧郁的少年,纯洁的爱恋,忧郁的成长,纯洁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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