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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还要做我自己

人类本身就有多面性,而对我自己我自然更了解。

好多人说我有多重性格,不停的换戴着多副面具,其实我自己清楚,我只有一重性格,那就是极度自私。

我本心想只凭着自己的好恶做事。

喜欢的我才去干,不喜欢谁也没法说动我。

我高兴的时候,哪怕一只蚂蚁挡我的道,我也不愿踩死它,而会绕道而行。

我不高兴的时候可能会把一窝蚂蚁统统捻死。

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人,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其他人于我而言大都是不相干的人,见他们处于了死地,有可能我会冷漠的看着他们死去,就算一时动了恻隐之心,顺手救了他们,我也不需要他们的感谢,在我看来那跟救了一只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我是为了满足自己天性的怜悯之心救他,而不是为了救他才救他。

我也是尊重生命的,当然不会高到真的尊重一只蛾子的地步。但我不会去欺凌弱小,那是极下作的做法,自我真的懂事后就从没再干过。我信奉的是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什么,而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代价,除非你有天生的运气。

古龙说,天生的勇气与天生的智慧都不及天生的运气,但我很少把筹码押到运气上,因为我感觉我的运气一向极差。

当然,这只是我本心所想,但很多事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有更多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所以,我并非是完全按照心中所想做事,生存在这世界上,总会产生这样那样的顾虑,要做到不违其本心,何其难也。

我问道:“你们怎么安置的以前的那些个我,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你们可千万别说那些个‘我’们有的回到明朝当了王爷,有的迷失在康熙末年,也有去调教初唐的,还有篡清的,那我非崩溃死不可。

“我们科技已经可以分离出生命印记,就是你们所说的灵魂,我们会制作出一具完美的身体,然后把生命印记注入,他就可以有自己的生命了。”

我舔了舔嘴唇,心想这还好,不是玩大转盘撞运气,要是随便找死人附身那可要命了,如果附在一个女人身上自己还不得马上抹脖子再死一回,就算不是女人,死人也多是老头老太的,还有几天活头,又有什么活头。那毕竟也是我,他们受委屈我心里也不爽。

再问起那些个我的情况,他们很有兴致的跟我讲,我如何如何了,个个都跟三八似的争着说,听着他们死板的偏偏带着八婆调的机器音,我哭笑不得,不过据他们说的,好像每一个我都混的风生水起,八面来风……我很欣慰。

从醒来就一直紧张恐惧,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又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大起大落,这时候终于平静下来了,一下子想起父亲来。

父亲会怎么样呢……

他们肯定不会再允许这个空间有丝毫别的变化了,我叹了口气。毕竟父亲还好好活在那儿,掌握着自己的命运,他儿子却只是整个宇宙中最大最白的一只小白鼠罢了。

我又问那些不再法前的空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寻常,他们回答说,那些相对已经独立的空间不再法前后便法其本源,历史的大致走向还是不变的,不过有了很高的不确定性,出现白痴疯子天才的概率应该会提高。

只要母猪不上树,女孩不会都变成人妖,男孩别都变成同性恋就行,我恶意的想着。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他问我。

看看他们,我忽然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答案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他们犹豫了一下后打开了那身银白色的衣服,我不得不把嘴巴张的跟河马那么大,扫把星人,长的果然就是一根扫把。他们又告诉我,以前他们也是有四肢的,不过都退化了,再过几万年,他们或许会连扫把杆子都退化了,只剩下触须。我问他们进化的终结是什么,他们说到最后应该只剩下游离的思想,带着生命印记,永存不灭,瞬息便可穿越千万年,不需要任何工具载体。

说这些的时候他们全都一片神往,我则目瞪口呆。

跟他们说了半天话,知道他们把我当成自己的小孩子看待,绝不会伤害我,我胆子便渐渐大起来了。一个平日里想了千百遍,却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想法跳了出来,而且,我知道这个想法他们有能力帮我实现。

我站直身体,很郑重的给他们三个举了个躬,然后我做了我这辈子最牛逼的举动,说出了我这辈子最牛逼的话。

我走到一团乱糟糟的东西前,抓起我早就看好的一把类似匕首的东西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说:“我不要变成别人,我要去有我的空间,我还要做自己,不然我就宁可死。”

我自然不是真的想死,我已经知道他们对我的善意,他们绝不会让我死的,而且,就算我真的死了,我估摸着他们也能救回来,他们可是能够操控灵魂的大拿。

我这是在打感情牌,实在是有些无耻了。但也没办法,我毕竟是受害者,我有权谋求自己的一点点小幸福。就算有一副完美的身体又如何?那毕竟不是我啊……没有我认识的人,没有朋友,没有我爱的女人,虽然我这辈子没得到她,但她毕竟还在我生活的世界里,还有母亲……

我知道心平气和的跟他们提这事必会遭到断然否决,就算哀求也没用,因为那意味着要扼杀另一个‘我’的生命,以他们对生命的尊重,他们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不得已,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我只好放下身段,亲自披挂上阵演一出悲情戏了。

他们只要有了人类的情感我就不怕,哪家的大人不护短呢,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我死还是另一个我死。

“你们可以把我的灵魂和另一个我融合,他也不算是真的死了,我们只是合为一体了,我们两个一同活下去。”我继续蛊惑道。以我中年大叔的强大灵魂,还不能同化一个小正太,我要的只是他的记忆。

他们被我吓着了,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起来,六只电子眼疯狂的闪动着,显示着他们强烈波动的情绪。

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他们商量什么,他们用的应该是他们自己的语言,我就在那儿紧张的等待他们的决定。

几分钟后他们的电子眼的闪烁渐渐平复下来,我知道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们……哎,你想去往你多大年龄的空间?”

我松了口气,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时候又突然对他们感到愧疚起来。他们肯定能看穿我的小把戏的,他们对伤害一个生命应该会感到很深的负罪感吧,我却还是利用他们对自己的感情逼迫他们做出这个选择。

我放下那把匕首状的东西,再次深深对他们鞠了一躬,说:“谢谢,谢谢你们对我的宠爱。”

“其实智慧生命的灵魂力量是很强大的,你们人类虽然身体孱弱,但你们的灵魂力量跟我们几乎没什么差别,但你们这一代人类几乎不懂得如何使用灵魂的力量,我看过你们的神话,被你们称之为远古之神的盘古、女娲、水神共工、火神祝融,他们其实都应该是人类,不过他们掌握了使用灵魂之力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也远远达不到他们的层次。而你们这代人类的发展走向了另一条路,你们注重工具的使用,而不是开发自己的肉体与灵魂,你们空有强大的灵魂,却受到脆弱的肉体的限制,肉体死亡后灵魂也只能消散。我不知道你们的进化是不是走上了歧路,因为我们也借助工具,就是发展你们所说的实用科学,但我们更注重于使用灵魂的的力量,而你们除了玄学中有关于灵魂的似是而非的说法,降头术有对灵魂力量简单粗糙的使用却又不明所以之外,你们对灵魂所知几乎是零,而且你们甚至把能否使用工具作为区别人类和其它生命的标准,你们的主流科学也把玄学与降头术排斥在外,称之为巫术,大多数人不仅不能接受,而且对之有很大的恐慌。”

我虽然对现在的主流科学也不以为然,他们只相信能看见的能验证的东西,却不知有些东西凭靠现在的思维方式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但我对他们所说的灵魂力量仍然不明所以。于是我问道:“你所说的灵魂的力量,是什么样的?”

“整个世界,整个宇宙,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

我呆呆的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能量。你们已经知道,能量是守恒的,而且整个宇宙中的能量是趋于无序发散方向发展的,而灵魂的组成也是能量,是有序的能量组合,所谓灵魂的力量并不是灵魂中存在的能量很大,而是利用灵魂能量的有序,引发周围无序能量有序化,这样你就能调用周围的能量为你所用。灵魂越强大,能调用的力量也越强大。”

我觉得我已经能够理解了,但我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调用宇宙的能量为自己所用……

“严格来说,融合两个灵魂,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因为一个灵魂的力量会排斥另一个灵魂的同化,最可能的结果就是两个灵魂印记都破碎成无序的能量,但另一个你的灵魂印记跟你的是完全相同的,虽然没有做过实验,但应该会产生共鸣完美融合,为了保险,我们会粹化一下你现在的灵魂,使之回归本源状态,这样灵魂融合就完全没有问题了。我们会把如何实用灵魂之力的方法以及一些淬炼肉体的方法封印在你的记忆里,你拥有了两倍于常人的灵魂力量,淬炼起肉体来也会事半功倍。”

我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与震撼,颤抖着说:“你们给我展示一下灵魂的力量,我听了半天了,给我看下我会更容易理解的。”

噗的一声,一簇火苗凌空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空中跳动的火簇,咽了口干唾沫,毕竟能理解是一码事,亲眼看到了是另一码事,灵魂的力量啊……靠他妈的,以后看谁还敢欺负咱。

“我想,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我们为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着。”

我站起身来,不禁有些伤感,虽然在我的记忆里跟他们相处甚短,但他们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为他们做不了什么,有的付出是不需要回报的啊。这也是人性之一吧,呵呵,人性啊……我说:“你们不是一直对人性很感兴趣么,我就跟你们讲一下人性吧,所谓人性……”我把自己从刚醒过来的的恐惧,到利用他们的感情对他们的敲诈,再到最后的不舍与伤感,统统给他们说了一遍,算是做最后的告别吧,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不过他们起码懂得,这个世界,要……有……爱……啊。

要进行灵魂抽离的时候,我的恶趣味终于发作了,我问他们,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如何,他们回答说,在一定程度上对了,但实际上就是狗屎(自然,非原话),还说当人类能推翻爱因斯坦的时候,人类的实用科学将会进一大步。

我很满意,爱因斯坦果然是个白痴,跟牛顿一样,俩棒槌,然后我无良的傻笑起来……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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