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球场,就见到她们很热情地向她走来,刚想发表一下凯旋得胜的心得,她们已擦肩而过,辛甜奇怪,扭头望去,她的身后多了一个多余的人:季云溪。
众人把辛甜撂在了一边,理都不理她,还把茅头直指向了她。
“云溪,别和她一般见识,她那人土气得很。”池艾笑着宽慰。
“还有,她经常说假话,连放屁都是臭的,你不要理她。”一个女生讨好地安慰声。
“我放屁是臭的?难道你放屁就是香的了,说我放臭屁,你先把你的屁放出来闻闻啊,这样……”辛甜的话被闹哄哄的安慰声掩埋,那情景还真是像放屁没人理。
“算了算了,别吵了,再说下去会惹众怒的,我们走吧,走吧……”于珍抱着饭盒,忙堵住辛甜的去路,死命地把她往外拖。
“不是我不算,是她们太过分了,我……”辛甜停止了挣扎,举起手里的绿茶就向人群里砸去。
于珍慌忙夺走那瓶绿茶,随手丢在地上,劝她冷静冷静再冷静。
那些人真的没打算放过辛甜,因为贬低她的话还在继续,声声都是讨伐,把她贬得一分不值了,什么人格低劣,没有大脑,嘴巴一级臭……
气得辛甜火大了,是压都压不住的火,她边挣扎边大声地理论,除了季云溪那一抹得意的笑,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她,把她的话完全无视成放屁。
那些女生整颗心都围绕着季云溪,闹闹喳喳,竭尽全力地讨好他,安慰他。
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篮球都变成了火球。
一个、两个、三个……
像燃烧的焰火一样,甚是好看!
场内的男生见到了,目瞪口呆,是惊奇,也是惶恐!
一个男生想换衣服,衣服未穿上身,就冒出了浓烟,跟着就是窜出来的火焰,吓得他脸色大变,像见鬼似的丢开那件衣服……
一个男生投篮,篮球在投入球网时,冒出了火焰,美丽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艳美的弧线,这样的美丽让他的惊愕大过惊喜……
一个女生的书包着火了,钻出来的浓烟,窜出来的火苗,吓到了看到此情此景的人,然而她本人却浑然不晓……
看台上的椅子也跟着“滋滋”冒火,呼啦一下烧了好几张,相连的椅子一燃起来势不可挡,浓浓的黑烟迅速笼罩上空,烟雾弥漫、烟味呛鼻……
所有的异象都在一瞬间发生,如此诡异的画面,令见者毛骨悚然,一声声惊叫、尖叫划破长空。
“救命啊……有鬼啊……”
“着火了……”
“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什么救护车?叫救火车才是啊,快打电话……”
“快啊,快叫人来啊……”
被气晕了头的辛甜这才醒悟,惊呼一声:“啊,完了,完了,又闯大祸了!”
她心虚地背过身,火气顿消,甩开于珍的手,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留下了一脸错愕的于珍,还有一片混乱的狼藉……
于珍不放心地追了出去,在体育馆不远处揪到了她,连连追问季云溪生气的原因。
“他不生气就换成我生气了,我和他是有他就没我,有我就没他。”辛甜是不吐不快,说话像放鞭炮:“你知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把我拖下车还理直气壮冲我发火的最最最坏的无敌大坏蛋。”
“啊,你误会了啦。”知道了那个拖辛甜下车的人是季云溪,于珍完全没有了当日为辛甜出头的豪气,只有浮夸的笑:“他那不是坏,你没听人说,他特别讨厌那种主动接近他的女生吗?也许他误会了你那是一种女生,所以才不让你坐车的。再者,你怎么说也是陌生人,他不知道你是好还是坏,就算他不救你也没错啊,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不一定会救他啊。”
于珍的出尔反尔,就像是对友情的出卖,辛甜心里有些心酸,她们几年的友情竟然抵不过一个飘渺的他。
“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她惊讶地指着于珍,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重色轻友,我没你这个朋友!”
“辛甜,你别生气,我……”于珍一把拉住她,带着讨好的笑:“我没有,我先前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季云溪,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那样说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重色轻友。”见辛甜不理她,她急得举起了右手:“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你别对我发誓,我可受不起,除非……”辛甜偷笑,不过,在回头面对于珍时,她的脸上是阴沉的:“你答应我做一件事,我就信你了。”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去办。”
“你当然办得到,是很小的事,去戳破他的车轮,这也是你以前说过的。”辛甜仰起了头,很是认真地问:“怎么样?”
“你不是要我的命吧?被他知道,我会死得很惨的。”
“杀人放火的事他是不敢做的,我只是让你戳轮胎又没让你偷,你怕什么?像你说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放暗箭他哪知道?你就放心地去吧,我会为你祈祷的。”辛甜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然后,把于珍推走了。
“不要不要,有话好好说,不如这样,这样……”于珍推脱不前,百般讨好她:“我把得到的奖学金分你一半,行了吧?”
“一半?”辛甜顿住了脚步,故做心动的样子,接着一转话锋:“不行,除非全部。”
“全部?你不会这么狠吧?”
“你要有诚意当然是全部了,一半的诚意,还说不轻友?”辛甜摆了摆手,转身走了:“算了,舍不得就算了。”
“好了,怕了你了,全给你,不轻友了吧?”于珍追上去,把手搭在辛甜的肩膀上。
“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不能为了这个,故意考不好试,一等变成二等,二等变成三等,三等变成四等,四等变成没有啊。”辛甜还是不放心,拽住她的手臂提醒她。
奖学金是于珍下学期的学费,相当于是她的救命钱,连救命钱她都能给她,说明她真的很看重她们之间的友谊。
辛甜心里甜丝丝的,觉得自己错怪了她。
“当然不会了,我是那种人吗?”于珍搭着辛甜的肩,跟着辛甜的脚步:“对了,你对季云溪说了什么?他那么火大啊?”
“你想知道吗?”辛甜扭头看着她,很认真地问。
“是啊。”
“行,下个学期的奖学金也给我,我就告诉你。”辛甜笑咪咪地伸手讨要,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你好啊,原来你在耍我?”于珍恍然大悟,从辛甜逼她戳轮胎开始,就在耍她。
“呵呵,没有,我哪有?”辛甜趁于珍发愣的当口,跑开几步,嘻笑着提醒她:“你可不能赖皮哦,两个学期的奖学金。”
“好,我现在就给你……你等着,别跑……”于珍边卷起袖子,边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
她们俩人嘻闹着,全然没有觉得今天的阳光猛烈,全然没有想起被于珍放在体育馆里某个角落的饭盒和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