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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闹剧

天后

什么被遗弃了,什么又被拾起!

生活在这样的闹剧中循环往复,令人哭笑不得!

失去李立轩,找回妈妈,为什么这样的对立无法平衡,反而让疲累的心更空了。

是谁说失去越多就会得到更多,我失去到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为什么还没到尽头呢!顾小小怀着这样的疑问站在病房窗口处仰望天空,可以看到白云在蓝天的怀抱中缱绻飘浮。雨季过后放晴的天空是那么明亮,颜色鲜艳的宛若新生。

“看什么呢?”Sam问。

“天空,好美,像海一样蓝!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能够每天看到天空。”

“既然想活下去,为什么不接受那颗心脏。”

“用别人的心脏活下去,我会崩溃的,何况那颗心是我妈妈的。”顾小小举着手机,平静的笑。

“其实早就想问你,为什么你知道了我‘生病’的事,一点也不意外?”顾小小接着写。

“我——”Sam语塞。

“不想说算了。”顾小小急忙缓和了Sam的尴尬。

“我——”

“别‘我’了,出去帮我买点吃的好不好。”

“好!”

“谢谢!”

Sam深深看了顾小小一眼,然后离开了。

“你对我的好,我该怎么还呢?”顾小小无力的靠在墙上,泪如雨下。

等哭的哭不出来,顾小小收好自己的东西,随便坐上了一辆车。在车上,顾小小发短信给Sam:对不起,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不要找我,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你的、李立轩的、爸爸的、妈妈的,任何人的都不想。

过了好大一会儿,Sam回了短信:

我就知道,以你的个性,一定会离开的。可你不知道,你这个包袱,对我来说,是生命的一部分,如果失去了,就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了。

看了Sam的短信,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顾小小又哭了起来。无声的哭泣总显得那么悲凉,它没能让悲伤释放出去,却在压抑中使悲伤膨胀了。

“你没事吧,小姐?”旁边的人好心的问。

顾小小摇摇头,表示没事,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

是谁说,哭泣就代表软弱,哭泣是为了能更坚强的走下去。

每天一睁开眼就会想,今天会不会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活在这样的恐惧中拔不出来,早就心力交瘁了。

顾小小突然想到了李立轩,想见他,想告诉他自己真的累了,想倒在他怀里好好的哭一场。这样想着,顾小小顾不得擦干眼泪擦干眼泪,在摇摆的车厢中跌跌撞撞地跑到司机那里比手画脚让他停车。

下了车,看着穿行不息的车辆和荒凉的四周,顾小小木然的站着,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茫然四顾,眼泪悲凉地滑落,拍打着孤寂的土地,打出令人心疼的节奏。

站了好久,没有车子愿意为她停下来。

顾小小无助的蜷缩在路边。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上的车变得稀稀落落的。

他们都回家了吧!

顾小小苦笑,别人都有家,可我有什么呢?

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为我点亮的。

手机铃声空旷电话!的响起来,把顾小小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它太突然而被吓到,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机铃声什么时候被换了,变成了Sam的录音:

小鬼!不准不接我!小鬼!不准不接我电话……

顾小小颤抖着按下通话键。

Sam的声音从里边传来:“小小,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找你,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去管你。我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即使你的心还在李立轩那里,我还是想待在你身边,只要能看见你,就足够了……”

Sam还没说完,顾小小就已泣不成声,她拼命地拍打着听筒,想和Sam说话,却只能“啊啊”的叫着。

“小小,你怎么了,小小!”Sam急切的问。

顾小小还是拍着。

“小小,你在哪儿?你怎么了?”

“……”

“你很难过对不对,我马上挂电话,你发短信告诉我你。别着急,乖乖的,我会找到你的。”

Sam挂断电话,心焦的等待着。

只过了一分多钟,就收到顾小小的短信。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钟,Sam觉得太久了,度秒如年。

“我迷路了”顾小小写。

“告诉我你周围的情况”Sam回。

顾小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跟Sam描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后就缩在那里等待着。

她又冷又害怕,不住的打着哆嗦。

深邃的夜和着习习的风,吹来了乘风而来的天使,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使他俊美脸庞熠熠闪光。这一刻,顾小小心动了。她想要跑进他怀里,可刚一起身,麻木的腿加上虚弱的身体使她摇摇欲坠,Sam抢先几步在她跌倒前接住,把她裹在自己的身体里。温柔的在她耳边说:“我找到你了。”

顾小小嘴角挂着笑,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眼睛就要闭上的前一刻,一颗泪珠悄然滑尽Sam的脖子,灼痛了他的心。

Sam的两行泪也在黑暗中不争气的流出来。

哭很丢人,可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更丢人。

Sam抱着顾小小一步一步坚定地走着。

忘了自己刚才是怎样疯狂的找过来的,脑袋空了,心也空了。直到见到小小才被填满了。

作为一个基督徒,Sam在心里默默祷告着:

愿上帝赐我平静的心

让我接受我无法改变的事情

愿上帝赐我勇气

让我改变我能改变的事情

愿上帝赐我智慧

让我能够分清这两者

除此之外

愿上帝赐我温柔的心

让我能够温暖我爱的人

Sam不知道,他的心已经够温柔了,那温柔渐渐笼罩住了顾小小的整颗心,甚至让顾小小在短暂的一瞬忘记了李立轩。

蜗牛总是背着自己的房子,虽然很沉重,很累赘,但却不能舍弃,因为那是生命之所在,心之所联系。

对Sam来说,顾小小是自己不能舍弃,也不想舍弃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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