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章4000字，更新时间跨度有点久（不好意思的坏笑→_→）
第十九章
无法控制的剧情（二）
亚威此时已经从重伤中恢复了过来，虽然身上的伤口还残留着黑色雾气的毒性，但是行动能力却是恢复了七八分。借力者联盟高层在总结外来者入侵一役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忽略了亚威这位前借力者最高机密钥匙拥有者的功绩。亚威用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想要与外来者的主力部队同归于尽。借力者联盟高层恢复了亚威一部分军事决策和行动的参与权，和应有的表彰（这种类型的表彰，是在绝密环境下授予的保密型表彰）。高层的再度认可，对亚威来说就仿佛一个强心剂。所以不等伤病完全康复，他就迫不及待的参与到军事调查中去了。
亚威在液晶操控台上熟练的滑动了几下，墙上的大屏幕随即显示了一副画面，画面的右下角显示了拍摄时间，从拍摄角度看，很明显是一个监控设备拍摄下的画面。程烟突然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亚威立即停止了播放，还没来得及发问，突然全身一阵颤动，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被奇怪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一样。亚威看看众人，所有在场的借力者都是环顾左右，脸上无不一副惊异的神色。程烟淡淡的说道：“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这个位面的创造者跟我一样……是无法看透外来者的意识印记的。所以我要求在座的所有人保持高度的警惕，你们可以当成从此刻开始就被人监视了，那种监视是全方位的，即是只要你说话了，无论多小声她都能听见，只要你去了什么地方，她都能知道，甚至是我们现在在看的这个视频，她只要愿意，她也可以看，甚至我们暂停这会儿，她已经看过了。我刚将我的意识印记充满了这个房间，所以此刻开始，我们的所有谈话，她都听不到。所以这会儿算是安全了，但是踏出这个房间一步，你们就要警惕自己的一言一行了。”
所有人都郑重的点了点头，程烟示意亚威继续播放。视频继续播放，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此时亚威在一旁解说：“这个监控视频是在借力者总部地下十层的实验室拍摄到的。那里是一级保密场所，所有工作人员都必须在晚上12点之前离开。视频拍摄的时间是凌晨3点，虽然视频比较模糊，但是对比过所有在实验室工作的工作人员的个人资料和记录发现，没有一个人符合视频中人的特征。”
“但是，视频中的这个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程烟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还是你自己看吧。”亚威吸了口凉气，也盯着视频不语，现场的气氛突然有点怪怪的，所有人包括程烟都死死的盯着视频中人的一举一动。视频中的男人身高大概180左右，他在远处站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发现了这儿有个摄像头一样，特意向着摄像机走了过来。随着他的面孔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程烟已经站了起来，他的头皮已经仿佛炸了一样，视频中的人向摄像头越走越近，整张脸已经凑到了摄像头前，他对着摄像头淡淡的一笑。
“程烟，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切就快结束了，呆在原地，相信我……虽然我也无法让你立刻相信我，但是我是怎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到见面的时候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那张脸突然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不屑的说道，“慕辰是吧，你们的诡计也太小儿科了吧，识相的话就立刻放弃引导，否则不要说外来者了，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恐怖！”
然后，视频已经一片漆黑。亚威关闭了视频，他看着一脸惊诧的程烟，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在等程烟先说。
“……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程烟双手死死的握拳，“獠天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烟双手紧紧的抓着头皮，陷入了沉思。
（獠天澈，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情。按理说我应该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是像慧一样，带着某种目的接近我而已？慧的目的是暗中保护我，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还要我相信你？连慧都是谎言，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TM是穿越吗？这TM是什么烂剧情啊？是不是我的大学同学都会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然后对着我说“surprise”啊？）
不知不觉，屋子里的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了，亚威颤抖着说道：“操，程烟，够了，伤口又要裂开了……”程烟这才从脑海中的歇斯底里回过神来，所有人仿佛都从肩膀上卸下了重担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程烟，这个人到底是谁？你们怎么会认识的？还有他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能分析出来吗？”亚威捂着心脏，有气无力的问道，“别再释放那么大的威压了，再来一次我肯定要死这儿了。”
程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说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记忆中，我跟他关系很好。他叫獠天澈。现在想想，在我发现了自己是创造者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今天是我自那以后第一次见到他。”
“咦，也就是说，他是你的位面的人？那他也是创造者吗？”亚威问道。
“创造者？不知道啊。”程烟叹了口气，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首先是慧，她接近我是为了一个名叫创造者联盟的引导计划，但是其中有几点说不通……”
（不要相信任何人……吗？）
程烟的双手扶着额头，将头深深的埋进了胸口：“第一点，你们这方位面的创造者，告诉了我原始改造计划。这本身就说不通。如果说我就是即将被引导之人，那么实施引导的人只可能让我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进入他们的计划中去。所以这点首先说不通。这个是赵危分析出来的，我也基本赞同这个观点。第二点，赵危在消失之前，说了一句话：‘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这句话有什么含义？”
“等等……‘注定’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计划之内’？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在计划之内？假设赵危的人生轨迹是计划好的？他自以为摆脱了束缚，自以为坚持了自己的执念，可是这一切难道都是计划好的？直到最后他留下了提示，结果被创造者抹去了存在，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这点？这样说倒也能说得通了。那么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赵危分析的第一点就很值得商榷了。”
“没错。”亚威再一次显露出他不亚于赵危的分析能力，“说的没错。如果按照你这么分析，第二点是能够说得通了。毕竟根据你提供的信息，一方位面的创造者，对自己位面的所有人，都仿佛神一样的存在，那赵危的存在就极其不合理。但是如果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就是，他的不合理本身就是合理。”
程烟看了一眼亚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认可：“也就是说，在创造者的计划中，赵危一直都在按照设定的轨迹在走着，直到赵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也许真的不信命吧，所以即使哪怕有那么一瞬间，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活着，他也愿意，即使活着的代价如此巨大……所以，如果慕辰告诉我我将要被引导，这本身就是计划好的呢？这本身就是原始计划的一部分呢？”
亚威听到最后这一句话，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让你知道你将要被洗脑，这本身就是洗脑计划的一部分？”
程烟内心的怒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他一字一顿的说：“当我知道我将要被引导，我的反应是非常反抗的，那么假如我的反抗是计划之内的呢？他们想要我产生反抗的情绪？因为这样有助于他们对我进行引导？还是说——他们现在就在对我进行引导？”
（如果按照这样分析下去……慧对我的影响太大，如果他们已经在对我进行引导，最好的引导就是将慧从我生命中拿去，而不是……错了错了，如果没有慧，我的创造者能力是不可能觉醒的，所以，最好的引导，就是告诉我事实让我对慧产生憎恨？然后告诉我我将要被原始创造者联盟引导，也是为了让我产生憎恨？……所以，也许慧还没有死，她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所以也许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再另一个人虚构的引导空间里？——我的记忆也是计划好的？呵呵……都错了，之前的分析都错了，原来我太自以为是了，什么病毒，什么宣战，太傻了。）
想到这里，程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终于将体内的意识印记狠狠的宣泄了出去。那一层覆盖了房间的意识印记仿佛被撑破的气球一样，向四面八方轰的一下炸开。
“慕辰！”程烟就仿佛一头野兽，眯起了充血的双眼，对着天空嘶吼。
（慧，慕辰，赵危，我，我们都是“计划以内”的。只有獠天澈，他才是计划之外的！“识相的话就立刻放弃引导”，这句话很明显！我要找到他！还有最高机密钥匙，他也许知道怎么处理！）
那层意识印记已经没有了，亚威即使内心有疑问，但是也许这方位面的创造者正在监视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看的清清楚楚。他跟所有借力者打着哈哈，互相开着玩笑说着不相干的话，逐个离开了这件房间。亚威最后一个走的时候，拍了拍程烟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说道：“记得帮我操TMB。先谢了。兄弟。”
（亚威……我真的不能相信你，你们不也是计划以内的吗？对不起……）
回说林飞羽。借力者总部地下一层，那里是专门处理借力者战争伤病的3A级医疗机构。林飞羽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几个年纪很大的看起来专家模样的人站在台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检测不到纳灵体强度！”
“强度数据显示异常！”
“无法探测纳灵体破损部位！”
“这不是意识印记，这是……”
李俊在手术室外，听到手术室内一片混乱的声音，急得砸门大喊，却始终无人回应。他正急得原地踱着步，突然听见里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只见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先探出身子，林飞羽瘫在他的背上，表情却说不出的安详，就像刚刚睡着了一样。李俊刚想上前问话，那个男人把食指放在嘴巴前，示意李俊小点声，仿佛真的害怕林飞羽被从梦中惊醒一样。不等李俊有下一步动作，他突然抬手向李俊就是一枪。枪？那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啊！过时了啊！李俊在看到男人露出手枪的一瞬间居然想笑，但是下一瞬间，一阵剧痛从膝盖传来，随即一种不寻常的麻痹感从膝盖蔓延到了全身。
男人也不看李俊中枪后嘴巴咕哝着“我膝盖中了一……”一点一点的滑倒在地，他收起了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漆黑手枪，侧过脸去近近的看着林飞羽，温柔的说道：“你会好起来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回到现实中去的。我现在就去找他们，程烟、赵危还有亚威，我们会一起回去，我獠天澈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