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毅仰天怒吼,眸子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这些恶魔灭杀人性,竟然连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孩童也不放过。熟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收养他的老张头死后,村子里的叔伯们尽皆接济自己,隔三茬五的让王毅去他们家吃饭,特别是上了年纪的方伯待他甚厚,可谓是关怀备至,然而此刻却惨遭毒手。
杀!
杀!
杀!
牛猛面容极度扭曲,狰狞得可怕,饶是他这个铁骨男儿也流下了泪水,倏然怒吼道:“我要杀了他们?”说完便要冲出村子。
“站住”王毅双眸含泪,朝着急冲冲的牛猛大声怒吼道:“你找谁去?是谁做的,你知道吗?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报仇,而是先把叔伯们的尸体安葬好,然后我们再去找杀人凶手。”王毅说到最后,声音低沉到了极点,冰冷无比,身体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股滔天杀气。
空气里满是肃杀之气!
听到声音,满脸怒容而去的牛猛顿时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咬着牙齿,抹着泪水,铿锵有力道:“对,我们先把叔伯们安葬好,然后再去寻找杀人凶手,我一定要把他们统统碎尸万段!”
王毅和牛猛带着悲戚的心情开始收拾残骸,埋葬尸体。
“救命。”
“救命。”
忽然,一道微弱而急促的呼喊声从瓦砾间传来。
“王毅,有声音?”牛猛呼吸一下变得急促了起来,声音里充满着难抑仰制的情感。
“跟我来。”王毅明锐的扫视着周围,很快发现了求救声的来源,急速冲进了一间瓦砾中。
屋内败横残缺,瓦砾烧红,冒着青烟,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儿,让人作呕。
“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再次传来,王毅轻移步履,目光敏捷如剑,但见一块被烧的黑布隆咚的门板下,压着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中年人,手臂严重烧伤,并且渗出黑色的血液。
“你们……你们是谁?”中年人见到王毅,面容惊惧,犹如一只惊弓之鸟,目光恐惧的嘶吼道:“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大叔,我是王毅,你还认识我吗?”王毅急忙走到中年人身边急切问道。
“王王毅。你真是王毅。”中年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毅,目中流出眼泪,惊恐道:“方伯被他们杀了,都被他们给杀了。”
王毅急忙安慰大叔,和牛猛将门板取出,将其扶出瓦砾。不过王毅很快发现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严重失血,身体严重烧伤,已经无法救治了。
牛猛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叔,快告诉我们,这一切到底是谁做得?”
闻言,大叔目中惊恐一片,断断续续道:“他们……是黑木山。”话还未说完,只见他手脚一阵抽搐,喷出一口鲜血,双眼欲睁而亡。
“大叔,大叔,大叔。”牛猛气急败坏的摇晃着前者的尸体悲戚的吼道:“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们。”
“牛猛,把叔伯们先安葬了吧。”王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黑木山,你们等着吧!”
牛猛睁着虎目,望着尸山,充满了悲愤,和王毅小心翼翼的将叔伯们的尸体尽数安葬。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暗雾沉沉,四周漆黑一片;王毅和牛猛选择了一间稍微完好的屋子暂息一晚。
翌日。
“王毅,我们现在去哪里?”牛猛道。
“先去调查黑木山的消息,然后再动手。”王毅目光炯炯,说完翻身上马,奔出了村子。现在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
岩龙镇,乃是襄州府管辖下的一个小型城镇,常住人口不过三万余人,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
东城一家客栈的二楼,在一间摆设精致的房屋内坐着两名青年,此二人正是王毅和牛猛。
二人在岩龙镇逗留了三天,分别在市井、客栈中打探到了一些关于黑木山的消息,但结果却不容乐观。
黑木山山匪有两大首领,大首领名叫李开山,天玄境二重天,实力强横,一手剑法犀利无比,曾斩杀数名同阶武者。外表温和,实则一个心计颇深之人。二首领名叫周昌,身强体壮远胜常人,地灵境九重天,以猛著称,一双铁拳常人不敌。因李开山对他曾有救命之恩,故而对其忠心耿耿。
王毅盛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茗上一口,皱着眉头,脸上露出沉呤之色,目光直直的盯着茶杯里的茶水。
牛猛本是沉不住气的人,见王毅许久都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道:“大哥,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杀害了叔伯,为什么还在这里?”依他的脾气,现在应该立刻杀上黑木山,为叔伯们报仇雪恨。
“天玄境二重天的武者,还不是你我能够对付得了的。”王毅沉呤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牛猛郁闷的抓了抓脑袋道。细想一下,那不说那李开山,便是周昌也不是自己二人能够对付得了的。
“让我想想,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找上门去,无疑是自寻死路。”王毅托着下巴思索道。
“要不我们混进去,找个机会干掉他们,不就可以了吗?”牛猛突然灵光一闪,满脸兴奋,在他想来,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
王毅皱眉说道:“混进去?土匪那里可不是你我的后花园,况且我听闻李开山生性多疑,狡诈如狐,此法子不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吗?”牛猛有些气愤,又有些生气道。
“也许你说得方法不是不可行。”许久过后,王毅猛地盯着牛猛认真说道。
“啊!”闻言,牛猛愣了一下,随后一惊,急忙说道:“王毅,你可别听我瞎说,不说那李开山和周昌,就是他那些手下也不是我们可以杀掉的,况且那黑木山仅有一条山道,易守难攻,很难混进去。”
“谁说我们要混进去,难道我们不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吗?”王毅摆手示意牛猛勿要急躁,继续说道:“据我们了解的情报,李开山此人虽然手段残忍,但是极为看重人才,最看不起贪生怕死之辈,如此我们只需这般。”
黑木山,地处岩龙镇以南四十里,高约五百余米,山势陡峭,难以登临。
数年前,李开山杀死黑木山以前的匪首,占据此山,以为大本营,四下劫掠,搅得方圆百里地腥风血雨,一时民怨沸腾;州府亦曾三番两次派遣官兵来剿,然而尽皆无劳而归,只因此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仅有东面一条山道,其余三面皆是悬崖峭壁。
经李开山数年经营,已是固若金汤,传闻山上积下的粮食,十年也吃不完。
官道上,一彪人马从远处奔驰而来,个个身材高大,手持一柄朴刀。
不时传出吆喝声,哭泣声,求救声。
视线拉近,只见这彪人马拉着数车粮食,押着一名十六七岁少女、一名中年妇人,她们衣衫破裂,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楚楚可怜的姿貌,看得这些热血汉子口干舌燥,下体欲裂,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女人的峰峦,嘴里说着些不堪入目的言语,不时哈哈大笑,恨不得就此将女压在身下娇转承欢。
当首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左边汉子皮肤黝黑,脸颊上有着一条直接嘴角的疤痕,使其面目狰狞可怖。
另一位身着青衣,腰间佩着一柄三尺宝剑,明亮的双眼上生着一双如剑般锋利的眉毛,长得颇为柔和,但此人的模样若是被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山贼看到,定然大惊失色,因为此人便是心狠手辣的黑木山大当家李开山,而其身旁的自是他的二弟周昌。
“二当家的,这娘们比上回的可强多了,水嫩水嫩的;你看回山后,能不能让我们也享用一番?”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汉子小声说道,目光盯着身后的妇人,散发出肉欲的光芒。
“哼,陈二狗,这次你们想都不要想了,这两个女人谁都不能动。”二当家颇为留念的在妇人身上停留了片刻,狠狠的瞪了汉子一眼,转向身旁的青衣人道:“大哥,这两个娘们什么来头?”
“回山再说。”大当家说罢转头道:“这次弟兄们辛苦了,只要完成这单生意,事后赏每人一百两。但在这之前,你们都得给我管好裤裆里的玩意儿,别让它出来透气,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说道最后,声音阴森冰冷。
少女和妇人听了,惊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相视一眼,道不尽的酸苦。
身后的匪徒听了一惊,随后兴奋不已,目光中的炽热也减少了一些,知道这是一笔大生意了,要知道以往劫掠的女人,大当家都会在享用之后,让弟兄们喝上一杯羹,但这次却命令任何人不得放肆,显然这两个女人大有来头,比起一时的女味来说,他们更想得到的是大笔金银财宝和元石;如此大可去城里,窑子里什么样儿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裤裆里的玩意儿,连命都不要了呢?
车上,妇人和少女见周围的汉子收回了目光,相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
妇人蓬头垢面,脸上沾着些泥土,肩上被撕裂了一大片衣衫,说不出的落魄,然而却也可从她的衣锦和鞋子上看出妇人出自富裕之家。
少女稍微好上一些,衣服虽乱,却并未被撕裂。少女身着花边长裙,白嫩的皮肤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光滑,双眉如烟,长长的眉毛上沾着几滴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娇小的下巴上,目光惊惧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一般楚楚可怜。
“奶妈,你说我们可怎么办啊,爹爹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少女惊魂未定的将脑袋藏在妇人怀里哭声道。
“清儿乖,奶妈在这,你不要害怕,我们会没事的。”奶妈伸出手掌摸着少女的脑袋安慰她说道:“相信老爷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说完用手轻轻的擦去少女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