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怎么不忙啊,不过再忙,也没有这事重要,喂,邻居,下一个成为你的新娘的人已经出炉了。”经他这么一说,他猛然想起他来这的目的。
而在身侧,段逢翼听了之后,不可思议地扬高了眉峰,将两眼调至身旁的秦清然身上,并怀疑地拉长了音调。“这么快?”
这不刚克死一个吗?
“大概是咱们圣上心急,想要抱抱咱们竹马的小竹马吧!”从窗口一跃,萧天凌便从窗外跃入了屋内,随后他走至段逢翼的身边学他那样随手捞起一把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和他的竹马聊起了今早听到的小道消息。
“哎,也不知道这扫把星娶妻这风要吹多久?”一手抚着下巴,段逢翼开始努力计算着,圣上这么一来,京兆,不,乃至全国,会有多少的闺女出阁,与置办喜事的店家们又能扫进多少的银两。
“今年的喜事会增加不少吧!想必那些专门置办喜事的商家要抱着大把大把的银两睡觉了!”吐了一口瓜壳,萧天凌分析起今年的形势。
说到底,要不是这家伙的克性太过坚强,来一个就克死一个,满朝文武也不会闻名便丧胆,宁愿家中摆满了待嫁的闺女也不愿清仓一个,无奈之下,圣上也就不会玩起抽生死签那玩意了。
“又便宜了那些个商家了,对了,老熊,你还没有说那名中奖者是谁!”段逢翼搓了搓下巴,目光迎向萧天凌,等着他公布答案。
“吏部首辅大臣沐卿!”
“沐卿?”耳熟的姓氏方入耳,让秦清然缓缓的从靠椅上坐起,一边将乌黑的发丝拨至身后,一边在脑中思索着这个名字。
将他脸上那一抹神情看在眼里,萧天凌抓抓头发,带着一丝丝笑意看向他的老友,“说来也巧,这个沐卿和你的祖上有那么一点关系!”
“关系?”秦清然的思绪停顿了一会儿并感到些许讶然。
“是啊,就是有点远,听说他是你表姨的表妹的表舅的表外甥女,”他顿了顿,想想好像又不是这样叫,“嗯,不对,又好像应该是你表舅妈的那个什么……”
一表三千里的远房亲戚!
“不用好像了!”要将一听便知是非常遥远的关系扯出来,段逢翼顿时翻了翻白眼,“就请简称表妹。”
“嗯,也就是你的表妹。”似乎也想从这离谱的关系中解脱出来,他点点头,马上从善如流地改口。“我说竹马,你就等着吧,很快的,咱们便会多了一位秦夫人了!”
不料,秦清然只是露出一抹看似阴冷的笑。“怎么,就不怕我将那新娘给克了?”
“克了再娶呗!反正你老兄又不是头一天干这事了!”而且依他看,他们的圣上岂又会甘心凑不成他的婚事?
睨了他一眼,但秦清然却没有立即开口,拿起一把纸扇,缓缓摊开扇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半响,才开口,而他一开口却是转移了话题,“你让我调查的事已经有答案了!”
前几日有人揭发去年秋收,说是益州收到充裕的税款其中有疑,秋收税款充裕本是好事,但去年早春时北方的一场积雪大量融化,影响春耕,位于北方的益州秋收应当不丰,于是有人怀疑这其中有疑,一纸告到了圣上面前,随后圣上大怒,将此案拨给了他们刑部彻查此案,接手此案的几日里,随着案情的调查,萧天凌果然发现税款有疑,里面八CD是搜刮了百姓,而带头竟然是益州一带最高有名望的望族,同时也是益州最长的行政长官。
益州最长的行政长官,他多次违反朝廷,下令施放高利贷,大搞重利剥削,利用职权之便,大肆进行贪污盗窃情事以中饱私囊;抓权抓势,贪赃肥私,总之五毒俱全……只是奈何,以上罪状都只是听当地的百姓诉说,没有证据,自己正愁没有法子,只好拜托眼前的老友帮他搜集证据。
“你有证据?”
“我已经命人将它们送到了你书桌前了!”他将扇面一合,将扇子直指向萧天凌的住处,随后嘴上噙着一抹莫名的笑意,大剌剌地往椅内一靠。
“有这种事你怎不早说?”见他点头,当下萧天凌什么闲磕牙的心情都没了,一手捞起官帽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目送着萧天凌离去的背影,再回首望向秦清然,段逢翼蜇走绕至他的面前。“你会这么好心?”
明摆着这事管他们刑部管,他却捞过界,或许因为事情有了解决而欣喜若狂离去的熊天真的以为眼前的男人会帮他,是卖着邻居的情份,但他段逢翼却再清楚不过,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的这位竹马并不若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会答应那头熊,定是这件事对他亦有利可图,只不过,他实在是弄不清,他图什么?
闻言,秦清然扬起嘴角低声浅笑,“瞧你把我看成了什么,我真有这么坏吗?”
段逢翼抚着额,睨了他一眼,“老马,我们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你肚子里再闹什么,我多少都知道!”
秦清然朝他露齿一笑,随后将手中的纸扇,缓缓摊开,再一次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我说,你这个孝子不回家吃饭吗?你娘可是煮了不少的菜等这你啊!”
明知道他打算对自己避而不谈,段逢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过瞧瞧天气,竟也不早了,随即起身赶着回家吃饭,就在他两脚跨出门外时,他又回过身来指着他警告。
“你想做什么事,我不反对,但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几个的竹马情会为了你所做的事而出现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