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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鲁与神人

“什么?神人!”听到王裕生嘴里吐出的这个新名词,胡如意此时突然表现得十分吃惊,“什么东西来的?能吃么?”

“汗死……不懂就不要装!”王裕生方才调顺气息,又一不小心被胡如意雷了一把,“总之,下一场我们是完全赢不了了!”

“神人……”听到这个名词,阿鲁眉头深锁,低下头来。

易行观察到阿鲁这样的反应,便明白王裕生没有吹牛,问道:“这个‘神人’是什么东西啊?打架很强吗?”

“不只是打架很强,刚刚我出去了,其实是想去看看第二场初赛的情况,结果……还不到十分钟就把全部对手‘消灭’了!是真正的‘消灭’!连灰都不剩!”王裕生想起当时的情况就全身发抖,“后来查资料才知道,他们不是由人界召唤而来的学生,而是被安排到‘学园’进修的天堂贵族,就是‘神人’……”

“天堂的贵族也需要来学园学习吗?”易行不解地又问道。

“不,不是的,他们其实还不算真正的天堂贵族,甚至不算是天堂的原住民,”这次轮到阿鲁向大家解释,“大家都知道,没有成功考入学园的人,将会永远呆在天堂,不能回到人界,但那是为什么呢?考入学园的学生可以通过‘诚信测试’获得回家的机会,但落榜生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为什么?那是因为,天堂除了需要人类的尖兵,还需要生殖能力强大的人类去挽救天堂出生率不足、人口稀少的问题……而所谓‘神人’,就是留在天堂的人类与天堂原居民的后代。”

“就是因为血统不纯,不能获得完全的力量,才要到学园锻炼……”易行猜测道,“那么,他们都是学园落榜生的后裔?”

“你猜对一半吧,的确,他们血统不纯,但力量却是完整的,只是缺乏进一步‘激活’……”阿鲁更正道,口中又出现新名词,“还有,学园的建立只是五、六年前的事……事实上,早在学园建立之前,‘戒律’神官可库罗兹就已经有自己的人类尖兵部队,那时,退役的尖兵不能回到人界,所以他们就在天堂落地生根了……”

“那么……你父亲就是那些退役尖兵吗?”易行唐突地问道,这使胡如意和王裕生两人吃了一惊。事实上,这是个很正常的推理:阿鲁出众的体魄、思维还有能力,还有对天堂和神人的了解,再加上那个奇怪的名字,都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本身就是一个神人!

“不,你猜错了……”阿鲁板着嘴脸望向易行,但很快便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母亲才对,她是我引以为傲的巾帼枭雄……”

“真的是啊……”王裕生吃惊地大喊道,“那……你就是有那种可怕的力量啦!”

看见王裕生害怕的样子,阿鲁不以为然:“你这种反应我见得多了……那我问你:你是为什么害怕呢?如果是人类天生对强大力量的敏感的话,我们不是建立了队友的信赖关系了吗?不相信我?相反,比我的力量还强大数万倍但与你们素不相识的神,为什么又对他们心存敬畏?”

王裕生一下子被阿鲁问住了,说不出话来。

“都是因为我不够强!才处于这个尴尬地位!”阿鲁继续说道,“母亲曾经试着带我回人界生活,但过强的能力却被人类视为怪物,原本思乡的母亲只好陪着我回到天堂——这也是当时虽没有强制退役尖兵不准回人界,但却没有人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在天堂,我一样受到排斥,因为我比起天堂的同龄人,又太弱了……就是这种尴尬,让很多神人性格都变得偏激,讨厌自己身上人类血统,憎狠人类……”

“那……你……”此时的王裕生又发起抖来。

“放心,我的母亲是一位伟大的人类,我是不会随便伤害她的亲人的,”阿鲁看着天花板,“她说过,所有人类都是她爱的亲人……”

她的母亲,应该是为了保护他而去世的吧——易行在心中推测。

“好了,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易行他们早到了,只见擂台上的工作人员仍在忙碌地清理着布满血污的场地。在擂台下的另一边,一个银发男子正兴致满满地看着擂台上的血污,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你们这么早啊,还以为你们会吓得不会来呢!”银发男子突然开口说道,这话似乎就是对易行他们说的,但他的眼光没有离开过擂台。

“纳西瑟斯(Narcissist)!”阿鲁向男子喊道,目露凶光。

“哦,原来是阿鲁,你也在啊……我就说,难怪区区人类能那么嚣张……”纳西瑟斯说着,便将目光移向阿鲁,缓缓走过来。易行随即感到一阵寒冽刺骨的压迫感,比之前崔健的强多了。

“背叛者的孩子,还敢来参加学院的考试!”纳西瑟斯提高声调。

易行听到对方这样称呼阿鲁,不解地咕嘟道:“背叛者?”

“哈哈!这家伙,果然连队友都不敢说吗?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真相吧!”纳西瑟斯得意起来,“你的母亲,还没退役就竟敢带着你回到人界,之后有厚颜无耻地回来,最后被判为背叛者处死……背叛者尖兵余芳,这可是记载在历史书里面的恶性事件啊!”

“不要再说了!”阿鲁握紧拳头,低沉地吼道。

“不过她也算做了件好事——就是以那件事为契机,四神议院才认识到原有尖兵制度的漏洞,决定成立学园,让我们神人也有了系统学习的机会,也让你这种不洁之人也有出头的机会!”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阿鲁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纳西瑟斯,龇牙咧嘴,看是一副马上要进攻并取人性命的样子。

“好啊!打过来吧!学园是严禁学生私斗的,你打过来,你们全队就立刻失去考试资格!”纳西瑟斯越发嚣张。

“鬼才管考试!我绝不饶了你!”阿鲁大喊着向纳西瑟斯冲去。

糟了,全队会失去资格,一定要让他冷静下来——易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立即抓紧阿鲁右手手臂大喊道:“阿鲁,别激动,你要冷静思考,像你平时那样冷静!”

“滚开!”阿鲁用力甩动右手,一下就把易行甩出五米多远。

眼见阿鲁要冲到纳西瑟斯面前了,他伸出左拳,直直地向纳西瑟斯脸上打去。就在拳头离纳西瑟斯还有两毫米的时候,阿鲁感到,一道强大的力量抓住了他的左手臂,同时,一股同样强大的压迫感从他的胸口迅速扩散到四肢,他让完全动不了身体。

“够了……阿鲁、纳西瑟斯……”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是他突然出现在阿鲁身旁,帮纳西瑟斯挡下攻击的。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易行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而且,那人散发出的压迫感,比纳西瑟斯起码还强十倍!

“是马格尼菲(Magnify)吗?”面对压倒性的力量,阿鲁瞬间冷静了下来,勉强挤出了点笑容。

马格尼菲也对阿鲁笑了一笑,松开了抓住阿鲁的手,说道:“好了,停手了,如果想打,等多一会上擂台打,如何?给个面子我…..”

说着,马格尼菲轻拍了阿鲁肩膀一下,阿鲁立马整个人瘫软下来。

这人的实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易行还是第一次看见阿鲁如此窝囊……

见阿鲁点了头,马格尼菲便带着纳西瑟斯走回后方选手席。

压迫感消失了,易行马上松了一口气,感到脸上湿湿的,一擦,全是冷汗。

“我就说啊!他们强得不像样啊!我们怎么打啊,上台就死定了!”王裕生慌张地喊道,又抱起自己的头来。

“别放弃,再强的人总有弱点的……总会有办法的,对吧!易行……”胡如意向易行投去试探性的目光。

“不,我完全没想法!实力……相差太远了!”易行苦恼地摇头道。

这时,阿鲁才慢慢向大家走过来,平静地说:“别慌,我们输了也没关系,以为有复活赛,我们还可以以第二名出线……只是,不要输之前死了就行。”

“你的意思是……”易行望向阿鲁,“一上场立刻投降,争取没损伤地完败……”

阿鲁点了点头。

“虽然很窝囊,不过起码比没了小命好啊……”胡如意低声说道。

第二场比赛要开始了,监考官还没宣布开始比赛,嚣张的纳西瑟斯便已经跳上擂台,大声挑衅道:“背叛者的儿子!刚刚不是想打我吗!来啊,上来啊!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活!”

阿鲁眉头一紧,便想立即冲上去,这时,易行拦住他,说道:“在你上去之前,我有两个问题问你……”

“问吧!”

“我们上擂台的目的就只是喊声投降,然后安全地会来吧?”

“对!”

“那么,那个纳西瑟斯,在他们队之中不算强吧?

阿鲁稍微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那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吧,你是珍贵的战力,不能浪费……”易行凝视着前方,“第一场就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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