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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查探下落

回到宫中后,锦素又过上了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原先她还想着出宫会玩得很尽兴,没想到自己最后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了。自从经历过锦年和衡庆轩的欺骗和背叛之后,锦素一直以为,自己的世界里不需要任何的感情,可终究,她还是会忍不住在乎成义这个朋友。不过,既然自己无法给他幸福,那这样的远离,应该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吧。

锦素走在花园里,百无聊赖地自我安慰道。却忽然瞧见前方的亭子里围坐着好几位公主。她整了整衣装,换上一副笑脸,正准备走过去好好地与她们打招呼,却突然听到那些人好像是在议论着关于她的事情。她便好奇地躲到了一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诶,话说你们觉得呀,那个新进宫的八妹妹跟大姐姐真的长得像吗?”听这语气,应该是四公主先开了口,“我倒是觉得,小锦跟大姐姐不过是外表有些形似罢了,但整体的内在和气质,跟当初的大姐姐实在是差太远了!”

“就是就是,四姐说得没错,那个叫小锦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民间的卖艺乞丐,听说还是从什么妓院什么温香阁里出来的,虽说是花魁的身份,但她居然能光凭着外貌攀上我们南溪国皇宫的高枝,我怀疑啊,她说不定是易了容,而且还故意装成大姐姐的模样,混进宫里,还指不定想做什么呢!”五公主也附和着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小锦妹妹入了宫后,的确给父王增添了不少的快乐呢。”三公主出来打了圆场,不料气势却不如二公主:“三妹此言差矣,难道每个让父皇快乐的人都能随随便便被接近宫里来吗?假如是一个丫鬟让父王开心了,那么那名丫鬟是不是也有资格做父王的妃子了呢?”

“二姐姐的话有些过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三公主笑了笑,解释道,“妹妹只是觉得,这小锦与我们无冤无仇的,咱何必那样说人家呢?”

“三姐姐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六公主走上前来,也插嘴道,“虽然我出生得晚,没有亲眼见过大姐姐,但是那个叫小锦的,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个外人而已,她认父王做义父,不就是想攀龙附凤么,古语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才好!”

“难得六妹这么懂事,不愧是长大了呀!”二公主笑了笑,又道,“其实上次在册封典礼上你们也看到了,在咱们的面前,小锦都仗着父王的疼爱有恃无恐,不对咱们这些当姐姐的行礼,甚至连声问候都没有,她呀,说白了就是凭借着民间的身份,让父王原谅她的不懂规矩。你们呀,别看她这人表面低调,可却是成天跟宋将军混在一起,还指不定存了什么心思呢,亏得八妹还跟她那么要好,到时候男人被抢走了,还不知道跟谁哭去呢,真是心无城府的小孩子哟!”二公主说着一群人都笑了起来。

锦素听着这些话,心里既生气又难过,气得是自己保持低调的作风不去招惹她们,却没想到还落下个不懂规矩不守礼仪的骂名;难过的是她们居然把自己形容成了那样的一个人,什么攀权附贵,还勾搭宋将军,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竟都像屎盆子似的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是如今她也不可能站出去跟她们解释这些事情,就算是自己解释了,锦素知道,她们也不会相信的。从进宫的时候她就看出来的,这些所谓的姐姐,不过都是养在深宫里娇生惯养的公主,最是看不起她这样出身卑微的人,闲来没事爱嚼舌根,倘若跟她们较真,那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锦素捏了捏拳头,深呼吸了几下,便将这口不平之气给咽了下去。她心想着,还好如今有羽落陪着自己说话,有宋铭传帮着自己调查,否则自己这一趟的进宫,那就真的是太孤立无援得不偿失了。

原本锦素还想着留在宫里多陪陪南溪国王几年,因为他上了年纪,而且是自己的亲舅舅,又最是疼爱自己,能陪多一些时日她也好尽尽孝心,一方面是弥补卫父对大公主的亏欠,另一方面,也算是为自己的母后尽点亲人的情谊吧。只是眼下看来,这皇宫也不是久留之地,被人这样瞧不起,那自己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自己必须加快计划的脚步,复仇之事,不能一拖再拖了。也不知道,宋铭传那边,查探得怎么样了。

锦素回到灵澜宫,正在思索着对策的时候,宋铭传却突然走了进来:“参见公主。”

“宋将军,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进,是不是我妹妹那边有什么消息了?”锦素一脸焦灼地问道。

宋铭传直起身来,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她,无比迷惑的样子,问道:“小锦公主,你真的不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吗?”

“不知道呀,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锦素虽然对宋铭传这样的问题感到奇怪,但她还是很自然地圆了谎,脸上尽是一副焦急关切的模样。

“那倒不是,这点你可以放心。”宋铭传答道,“只是这支簪子,根据我的调查,这是皇宫里的名贵之物。”说着他将簪子递还给了锦素。

“皇宫?名贵?”锦素接过簪子,表面上虽疑问着,心里却是想道:看来这穆离欢,的确是凉国宫廷之人,这样一来,她要找的范围也就缩小了许多,只是凉国皇宫比南溪国还要大得多,找一个人,说起来,也算不上容易呀。

宋铭传点了点头:“而且,若非是官居一品以上的要员,是不会获得皇上此般的赏赐的。”

“赏赐?”锦素顺着宋铭传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妹妹,嫁了个凉国的朝廷官员?”

“据我推测,这个可能性很大。否则,她不会把这个簪子送给你,更不会对你隐瞒了她的身份。”宋铭传依旧是皱着眉头看着锦素,似乎对她有所怀疑。

锦素却对他的揣测佯装不见,而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足以证明她过得很好,那我也就放心了。宋将军,谢谢你!”

“小锦公主言重了,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宋铭传客套地说道。

锦素又顺势幽幽地吐露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我能够去凉国看看她。”

“万万不可!”宋铭传突然说道,斩钉截铁的语气将锦素吓了一跳。

她愣了愣,满脸疑惑地看向宋铭传,脱口而出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这两年凉国跟南溪国局势紧张,去年凉国大王甚至带兵入侵我南溪国,皇上派人交涉后,凉国大王却全然不肯道歉,甚至还扬言迟早要连南溪国也一并吞并,做到一统天下。凉国大王如此霸道,若是他知道你去了凉国,只怕会抓了你来要挟皇上。”宋铭传分析道。

锦素却是笑了笑:“宋将军真是太高看过了,我不过是皇上的义女罢了,对父王根本起不到什么威胁的作用。不过将军既然这样说了,那小锦也是知趣之人,其实只要妹妹过得好,我去不去看她也都无所谓了,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将军,让我松了口气呢,多谢将军了!”

“小锦公主不必客气,若是公主没什么吩咐,属下便告退了。”宋铭传拱了拱手,锦素点点头,他便走了出去。

锦素这回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个宋铭传太过聪明,找他帮忙只怕事情会败露,不过他这回的查探倒是让自己有了不少的收获,而且范围不禁局限在了凉国的宫里,甚至还缩小到了一品官员以内,这对她来说,的确是帮了个天大的忙呀!

可是宋铭传说了,眼下两国局势紧张,她要怎么样才能到凉国去了?如果去求皇上,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但如果她偷跑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细作而抓了起来,到时候反而会误了复仇大计。

锦素有些焦急地在灵澜宫里来回踱着步。此刻她突然觉得有些孤立无援起来,在民间,成义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在宫里,宋铭传能帮的也就这么多,若是再让他调查下去,只怕会引起疑心。看来,她又只能继续等待下一个时机了。

而这一等,便是一年。

一年后的南溪国,一如以往般的朴素与富庶。不同的只是这一天,是羽落的及笄日子。

作为南溪国最小的公主,同时也是南溪国王最为疼爱的掌上明珠,羽落的及笄典礼自然是十分隆重且热闹非凡的。锦素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自己,便是在及笄晚宴上第一次见到穆离欢,那个时候,虽然药王谷只有他们三个人,但那顿饭,吃得却是其乐融融,和谐无比,让她备感窝心。那时候的她,刚刚经历过锦年的欺骗,却受到卫父的救助。想起来,若是没有后来的衡庆轩以及药王谷的那场大火,说不定,现在的她,早已放下了仇恨,在山谷中过上安静恬淡的生活了。

锦素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是笑脸盈盈地跟羽落说着话。

“小锦姐姐,你说我戴这个簪子怎么样?还是另外的那个紫色的比较好些呢?”羽落有些激动地咨询着锦素的意见,“还有这个镯子,我是该选粉色的还是该选白玉的那个啊?”

锦素笑了笑,对她说道:“今天是你的及笄大礼,虽说场面是很隆重,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呀。”

“哎呀,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吃吃喝喝的大场面饿了,尤其今天大家的眼光都还在我身上,我只是不想让父王丢脸罢了。”羽落嘟起了嘴,不满地抱怨道。

锦素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将那支翡翠簪子插到她的发髻上,又将白玉镯子套进了她的手腕上,笑道:“你啊,还是搭配这些清爽靓丽的物品才比较适合你,这样才能更好地突显出你的青春和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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