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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偿还

“哼,那倒不必了,眼下陛下正宠着你呢,你的赔罪,我们姐妹可担当不起啊。”晴贵嫔有些没大没小地继续讽刺着。其实以她现在的分位,根本没资格对三品的锦素说这样的话,但因为原先她曾是二品的贵妃,加上父亲又是朝中的大将军,所以她一向都习惯了此般骄横跋扈的态度,就连明贵妃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锦素不过只是个三品的小妃子而已。

但即便如此,自打她住进昂昔宫之后,倒是跟暄妃的关系处得不错,所以眼下她还是比较听暄妃的话。因此,在她发表不满之后,暄妃听了她的话连忙朝她使了使眼色,她才有些不爽地收回瞪着锦素的视线,假意地抿了一口桌上的茶,又嫌弃地说道:“看来陛下对你的宠爱也不过如此呀,这茶还不如我们昂昔宫的明前龙井呢!”

暄妃抿唇笑了笑,接话道:“妹妹若是不嫌弃,改天可以到姐姐的昂昔宫来,我们那边的明前龙井,可是陛下亲自赏赐的哟!”顿了顿,她又说道,“听闻昨夜陛下赏赐了许多的礼物给妹妹,既然我们来都来了,妹妹为何不把礼物拿出来,让我们姐妹都开开眼界呢?听说,可是有十六份哦~”

锦素在心里暗自揣摩着她们怎么会了解得那么清楚,难道昭阳宫里这么快就有奸细不成?原本她还以为她们要么是来拉关系要么是来摆威严,却没想到,此趟竟专是为了那些礼物而来。看来,自己在这宫中,不仅受到穆离欢的牵制,同时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在她们这些后妃的监视之下呀!

锦素低着头,继续摆出恭敬的样子,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姐姐过誉了。陛下之所以给锦素送礼物,不过是看在锦素是南溪国的和亲公主的面子上罢了。锦素才刚刚进宫,是断断不敢跟各位姐姐抢了陛下的宠爱。”

“哟,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呀,”晴贵嫔又忍不住发话了,“其实陛下送礼给你这件事,你知道是因为和亲的关系就好,切不可因此就恃宠而骄。我可是听说,新婚之夜,陛下可没在你这昭阳宫逗留呀!”

过夜的问题一抛出来,锦素的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按理说,新婚之夜凉王没在她的昭阳宫留宿,传出去的确是挺让人笑话的,可是偏偏,她也不希望他在昭阳宫过夜,只是,这种隐私的问题居然被人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她多少还是觉得自己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看到锦素不说话,暄妃觉得有些过了,她责备地看了晴贵嫔一眼,后者却是不以为然,她便打圆场似的说道:“妹妹既然不愿意把礼物拿出来给姐妹们瞧瞧,那我们也不勉强,这时候也不早了,妹妹若是愿意,可以到昂昔宫来跟我们一起共用午膳,也好拉拉关系,话话家常,妹妹你说是吗?”

暄妃既然开了口,锦素当然是不好拒绝的,只是她的心里却是一千万个不愿意,毕竟她还没摸清此人的底细,若是贸然前去用膳,到时候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今天她可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所以才容忍了她们的冷嘲热讽,若是真的一起用膳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锦素在思索着对策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穆离欢熟悉的声音:“不必了,今天锦素的午膳,跟朕一起用。”

“参见陛下。”四人见到穆离欢,都齐齐福身行礼道。

“都起来吧。”穆离欢嘴上虽是对众人说着这句话,但行动上却只是双手扶起锦素一个人。

暄妃有些妒忌地看了锦素一眼,只听穆离欢又开口说道:“朕政事繁忙,所以都无暇管理后宫之事,眼下看到你们处得这么友好,朕便也放下心来。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家都各自回宫用膳吧。”

穆离欢说完便牵起了锦素的手,对她说道,“走,锦素,跟朕到锦銮殿去用膳。”

“谢陛下。”锦素有些受宠若惊地任由穆离欢牵着,老实说他的到来还真是让她松了一口气,如果他没有出现,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婉拒暄妃的邀约才好。

穆离欢牵着锦素扬长而去,晴贵嫔看着他们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对暄妃说道:“你瞧她那副得意的模样,小狐狸精,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她为这些受宠付出代价!”

“好了,婉柔,不要做得太过了,眼下她正受宠,你可得小心,别把自己又搭了进去。”暄妃提醒道,“而且她刚进宫,背景又是南溪国,陛下宠她,还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因为国家关系而已呢。”

“那倒也是,”晴贵嫔稍稍收敛了一些,继续道,“可我就是看不惯她的那张脸,狐媚妖子,陛下就算现在宠着她,也总有玩腻的时候!”

“好了啦,别生气了,人都走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暄妃说道,“不过婉柔啊,你刚刚把留宿的问题说出来,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了,有些事情,咱们自个儿在心底知道就行了。”

“是啊,而且……陛下也从未在咱们的宫殿里留宿过。”一旁的晗婕妤终于开了口,唯唯诺诺地说道。

晴贵嫔扭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晗婕妤也不顶嘴,只是瑟瑟缩缩地低下了头,三人便又都扭着腰肢离开了昭阳宫。

其实在锦素没进宫之前,这凉国的后宫倒也还算和谐,除了此前晴贵嫔被降级的事情之外,倒也没发生过什么严重的冲突。毕竟后宫这四人,个个在朝中都是有显赫身家背景的人物,惹起来也不好看,倒是锦素来了之后,她就变成众矢之的了。单就外表而言,她们四人其实心里都清楚,自己是比不过锦素十分之一的。

说到姿色,其实明贵妃、暄妃、晴贵嫔和晗婕妤四人中,长得最标致的要属晗婕妤,她是凉王的表妹,自幼与凉王青梅竹马,感情是极好的,而且小家碧玉的气质也十分出众,只是凉王对她似乎都只是兄妹之情,虽说进宫比较晚,凉王对她也甚是疼爱,但为了平衡后宫,表现得也不算太过明显。同时这晗婕妤胆子又比较小,做事没什么主见,所以进了宫之后,暄妃只稍稍说了几句话,她就被收拢到一边了。

而明贵妃,虽说长得妩媚动人,但因为进宫最早,位分最高,这后宫之事凉王也都交给她一个人全权负责,所以自然是最受另外三人的排斥。以前晴贵嫔还是晴贵妃的时候,甚至还跟明贵妃闹过一些不愉快,所以晴贵嫔在被降级之后,更是打从心底讨厌起明贵妃来。

说到晴贵嫔,她的长相是属于讨巧型的,算不上有多明艳妖媚,但撒起娇来却是十分的楚楚动人。她进宫只比明贵妃晚一天,所以当初的等级是一样的,只是后来因为受父亲所累,加上经常口不择言做事冲动,后来才被凉王降了级。

至于暄妃,则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长相不仅性感成熟而且处事圆滑,凉王最喜欢的,便是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以及妖娆妩媚的丰韵,要不是因为她进宫比明贵妃和晴贵嫔晚了些,说不定也能够被封为二品的贵妃了,至少,她是完全够格的。

三人一路走回了昂昔宫,晴贵嫔还是有些气不过,对暄妃道:“沐瑾姐姐,你倒还真是大方,还想把那狐狸精请过来用膳,我呀,一看到她就饱了。不过陛下也是的,那么过分,居然当着咱们仨的面帮那狐狸精推掉你的好意,太可恶了!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宠着她,那我们姐妹几个又算什么呢?咱们好歹也是当朝一二品官员的女儿啊!”

“陛下的做法自有他的用意所在,咱们还是不要妄自揣度为好,”暄妃掩着嘴提醒道,“不过刚才我叫她来用膳,也只是试探一下锦素的态度罢了。而且,她如果来了,咱们姐妹三个也可以好好对付她一番,她要是拒绝,咱们也有理由责备她不是?其实我也没想到,陛下会在那个时候亲自过来请她用膳,以往召咱们一起用膳的时候,不都是直接派个公公来的么?看来这陛下对锦素呀,也的确是挺伤心的。”

“是啊,所以我才着急的嘛!”晴贵嫔跺了跺脚,又看了一眼晗婕妤,不满地说道,“青岚,你怎么话那么少,刚才我们跟锦素发难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帮帮腔,亏得陛下还是你表哥呢!”

“婉柔姐姐,我只是觉得,锦素她看起来不像坏人,而且,皇帝哥哥一向都对我只有兄妹之情的,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早就明白,很多东西都是勉强不来的。”

“切~瞧你说的,你倒是看得通透,可是往后咱们的日子怎么办?”晴贵嫔压低了声音,有些焦急地说道,“你们说,陛下是不是那个不行啊?不然为什么咱们都进宫快两年了,他却从未碰过咱们呀?虽然当初新婚的时候,那个晚上他有留宿在我那里,可是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我阿玛每次问起我肚子的动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才好!”

“嘘~”暄妃连忙示意晴贵嫔噤声,她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对晴贵嫔嗔怪道,“你啊,说话永远不知道轻重,这些话在咱们昂昔宫说说也就算了,这还在半道上呢,若是被哪个有心人听了去,你小心又要被降级了,一次教训还不够么?”

晴贵嫔嘟着嘴,虽然很不满,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锦銮殿。

穆离欢牵着锦素在一张精致的餐桌旁坐下,这餐桌仿佛是专门为俩人订制似的,十分的小巧,而且餐桌上的菜色,个个看起来都是精品,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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