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欣没想到秦元蓉会那么大胆,竟然会直接向叶一纯说出喜欢二字,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啊,看来,秦元蓉是真的很喜欢叶一纯,看他刚才的样子,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明明也喜欢人家,竟然还口口声声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跟人家撇开关系,肖可欣忽然觉得叶一纯好不单纯,而且还很可恶。
秦元章大老远的就看到肖可欣噘着个嘴巴,一脸的不高兴,本想上前打招呼,又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乱,妹妹刚刚进去莫不是说了什么,害得肖可欣这般无精打采的从叶一纯的住处走出来,由此可见,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妹妹并没有听进去,也好,那就让她尝试尝试被人拒绝的滋味,说不准对她反倒会有好处。
肖可欣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走着走着,就心里开始发慌了,脸上的神色也开始紧张了,因为,她竟然走到了昨天被那个白发怪人抓来的地方。
她很吃惊,自己本是路痴,更何况昨天傍晚,天已经黑的差不多,她怎么会记得这条路?顾不得多想下去,她忙转身往回走,却是越紧张越出错,慌忙中,她竟拐进了一个陌生的院子,还慌张的将门关紧,生怕再被那个白发怪人发现。
肖可欣仔细审视着自己此时已站在的这个院子,好奇怪,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盆花,只有院子中央摆着好像是腌咸菜用的瓷罐子,伸长脖子,到处看看,在确定此处没有人后,她小心的拿开上面的盖子,使劲的吸口气,却是出奇的难闻,她忙将盖子盖好,还用手不停的扇着风。
“是谁在外面?”
忽然传来的声音虽然不算厉害,倒也把肖可欣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转过身子,想要轻手轻脚的离开,刚迈开步子,就听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既然来了,不妨帮我把外面菜地里的些许个草给拔了吧。”
肖可欣感觉说话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奇怪,也不问自己是谁,更不问来此的目的,就让自己帮她干活,不过,无所谓,不就是拔草吗?小意思,难不倒她的。
“好啊,我这就去做。”
屋里再没有传出那女人的声音,肖可欣小心着走进菜地,伸手一颗颗的将草拔出,没一会儿功夫,她便拍着手,松口气的又站在刚才的位置。
“菜地里已经干净了,你要不要审查一下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可是要走了,”肖可欣说着转身就准备走出去。
“小姑娘,请等等。”
肖可欣一脸不解的站在原地,光把头扭过去,看看依然紧闭的两扇大门,心里虽还是有些紧张,不过她也听得出,对方的话中好似并没有恶意,也就再次大着胆子转过身子。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尽管说好了,反正这会儿,我也没有什么事。”
“那就帮我把院子打扫干净,可好?”
“好啊,”肖可欣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不过,下一秒就有些后悔了,这院子大不说,好似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打扫,地上一层落叶,这要打扫下来,怎么说也得一两个时辰,可是既然已经答应,她也只好走到门口,去拿扫把。
好长时间,屋子里不再传出声音,肖可欣手底下不停的忙着,却也感觉挺好,这样做些家务事,她会有一种在家里的感觉,想想,她好长时间没有帮姨娘打扫院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还有上次,她嘱托秦元章为她送信给姨娘,希望让她知道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也不知道姨娘她有没有收到信息,转眼间,又两个多月过去了,她好想梨花村,好想姨娘。
想着想着,肖可欣就走了神,一不小心踩在一块不平处,她整个身子便往一旁倒去,刚好碰到院中央摆放着的一个瓷盆子,说是迟,那是快,眼看着瓷盆子就要打翻到地上,肖可欣吓的忙捂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肖可欣竟意外的没有听到瓷盆子掉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她慢慢睁开眼睛,却看到盆子完好无损的仍在原地,心中一阵纳闷,再看看依然紧闭的两扇门。
莫不是里面的女人,是个绝世高手?照刚才的情形,那瓷盆子定然会摔到地上,瞬间粉碎,那高人竟来去速度之快,而且还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怎么说,大家都是女人,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公主和叶一纯教了她那么长时间的武功,她竟仍然对此一窍不通,好无奈,自刚才开始,她竟又开始羡慕有武功的人了。
“好了,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若有时间,再来帮我打扫。”
“哦,好,”肖可欣答应着,仍然看着那紧闭的两扇门,一双脚却已往大门口走去。
遭了,此时已站在门外的肖可欣,头疼不已,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往左还是该往右,就她这么严重的路痴情况,竟然还敢答应那院中女人的要求,明天,看她还能不能找得到这个地方吧。
肖可欣真的快要疯了,找不到回秦元蓉住处的路,可也不敢胡走,她知道这个地方离昨日抓她的那个白发怪人很近,昨日,意外逃脱,已是侥幸,若再被他抓了去,恐怕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吧?
叶一纯一张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来回跺着的步子才能显示出他心里的着急,肖可欣走出去以后,也并未回去秦元蓉的住处,他很是担心,虽说,她说昨天晚上是自己从那个食血恶魔的手中逃脱,自己还一百个不信,可现在,不管怎样,叶一纯都希望肖可欣再也不要见到那个食血恶魔,就算如她所说,或许是刚好赶上对方心情好才放了她呢?
秦元蓉心里虽有些埋怨肖可欣,但也不希望看她出事,依着叶一纯的意思,忙快步往自己的宫里走去。
因着心中有气,有怨言,秦元蓉不自觉的慢慢停下脚步,看着假山后的一面静湖,慢慢走过去,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使劲儿扔进去。
“干嘛要拒绝人家?”秦元蓉喃喃自语,她好不明白,叶一纯也并未说喜欢肖可欣,却也不选择接纳自己,到底自己哪里不好?他未娶,自己未嫁,在外人看来,可是难得的一桩好姻缘,她想不通,到底叶一纯看自己哪里不顺眼?为何非要拒绝她?
再次捡起地上的小石头,作势要扔到湖里,却不曾想,脚下一滑,她整个身子往后仰去。
“小心。”
就在秦元蓉感觉着自己快要着地的时候,随着一声提醒,有人已伸出双手将她接住,秦元蓉瞪大着双眼,看着从头顶处伸出的一张男人的脸,惊在那里。
时间仿佛静止,两人也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终于,秦元蓉坚持不住,整个身子软塌塌的朝扶着自己的男人压下去。
“啊……”
秦元蓉闭着眼睛大喊着,却发现并没有预期的疼痛,方才慢慢睁开双眼,却看到一张俊脸离自己如此之近,他忙挣扎着想要起来,对方也忙辅助她从地上站起。
“在下得罪了,还望公主莫怪。”
秦元蓉不禁抬眼看着正毕恭毕敬对着自己施礼的男子,总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半会儿的,她竟然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
“回禀公主,在下是顺元朝小王爷跟前的随从,姓杨,名十一。”
“十一?”不知为何,秦元蓉听完竟失笑出声,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咋不叫十二呢?”
杨十一明知公主是在说笑,却还是红了脸,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对了,你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是不是都以数字起的名字?快告诉我,到底是姐姐,哥哥?还是弟弟妹妹?”
“在下家中还有个弟弟。”
“哦?那我猜猜,他一定是叫杨十二了?对不对?哈哈,好好玩哦,你的名字是谁起的?好搞笑哦。”
杨十一没想到,公主竟然为了他的名字,笑成这样儿,心里却也不气,只是,这样的公主,他还不曾见过。
终于,秦元蓉好似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想想,自己竟然拿人家的名字来取笑,忽然觉得好不道德,也好过分,咬咬下唇,走到杨十一跟前,看着那张和叶一纯有一拼的冷面孔,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取笑,而是……而是……”
看到她的为难,杨十一掀动一下嘴角,表示没关系,“公主言重了,在下可是受用不起。”
“你刚才救了我,现在已经是我的恩人了,说吧,想让我怎么谢谢你呀?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杨十一听了她的话,心里忽然有些生气,“在下没想过要公主赏赐什么,只求公主平安就好,在下还有其他事要做,告辞。”
看着转身离开的杨十一,秦元蓉本想叫住他,可是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有些过分,说出的话也许伤到了他的自尊,她有些无奈的晃动一下脑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平时不是很懂事,很通情达理?怎么对一个刚刚救了自己的人,能说出那样的话呢?而且竟然还公然笑人家的名字,虽然,她自认为没有要取笑的意思。
时间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肖可欣仍然还在走出来的那个院子附近打转,到底该走哪条路?每条路她都试过,也都是走上一阵又感觉不对,忙再返回到原地。
叶一纯等不到肖可欣的消息,便试着去到昨天夜里遇到肖可欣的那个死胡同里找,却仍然不见踪影,正准备离开,却也发现了那个奇怪的院子,正准备探身进去看个究竟,又听得围墙拐角处传来脚步声,他忙隐藏起自己。
肖可欣来来回回数趟,终于无力的蹲坐在地上,叶一纯见脚步声停下,试着往前紧走两步,竟看到脚步声的主人是肖可欣,他心里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靠在围墙拐角,抱着双肩,静静看着肖可欣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