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欣妹妹现在也不知道被那些人带去了什么地方,我心里也挺着急的,但是,我知道……你更着急。”
可能因着杨树会在,叶一纯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很多,掀动嘴角,看向林月如,轻摇着头,“大姐不必自责,可欣的失踪跟你没有关系,对方的人,其实想要绑的,从一开始就是可欣,而不是你,拿你来做交换,只是为了保证事情的顺利而已。”
林月如一听,心里更加不好意思,不管怎样,自己总该是要负些责任的,可对方竟然一句责怪她的话都没有。
“叶公子,你放心,我爹已经派人去找,相信,一定会将可欣妹妹找回来的。”
叶一纯看着她点头。秦元章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太多疑问,连看了林月如好几眼,最终没有问出口。
杨十一可是有些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茶水,站起身来,走到叶一纯跟前,“公子,我也出去找公……”说着,杨十一下意识的看了眼林月如,又继续说道,“去找可欣小姐吧?”
“嗯,你先跟林大姐去到府府衙,找到于捕头,好好与他合计合计,再出去找。”
叶一纯的话说完,林月如就拉着儿子杨树伟,与杨十一走出去。
秦元章一脸不解的看着门口,听到三人走下楼梯,方才问出心中所想。
“南阳县虽说离皇宫不远,但也算不上近,因着这个县城不大,在明朝国根本就不起眼,而且,也应该算得上偏僻,那些人若说是一般的歹徒也就罢了,但对方点名要的是可欣,有些地方我就想不通了。”
“哪里?”叶一纯看着秦元章,“难不成,你觉得这些人是早有预谋的匪徒?”
秦元章想了一会儿,想要点头,便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敢确定。”
“你想说什么?”
“可欣本不是明朝国人,更谈不上会在这里认识别人,她的身份也是最近才让世人知道,不过,我相信,除了皇宫里的人,外面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这次绑走她的人,如果是一般歹徒,为何还要点名要她?这充分说明,对方知道她,说不准还知道了她现在的身份。”
叶一纯同意的点头,看着秦元章,听他继续说下去。
“要真如我想的那样,这些人应该不是单纯的歹徒,他们应该对可欣有所知道,而且,我怀疑对方就是冲着可欣在这里,才来到的南阳县。”
“国师的人?”
秦元章摇摇头,“不清楚,照理说此人应该是我们明朝国的,但又感觉不像,好似对可欣的了解也已不是一两天,不然,她如果是个平凡的小姑娘,对方又怎会对她下手?这足以说明,人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会一直找来这里。”
叶一纯听秦元章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底儿了。只是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大胆,这几年,虽在朝中为官,可也实实的得罪了不少人,纵然是他拉拢了不少其他朝中官员,可如今,离了顺元朝,不在自己的国土上,相应的也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叶一纯与秦元章在客栈内,又是分析又是商议,之后,秦元章快速离开,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待肖可欣再次睁开眼,看着自己身处的大院子,竟感觉到有些熟悉,忽然,她瞪大双眼,背上一阵阵凉意袭来,让她竟有种想要逃的冲动。
李思成看着她的样子,嘴角掀起一丝笑意,“怎么?相必公主阁下对此地并不陌生吧?”
肖可欣歪着头,瞪着他,却也不开口。
忽然,听到门被拉开的声音,待肖可欣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时,她的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你……你你你……”
对方一把将肖可欣指向自己的手打掉,“你什么?肖可欣,没想到吧?没想到还会回到这个秋家大院吧?”
肖可欣转头看向李思成,知道他如此安排定是故意的。
“你干嘛把我带到这里?”
不待李思成回答,宋枝曼却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难不成,你是害怕了?”
肖可欣不哼声,四下里瞅着,却意外的没有看到秋家大少奶奶宋巧会。
“来到这里,你还可以重新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岂不是很好?”
宋枝曼的话使得肖可欣没来由的放松下来。虽说那秋子炎坏事作尽,确实该死,可他也毕竟是宋枝曼的相公,自己亲手杀了他,哪怕是无意,却也实实在在的是人家的杀夫仇人,她不明白,为何宋枝曼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是该哭喊着跑上前来,对她又抓又扯吗?不是该生气的给她一个耳光吗?不,一个应该不够。
“行了,先找两个下人,将她送到房间里,可要给我看好了,”李思成说完,径直往原本属于秋子炎的书房走去。
宋枝曼好不温柔的将肖可欣一把拉扯到一间屋子门前。
“啊……”肖可欣一个脚下不稳,差一点摔倒,她皱着眉头看向宋枝曼,直觉她是故意的。
“看什么看?”宋枝曼的声音不温不火,嘴角处的那一丝笑意,看在肖可欣的眼里,怪阴森的。
“知道你记仇,我是杀了你相公,可当时你也在场,也应该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还有,你相公他做了那么多的恶事,早就……就……”肖可欣舔舔嘴巴,“你,之前不是也给我下了药?虽说还没要了我的命,可跟要我命也没啥区别了,所以,咱也可以算是扯平了吧?”
“你在说什么?”宋枝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像肖可欣说了这么多,根本就跟她没关系似的。
“你……”肖可欣有些生气了,“你要是想骂就骂两句,再不然打我几下解解气也行,就是别这么阴阴阳阳的,怪恐怖的。”
“还不快带公主进屋歇着?”宋枝曼不再理会肖可欣,吩咐着身旁跟着的下人,眼见着肖可欣被带进屋子里,她方才转身离去。
什么嘛?想要报仇就直说,干嘛那样一副表情?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肖可欣知道宋枝曼恨她,尽管对方装着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其实她知道,对方恨不得杀了她,让她死。
只是,肖可欣有一点不明白,这里不是顺元朝,更不是李思成的家里,他为何在这个秋府大宅院里来去自如,看他刚才的样子,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纵然是李思成与秋子炎以前有什么交情,可现如今秋子炎毕竟已经死了,而且家中还有女眷。这宋枝曼怎么说也是秋府女主人,她刚才注意到,李思成与她对话时,竟毫无礼仪之说。难不成,这李思成已是秋府常客?
肖可欣看着两个下人走出去,还传来锁门的声音,她心里倒平静了不少,除了李思成与宋枝曼之前的关系,让她纠结着想不明白以外,她竟开始想叶一纯了。
想起出事之前,叶一纯拿着那张纸条,明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却硬是不告诉自己,当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事到如今,肖可欣独自一人,才敢正视自己心里的那块柔软,与叶一纯之间发生的一切,一股脑的全出现在脑海里,从小树林里的初见,还有争吵,到后来对方无故退婚,还引起她心中强烈不满。
去到梨花村后,又巧合的成了邻居,想想那时候,两个人几乎见面就是吵,差不多都没有过好脸色。想到此,肖可欣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她想起那个假的秦元蓉竟然吃醋到要将自己绑走,甚至要杀了自己,到现在她都想不通,那时候的她和叶一纯几乎水火不容到一定境界,怎么会看在她的眼里,就变了味了?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或许,现在的话,说她与叶一纯之间有什么,她还会接受,叶一纯对自己的那份心,她当然清楚,也早就明白,也曾想过与他牵手同好。
可如今的自己,肖可欣伤感的闭上双眼,早已不是漓州城内肖家的二千金,也不是刚出现在叶一纯面前的那副单纯模样。
虽说是宋枝曼的那碗汤药害了她,其实,她还没有那么绝望。上次的事情,不知道那个采花贼人在哪里,别再伤及到其他的无辜。
想起那日,叶一纯将那串手链送到自己面前,她竟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干净,不再纯洁,刹时间,那种想要躲开的欲望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大脑。
肖可欣承认,自己对叶一纯的感情,已经由依赖,转变为喜欢,甚至,还有种想托付终生的想法,只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不能,她好似失去了爱人的权力。
这一大早的,秦一龙还没有穿好皇服,秦元章就已经等候在寝宫以外。
“父王,您是不是把国师给放了?”人还没有站稳,秦元章就一副质问的模样。
秦一龙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好一阵子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父王可知那国师现在何处?”秦元章心中万分不解,却也不能失了分寸。
“怎么了?”秦一龙看着儿子一脸着急,直觉好似有事发生,“难道,你是在哪里见到了他?”
“可欣又被人绑走了。”
秦一龙听完,立刻皱紧了眉头,“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国师姚重阳。”
秦一龙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会是他。”
“父王为何如此肯定?”
“可欣是什么时候被绑的?”
“昨日下午。”
“姚重阳是晚上才离开的皇宫,你说,他怎么会是绑走可欣的人?”
秦元章心里有丝怀疑,为何父王在听到可欣被绑一事,还可以如此淡定?那可是他的女儿,一个十几年不曾见过的亲生骨肉,他实在是想不通。
“行了,本王该去上朝了,有什么事,等本王下来了再说吧,”秦一龙说着,不管儿子的一脸着急,依然走出去。只是在门口处,他示意一旁站着的李路遥上前,在其耳边交待一阵,便见李路遥一脸恭敬的点头,然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