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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窥浴

“恩,请问道长如何称呼?有消息如何联系?”秦楚阳已做好出发准备。

“老朽道号云风子,这只纸鹤你带着。有消息念声‘归’。纸鹤即回我处。”道装老者云风子袍袖一展,一只浅黄色的纸鹤已飞入秦楚阳掌心。

“云疯子,当真奇怪的名字。”秦仙暗笑不已。

“云道长,我姓秦,名楚阳。这是我妹妹秦仙。我们这就告辞了,一有消息马上回你。”秦楚阳拱手一礼,拉着妹妹秦仙出门而去。

云风子目送二人出门,转身望着风长舞的身体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片刻后,只见他自怀中拿出一个八卦盘。盘身有些残旧,看上去很古朴的样子。一挥手,他将八卦盘置于长舞身体的上方。云风子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诀不时变换。”铮”一声鸣响过后,八卦盘中散发出微弱的白光。云风子的小屋光线不太明亮,那一团白光犹如莹莹之玉轻微闪烁。白光渐盛,缓慢的将风长舞的身体笼罩在内。云风子见八卦盘的毫光完全罩住了长舞的身体,他熟练的在袍袖中取出一枝朱笔,在长舞额间轻轻一点。一抹红色光华,没入长舞眉心。云风子见红光隐没,收掉法器,抱起长舞的身体走向玄关里面的黑木箱子。

长舞的识体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似的。直到云风子将他的身体藏进黑箱子,他仍无动于衷。

“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云风子从玄关出来后,注意到了怔然若失的风长舞。

“啊?恩。。。我叫风长舞。”长舞集中了一下精神。

“夜风长舞,飞雪飘凌。呵呵。。。很有意境嘛。”云风子故意调动着长舞的注意力。

“这个。。。嘿嘿。。。娘亲告诉我这个名字是爹爹帮我取的”长舞傻傻的挠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呵呵,你爹爹真有学问。。。”云风子摆出一副闲散的样子。

“也许吧,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长舞情绪有些失落。

“怎么会,难道你爹爹早已经。。。”云风子话未说完,即被长舞打断。

“没有,娘亲说爹爹在我刚出生时出了远门。”长舞聪明机灵,不等云风子把话说完即听出他话中之意。虽然他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回来,但他始终相信爹爹尚在人间。

“哦。。。是这样啊。。。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要跟我一道出去?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云风子话被打断,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赶紧转移话题,免得面上难看。

“恩,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你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还可以回家看望一下娘亲和。。。我的小树!”长舞本想说看望娘亲和薇儿,却总觉不好意思说出口,遂临时改口。

“那好,不过你要注意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虚无的识体。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一丈之外。否则,很可能会被外界灵气所融。有时候,灵气也是可怕的杀手。”云风子郑重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多谢道长提醒。只是。。。”

“怎样?”

“我觉的那个黑箱子很是别扭,就好象一口棺材。。。”

“你现在不就是个死人吗!”云风子丢下一个斜眼,扬长而去。

“啊。。。对啊。。。我现在是一个死人。。。不住棺材住哪里。。。”云风子走了很久后,长舞才合上下巴。

秦家兄妹和云风子相继离开,四周立刻安静下来。风长舞百无聊赖的参观了一下云风子的居所,什么都是平平凡凡的。他伸手推门,陡然发现自己接触不到实质的东西。于是,他大摇大摆的穿过木门。无甚感觉,他也就乐得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这要比做人有意思多了。长舞环顾四周,发现月色还早。周围的百姓却象晚上似的,早已闭门灭烛。信步游戈于无名镇的碎石路上,长舞忽然有了一种沧然落寞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他转过屋角,踏入了一片野树林中。

也许是前几天刚下过雪的原因,此时的土壤显得有些湿漉。林中花草甚多,只是此时却只开着一些黄色的星点花。灰白色和暗绿色的草丛交相班驳,远远看去就如一片翠玉。长舞正要向树林深处走去,忽然记起了云风子的话。

“云道长曾教我不要离开自己身体一丈之外,可是当此美境,而不去畅游其间。岂不是过宝山,空手而归!”长舞自语,无奈的摇摇头,举步欲回。

“大丈夫率性而为!虽然我还不是大丈夫,但怎么说也是大男生了吧!再说,也不会那么巧就被外界灵气给融了吧?”风长舞不知为什么,此刻竟抑制不住踏足林中的冲动。

“哎!不管那么多啦!”长舞心中拿定注意,头也不回的冲进林中。

碧蚨在银草间游窜,青蚰伏在枝叶间悉嗦有声。月光穿过枝叶间的空隙,散落在风长舞的身上。他落步在如此幽静的环境中,感觉心灵在一点点的升华。长舞沉醉在此时的美妙感觉中,逐渐有了些许梦幻的迷离。他生长在琼晋山,居然不知道山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想来时,他暗怪自己没有早些发现此地。渐行渐深,不觉间他来到了一个湖畔上。长舞心中诧异十分,怎么这里还有一个如此美丽的小湖。但看那湖面上飘着丝丝白雾,水青碧而幽深。湖岸上开着一些碎花,芬芳入鼻。长舞不由走近一步,眼前突然开阔了许多。此时的他自觉象是步入了仙境一般,如梦如幻的,不愿醒来。

一弯小月斜挂天边,几朵彩云如索带般缠绕着月腰。小湖有些狭长,略显宽阔的一头打了个弯,隐在远处。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悬崖上落下,说是小溪,其实是小溪与瀑布兼而有之。水流不大,落下湖中时只轻轻溅起了几朵浪花。

“月束夕带水含烟

零星飘落翡翠间

广寒玉树千般影

琼浆蒂落九重天”

风长舞顺着湖岸正自欣赏风景,突听一女子声音缓缓轻吟诗句。细听诗句中的意思,竟然暗合眼前美景。而女子的声音又如黄莺啼叫一般,直教人心旷神怡。长舞不由自主的循声探望女子的身影,却未注意到自己有些唐突之态。转过几个小折,长舞终于在生长着几丛深草的湖边水中,找到了吟诗的女子。芳草虚掩,吟诗女子正在沐浴。薄雾朦胧,凝脂滑珠。女子背向岸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水莹透白。披散开的秀发尚在滴着水珠,女子轻柔的捋着鬓角长发。风长舞看的痴了,他不由暗叹世间竟有如此美的女子。颖然间,忽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长舞抖了个激灵,眼前却不见了女子的踪影。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窥本仙子沐浴!”长舞正怀疑自己的眼睛,身后陡然传来吟诗女子的娇喝。

“啊?!鬼啊。。。你要做什么?”风长舞心中一惊,忙转身。见一绝美女子正怒冲冲的瞪视着自己。依声音判断,就是刚才水中吟诗的女子。只是此时,女子早已穿着妥当。

“哼!是你下流在先,竟还有脸说我是鬼。我看你才是鬼,而且是个色鬼!”吟诗女子逼近长舞,脸若寒霜。

“你。。。你能看到我?”长舞暗惊,能看的见虚无灵体的,不是修仙高人就是灵体同类。

“区区一个灵体,就想逃过我的眼睛?还敢来偷看,今天若是不除了你,日后定然会有姐妹被你败了名节!”吟诗女子素手轻扬,一条橘红色的腕带祭出。仔细一瞧,竟是女孩子束袖用的环带。腕带闪着橘芒迅速变大,旋转着向长舞当头罩下。

“等等,姐姐我冤枉!”长舞见吟诗女子出手不简单,料想自己不是她对手,遂连忙喊冤。不过,就算长舞能打的过她,他也不打算出手。

“还敢油嘴滑舌?”吟诗女子虽然还在怒视长舞,但却及时停住了腕带的攻击。

“不敢不敢,请姐姐听我解释,好吗?我。。。我保证我不是一个登徒浪子!”长舞一本正经的举手为誓。

“看你有什么好说的!”吟诗女子见风长舞的正经样子,缓缓收回腕带轻巧的束在秀发末端。

长舞看着女子的举动,一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谁能想到片刻前还气势逼人的武器,此刻竟然成了女子束发的头绳。

“怎么?说不出来?莫非,你是骗我的?”吟诗女子继续整理着衣襟,闲谈般的语调差点让长舞产生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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