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过了对萧绫美来说如地动山摇的讨论,她气急败坏的阴着脸不顾蓝溪的阻拦径自冲进叶臣逸的办公室,撒娇的唤道:“逸。”
叶臣逸皱眉,对萧绫美的出现很是不满。
“逸,那个夏瑜桐太可恶了,你为什么要让她参与计划么,我们叶氏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不小,何苦还要与他们合作!”萧绫美撅着嘴抱怨道。
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叶臣逸目光从电脑屏幕转视向萧绫美,眸前却是一张令他厌恶的脸,这张脸满面娇香跟那个人不同,那个人的神色总是淡淡,喜怒哀乐甚少表现在脸上,但他却喜欢上那张时常面无表情的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哼,那个女人竟然敢当众令我出糗,我从小到大都没收过这样的侮辱!”她说着说着便眼带泪光,那模样委实可怜。
叶臣逸却浑不在意,他眯起眼睛,目光空空的投掷在远处。
等了很久都未见他有什么反应,萧绫美扭头却见叶臣逸那样朦胧的紫瞳,那样迷离的唇角,心中顿时恼火,她跺脚呵道:“逸!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你是不是真想报导里说的那样跟那个女人之间有暧昧的关系,难怪,难怪你看的目光总是不同,难怪你要她参加合作企划!”
她早就知道,早在第一次见夏瑜桐的时候她就隐隐察觉……她装作忘记夏瑜桐,其实她从来没有淡忘过,因为逸的目光虽然未在夏瑜桐身上滞留她却看见了一向以孤高自居的那双紫瞳中竟让平日里的冷漠淡了三分却添了三分柔情。
还有一次,她清晰可见叶臣逸唇角的伤口,无论她事后怎么追问逸,他却始终漠视她穷追不舍的询问。但是,她心中却已然有数,是那个女人,她厌恶的那个女人!
叶臣逸收回涣散在空气中的目光,冷冷地瞥了萧绫美一眼再次自顾自凝视起电脑屏幕。这刻,萧绫美恼羞成怒,带着呜咽的抽泣:“逸,你回答我呀,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你很烦。”叶臣逸拧眉说。
萧绫美眼瞧着抽泣没用干脆就泣不成声,脸颊都哭得绯红:“逸,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凶你,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叶臣逸已经被这个无理无脑装哭的女人弄得甚不耐烦,连忙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萧绫美不依不挠,眼角犹待泪间却笑盈盈:“真的?逸,那我们晚上一起再去你喜欢的那家餐厅好不好?”
叶臣逸敷衍的点了点头。
萧绫美由悲转喜终是肯离去了。
在最终的热议修改后设计稿便被送入珠宝加工厂连夜赶制加工,最后在奇迹的十天内制作出成品,并由叶氏出面邀请名模林璃着压轴珠宝礼服亮相米兰珠宝展。珠宝展前夕,叶臣逸同萧绫美率先至米兰,隔天杜木轩与夏瑜桐相继出发。
意大利时间下午一点,飞机降落于米兰马尔彭萨机场。
从机场里出来便有专车接送,直达杜木轩购置于米兰的豪华庄园。世爵稳稳行于车道,来往行人皆是金发碧眼的人群,两旁建筑构造偏于欧式及哥德风,除此之外到也与国内相差无几,同样蔚蓝的天,逸然的云和婆娑的树影。
绕过类似繁华街的中心地段便至杜氏庄园的所在地,巨型古典的铁栏门自动式敞开,两旁草坪幽绿,圆形花坛坐落于庄园前,围绕着花坛便是环形车道,世爵在庄园前停驻,金发绿眼的女仆前来开车门,夏瑜桐从车内下来便见宏伟的欧式城堡建筑,房檐高低有致错错不迭鸾鸾层层犹如连绵山脉,窗棂密密麻麻满布在墙壁上,城堡的占地面积似乎比杜宅要大出许多。
在门前佣人们颔首恭迎下走进城堡,内置摆设与看似陈旧的外观全然不同,城堡里面是一派金色古典皇室格调,从金黄色印花沙发至地面上深黄的绒毯无不展现出一种奢华的贵族气概。
风尘仆仆的赶到米兰,稍作歇息,梳洗更换了衣裳杜木轩在方秘书的陪同下又马不停蹄的赶赴原先敲定好的行程,方秘书是前一日随叶臣逸等人先行至米兰妥善打点行程的。
杜木轩忙碌后,夏瑜桐独自一人空呆在庄园内也甚觉无趣,毕竟离家在外身旁又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难免难融入些。且关于米兰珠宝秀的一切都交由方秘书已经叶臣逸的秘书蓝溪全权负责,而她是要等到后天林璃飞来米兰后才算开始工作,于是这两天只能闲得不能再闲,想着干脆让司机送她去刚才经过的繁华街心处逛逛。
午后的阳光浓烈而又璀璨,夏瑜桐漫步在街道游览着两旁琳琅满目的商铺,宽适干净的街道内汇聚了众多国际一线的奢侈品牌,她在卡地亚、宝格丽等世界著名的珠宝店铺内流连,但却并非为了购物而是为了借鉴学习,每次遇到一间珠宝商铺总是要进去晃晃好像成了职业病似的。
不知不觉已将整条街道走完,而面前是类似喷泉广场的地方。巨型喷水池迸溅着晶莹的水花,阳光下池水粼粼散着涟漪的波光,无数白鸽在空旷的广场内呼啦啦的飞起落下俨然汇成绝妙的风景,远处还有金灿灿的长发剔蓝色大眼的小女孩儿正在给格子喂食。
站在喷泉旁感受着池中水花喷溅的凉意,目光扫视完四周顺着正前方幽幽地瞧去,穿透无数粒透明的水珠,那个男子长身而立,深邃浓烈的紫瞳也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璨光入目皆是刺眼,飞溅的水花洒着碎光,白鸽群又是扑腾着翅膀呼啦的飞起又呼啦的落下。广场内长长的靠椅上,夏瑜桐与叶臣逸相邻而坐,目光不约而同望着那个正在喂食白鸽的小女孩。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着说说话了。”叶臣逸的目光深深漂浮在光线里。
夏瑜桐静瞧着那个女孩,但思绪却不在那处,她淡淡地说:“我们每次见到总是恶言相向,又怎么可能好好的说话呢?”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目光渐渐没有焦距且浓烈了三分,唇角线条冷冷却格外妖娆:“我梦见我恨你,我好恨你,然后我错手杀了你。那一刻,我好害怕好害怕,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亲手把你杀死了!”
“然后我从梦中惊醒,找到了曾经那条你送给我的项链,我想了很多很多,如果明天我们都会死亦或者是生离死别,那我们何苦相互怨恨相互伤害。”叶臣逸的唇角浓郁的在滴血。
夏瑜桐垂敛着睫毛凝住他。
赫然间,叶臣逸侧过头,眼中有浓烈的光逼仄,唇弥殷虹的不可思议,他笑了,笑得倾国倾城,笑得琉璃失色:“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杜木轩!”
盈盈喷泉的另一头,流浪的画师捧着视如珍宝的画架细细地勾勒着远处长椅上那两位来自中国的年轻男女,从神态到动作无不精益求精,他满意的画完那一笔抬头再看时,长椅上那对般配如画的男女已经不见了,他暗暗地叹气,低头看自己的画。
草稿画中,那女孩美若星辰静若晚风,那男孩美得惊心动魄美得张牙舞爪,他们正在彼此凝视着对方,恍如一场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