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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归途

变回人形的树妖喜不自胜,草草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我们该回去了。仙女,谢谢你!”我道别,道谢。

“恭送陛下!”仙女行礼,然后隐入水中。

“洵,我们回去吧!”我对他说,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我不由得疑惑,“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好骑士。我没有资格做你的骑士。当你遇到危险,我却束手无策。你为了救人,可以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和勇气,我却无计可施。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那么无能,那么没用……我……”

我伸手抱住他,他的话戛然而止。

“洵。不要这样说。你当日发过誓,你说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其实,你更像我的朋友。看到我有危险你会担心,看到我受伤你会难过。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信任我。你愿意相信我,这就够了。让自己陷入危难是我不好,你不要自责。”

我这样说,第一次感觉到了洵的脆弱。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冷淡的人。但慢慢的,我发现他其实很温柔,很善良。

渐渐的,他也回抱住我,紧紧的。那微微颤抖的身体让我知道了他有多么紧张。也许,真的是怕我会死掉吧!这样感觉着他的在意,我忽然有点开心。

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冷静。他松开我,然后对我说:“走吧!大家还等着呢。”

“嗯!”我点头。

森林依旧是来时那般美丽,宁静、悠然。默默前行,没有人打破这份安宁。嗅着自然的味道,我们相视一笑。

倏忽,阴风骤起。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清方向。

“把生命之泉交出来!把泉水交出来!”

那声音似乎很有穿透力,传入脑海,不停回响,听得人心意烦乱,耳目昏沉。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他赶走了烦乱的声响,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

“是幻听。小心一点。”洵伏在我耳边说。

猛然间,无数枝藤叶蔓扭曲着延伸过来,速度极快!洵从容不迫地拔剑,可是挥剑的速度极快,硬是将所有藤蔓一一砍断。奈何枝藤无尽,飞速再生,寡不敌众,洵开始吃力起来。

我真的很疑惑,为什么洵不会魔法?明明是月神之子,究竟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不受魔法攻击的特殊体质,还是别的什么?

来不及多问,我手持魔杖,加入了战斗。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支起结界,至少能够减轻洵的负担。

洵帅气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拉起我就跑。迎着我们狂奔而来的,是一匹白马。正确的说,是一匹飙着泪的白马。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匹白马是洵的坐骑——红!

只是……那白马哭得那么凄惨,是因为……我手里的魔杖它是块糖?!

洵揽住我的腰,飞身上马。即使哭哭啼啼的,红的速度也依旧惊人。不一会儿,竟然就轻松地把那些枝藤甩在了后面。看来,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洵,你为什么不会魔法呢?”马儿的速度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在我心中盘旋着,竟然比此刻的危机更令我在意!

洵驾马的身躯猛然僵住!

“你……”洵的声音颤颤的,里面蕴含着我深深的,无法理解的情感,“没,如果,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说着,他挥剑,斩断了旁生出来的枝叶。

终于出了森林。我连忙收起魔杖。因为无法原路返回,所以出口在相反的方向。出了森林便是断崖。我本以为走出老远,应该不会有事。可是,暗箭难防。树林深处,一支箭倏忽而至。洵驾马,丝毫不乱。但是,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地上冒出了无数的地缚灵。一双双手向外伸着,宛如地狱之门的开启。红被绊倒在地,最后竟慢慢消失在原地。

随着马白的落势,我和洵被甩了出去。洵用力将我抱住,转动身体。好让他自己倒在下面,以免我受伤。

重重摔在地上,我却安然无恙。但是看到洵那么拼命,我的心里忽然涌起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我只得用全力支撑结界,确保暂时的安全。

“把泉水交出来。把泉水交出来……”那声音一遍遍响起,阴魂不散。

“妮佳,要小心。是怨灵。”洵告诉我说。

“怨……怨灵?!”我浑身一阵恶寒。

隐隐约约,我看见空气中有人影闪现,飘忽不定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一阵阵阴风吹得我全身毛骨悚然。

洵不会魔法,因此物理攻击对怨灵而言毫无用武之地。相反亦然,洵不怕任何魔法攻击。于是,这一人一鬼打了半天,谁也没伤到谁。我很着急,也很无语。

怨灵们似乎找到了破绽。利用它们人多的优势,集体开始放箭。不一会儿,洵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慢慢渗了出来。

“洵,你怎么样?”我很担心。

“没事,小伤而已。”洵满不在乎,依旧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地护我在身后。

“洵,让,让我来。好不好?”我试探性的问。刚刚在生命之泉,我用了那么极端的方式唤醒泉中仙女。这次又要以身犯险的提议,我很怕洵会生气。我连忙解释说,“至少我可以用魔法,说不定我很厉害,然后就能……就能成功也说不定……”看着洵慢慢阴沉的脸,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要小心一点。”洵忽然对我说。

哎?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同意我去试一下!

来不及高兴。因为,我确实很怕!怨灵!怨灵啊!

双手紧紧握住魔杖,我闭上了眼睛。很清楚,我看得很清楚。每一只怨灵的位置我都知道,数量惊人啊!

我将魔杖高高举起,却听见了一个不屑的声音:“就凭你那点尚未恢复的灵力,想赢过我?!”

蓦地睁大双眼!力量涌了出来。我的力量和它们激烈碰撞!若不是洵在我身后扶住我,我恐怕早已被那巨大的力量推出老远。

“好强!”我心里一惊!的确,这是我来到真月国遇见的最强的敌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就快要顶不住了!

“怦!”的一声巨响,我被震到空中飞出很远。疼痛感传遍全身,然而,我望向洵的方向,却看见他也被刚刚的力量弹开,整个人飞向悬崖边上——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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