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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原点

“我,我们……”我惊得语塞。一时间,我真的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回来了。”曜轻轻微笑,替我说完了后半句。

恍惚间,我和曜完成了演奏。自从听过了完整版的《绯夜》之后,我忽然发现其实自己竟然也会弹这首曲子。

回到人群里,我还有点难以置信。正想着和铭希说话,我却发现我找不到她了!

“喂,小佳。你什么时候学过钢琴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还有,刚刚的转校生是谁啊?你们认识吗?为什么他邀请你呢?他的爱好是什么?星座血型呢……?”株连炮轰的问题向我袭来,好友原本关心我的话语转向了曜那边。可是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铭希,铭希你在哪?

“那个……大家有没有看见铭希?”我问。

“铭希?铭希是谁?”一个女生奇怪地问。

一瞬间,我浑身冰冷。

再看向别人,大家也很茫然。显然不知道还有铭希这么个人。

霎时,一股恐惧传遍全身。怎么会这样?铭希你在哪?

铭希。她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在我身边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难不成,她一直都不曾存在过?不会的!

铭希……

铭希……

我心中焦急,不知该对她们如何说起。

我把铭希的事情和曜说了。他却只是轻轻一笑,淡淡的表情。然后和我说她还会出现。其他更多的再也没有透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见我还是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也奇怪。就是这样的安抚,竟让我冷静了下来,不再惊慌失措。于是我开始思考。首先,铭希肯定存在,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关于她的一切都被抹消了,这让我联想到了真月国。再加上,刚才和曜说铭希的事情时,他并没有多少惊讶,也就是说他显然是知道铭希的,只是有什么理由不能说。难道,铭希也去了真月国?如果她也是真月国的人,那么我的穿越,也许是一种注定?又或者……那其实并不是穿越,而是……回归?回到原本属于我的地方。

我细细思索着,却不得其所。

环顾四周,原本熟悉的环境竟开始陌生起来。好久没回到这里了,真的有点不太习惯。究竟,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梦幻?铭希的消失让我更加混乱。这感觉,忽然让我很迷茫。而且,和曜一起上学,这感觉着实奇怪。

他是一个显眼的人,即使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也会不自觉地吸引别人的目光。那一张帅到无可挑剔的脸虏获无数少女芳心。于是,以他为中心的地方,总是充满了美食和礼物,让人羡慕不已,也让男生嫉妒至极。现在是下课时间,看着女生们围了上去我摇摇头,轻声叹气。她们是没有见过曜真正的样子,那个银色眼眸如碎钻明亮,银色发丝如倾泄月光的绝美男子。

上课的铃声忽然响起。以前,我一直觉得上课铃让人很是厌倦,无休止的课堂,无休止的课业。可现在听起来,这清脆的铃声真是让人觉得亲切而感伤。连原先厌恶的声音,我此刻也想好好珍藏。因为这一次回来,不是回归,而是……告别。

大家回到座位,教室里安静下来。

我怔怔出神,忽然,一个纸团扔了过来。

嗯?侧头看去,我对上曜狡黠的目光。

打开纸团,上面写着:CCDAB

嗯?这是什么?

正在我努力思索之际,英语老师严肃的声音忽然响起:“桃佳,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说说你的答案。”

桃佳?桃佳是谁?有那么一瞬间,我没反应过来老师在叫我。是不是……我更喜欢亚妮佳这个名字?

我站了起来,真的很茫然。我连她问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的眼里,分明地写着:上课不好好听讲,哼!

我心头一颤,这可怎么办啊!

猛地看见曜刚刚扔过来的纸团,我心头一喜,福至心灵。

“CCDAB”我对老师说。

“你看吧,这上课……嗯?”老师忽然顿住了,“嗯……没错,回答正确。”老师明显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请坐吧。”老师说。

我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侧头看了曜一眼,我用唇型道谢。他也回我一句:“陛下,我是预言师。”

我们相视一笑。

这一笑,便惹来了无数女生的秒杀目光。我赶忙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上课,奈何,女生们的妒意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放学时,很多人向我围了过来。他们问东问西,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嫉妒……不一会,我就被围了起来,动弹不得。

刚想说什么,忽然有人替我解围了。

“我送你回家。”曜说着,十分优雅的把我从人群中拉出来,那些人还没来得及问,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离开了。

“好了,就送你到这了。”曜将我送到了我家楼下,对我说。

“那你要去哪?”

“我……去见故人。”曜又一次露出了那魅惑众生的笑颜。

我回过神,发现他已经走了。奇怪,他在这里还有朋友?还是说,这里也有真月国的人?没考虑太多,我决定先回家。虽然这里的时间没有改变,仿佛静止了一般,但我确确实实是好久没回来了,亲切温暖的感觉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忽然有点不安。

一步一步,走上熟悉的楼梯,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回忆,一点点温习着曾经的一切。熟悉的家门前,总是有饭菜的香气。那是妈妈在做饭,我最爱的菜,满满家的味道。

“妈妈,我回来了。”我走进家门,一边换鞋,一边像往常那般说,心里却是感动到想哭的地步。

“啊,是亚妮佳回来了。”妈妈的声音暖暖地响起,带着让人依恋的味道。等,等一下!妈妈刚才叫我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妈,你刚才叫……”话还没说完,我又一次惊住了。

客厅里,一个人在和爸爸下棋。银色的长发如月光一般散着淡淡光辉,那双银色的眼眸中闪着笑意,蔓延到心底,说不出的感觉。

曜?!他怎么会在这?

“妮佳,你回来了。”老爸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愉快。这是他棋逢对手之后才会有的样子。

顾不得老爸老妈叫我什么,也不管老爸是不是在和曜下棋。我径自把曜拉到了阳台。

“曜,你怎么会在这?”我严肃地问。

“来见故人。”曜还是那句话。

“你……难道你来见我爸妈?难道是你用了什么幻术?”我开始胡思乱想。

“怎么会?”曜一脸纯洁的看着我,好似我冤枉了他,明眸似水,几欲垂泪。我忽然有种悔不当初的罪恶感,暗恨自己唐突了美人。

别过脸,我不去看他。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被他的外表迷惑。甩甩头,我又一次看向他。正要问什么,忽然听到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古怪声响。似乎很熟悉,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走向厨房,我又一次目睹了骇人的惊悚场面。

老爸老妈。他们居然腾身而起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这可是四楼啊!

我跑到窗边。呼吸几乎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战斗场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惊慌的跑到窗边。眼睛被夜色里升起的光芒晃到了眼睛。

暗夜中,似有凶猛的影子,蠢蠢欲动。在光芒的威慑下,瑟瑟而立。风声忽然静止。我看着梦幻般另一个样子的父母,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的样子……

那是不属于人世的美丽。不管是妈妈背后天使般的羽翼,还是爸爸指尖缠绕的水气,都氤氲的迷人。

命运的悄然变幻,并不是一刹那的迷失,而是从许久前就注定下的宿命。一如我穿越到了真月国不是巧合,而是从很久前,很亲近的人身上便已经注定了的宿命。命运轮盘的转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而眼下,我面对着这强大到不可逆的命运,心竟然沉静下来。也许,这样的发展,才是我既定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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