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衣人的自我告白
我叫乌凤,小时候流落街头时,是二少救的我,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我的一生将为二少效力,我自愿接受残酷的训练,十年如一日的训练,使我终于有资格站在二少的身边,成为他的影子,有他的地方我必紧随。作为影子,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二少的安全以及对他的命令无条件的服从。
二少为人亲和,可我总觉得那是他的保护色,他很冷静,冷静到很少流露他的感情,你见到的他,似乎一直都在笑着,笑的恰到好处,毫无瑕疵。但是我却知道,他从未真的笑过,至少他的眼神清明。我跟了二少多年,他的心在我看来却无人能触及。
二少从未用过武功,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我知道他不是,有好几次他在我的身边,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练武之人的警觉性非常高,因为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是致命的一击,我的身份要求我即使睡觉也要保持警觉,可是若有个人,他出现在你的身边,而你尽没有察觉,那将是一场灾难。二少的功夫只怕是已经深不可测。
可是在二少身边待久了,你会发现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二少身上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二少底下有很多的死士,都是自愿在他身边为他卖命。而我,算是幸运的一个,作为二少的影子,那是我的骄傲。
直到有一天,二少在‘鸿鹄楼’吃饭,我第一次看见二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一贯的眼神出现了裂痕,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笑着和身边的男子说着话,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平常与二少接触的女子相比,她的姿色差得远了,我不明白二少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女子感兴趣。
“怎么会有人能笑得这么毫无心机呢。”只见二少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我看来,有些事想不明白就无须再想。但是二少感兴趣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我都会帮他得到。
于是,在二少回府后,我找了个机会,趁女子身边人不备,将女子打晕带回了二少府,交给了大丫环平儿,我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相信平儿自会知道该怎么做。即使二少知道了也不会怎样,因为,不过是个女子。
二少处理完事回到天心阁已是深夜,当他推开门,走进屋子,我自动隐身,但不是离开,而是飞身上了屋顶,即使二少和女子在床上进行鱼水之欢,我也不会离开,因为我不会让任何危险存在,我在上面会管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不该听的我不听,不该看的我不看。
当二少中了那个女子的迷药时,我正等着二少下一个指令,只要他稍微的一个动作,那个女子将立刻的死于非命,她会为她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可是二少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对那个女子表现出莫大的兴趣,甚至容忍她的胡闹,还放了她。
当二少让我出去帮那个女子离开时,我不解,但也没提出我的疑惑,毕竟,服从命令,是我唯一存在的价值,作为影子,所有的价值也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
我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那个叫谢芙蓉的女子一定跑了很远,可我显然是高估了她,当我把二少府转了一圈,再回到原地时,才发现她还在天心阁不远处的花园里徘徊。府里进了刺客,她正蹲在那,看他们打斗。
她看得很是专心,甚至连我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察觉。“到底哪一方是好的呢,人多的还是人少的?”我回答她“人多的那一方。”她却反驳我,说根据她这么多年看电视的经验,人少的那一方才是好的。我感到好笑,真是一个奇怪的理论。她然后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看了一下我的眼睛还松了一口气。
问题是,她不怕我,甚至和我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是突然她问我“你是好人对不对?”我笑着说“何以见得?”她则说因为我没有杀她,所以我是一个好人。我当时很想告诉他,好人,坏人不是这么分辨的。有时候能让你死的不一定就是坏人,同样的能让你活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可是当我看见她认真的眼神时,我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还告诉我,好人是要帮好人的。
我就这样傻傻的飞身出去,这就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我不应该和自己人动手,这是除了对二少的命令必须无条件服从外,另外一个死命令,所以当府里的人见是我的出手后,都惊讶的收手,我将他们的兵器打落,带着谢芙蓉飞身出去。
她在我的怀中,我才知道她怕高,我加快了速度,在她的尖叫声中落地。应她要求,我救下的男子,向我跪下,我告诉他应该谢的是我身边的女子,而不是我。他打量着她,然后激动的扯下脸上的布,我这才看清,是那天和谢芙蓉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男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否认了。她竟然否认了。可我还是在庆幸,毕竟谁都看得出男子对她的感情,可是她的反应却是我始料不及的,像是极力排斥一样。不管怎样,这都不是一个坏消息,我不相信,二少能够容忍他看上的女子和别人纠缠不清。
就在我以为那个叫子轩的放弃的时候,他却坚持让谢芙蓉跟他回去,说这样才能证明。就在她挣扎的时候,我一挥手,男子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想找家医馆治男子的伤,我不得不告诉她真相,她不信,说“笑话,别人怎么知道谁是二少要杀的人”我不理她的嘲讽,撕开男子的衣服,让她看清他的伤口,她终于发现在伤口的深处,有一处银色的月牙形标志,那是二少府特有的兵器所致的伤口。
她却问我,万一有人仿造二少府的兵器干坏事怎么办。我自负的告诉她,没有人仿造的出,也没有人敢去仿造。因为‘银月弯刀’是二少的象征。若是有人这么做了,无疑是与二少公然为敌,相信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她只是笑了笑,很显然对我的自负,不以为然。
她说,那岂不是没救了。我不忍看她失望的眼神,告诉她,我知道有人敢救。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我没有告诉她的是,二少府要杀的人,只能有二少府来救。好像和这个女子接触后,我就不停的在犯错,我是在明知故犯,却也心甘情愿。
当我要送男子去救治时,她要求留下,理由是那么的充分。我问她“那么你呢?”她说,会在原地等我,还问我信不信。我则抱起受伤的人,说“我信”。然后,她说问我最后一个问题,二少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她,“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便不再看她,慢慢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