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睿望着汪小小泪迹未干的小脸,内心充满了挣扎。其实他找就看出了汪小小的不对劲,她总是在靖儿面前表现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可是形容却日渐憔悴。他以为她只是因为想会木栖国,他决心不放她走了,所以他假装什么也看不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才是令她痛苦的根源。他还要留下她吗?任她在他的眼前枯萎吗?燕睿的心好乱。
靖儿回宫,北国终于后继有人了。这日早朝,一批德高望重的大臣一起请命,要求燕睿尽快立燕靖为太子。
这件事情,他也不是没想过。他原本打算等到一个月后,待汪小小下了决定之后再安排太子登基的事宜。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该不该留汪小小一个月。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后宫。如妃的危机感更强烈了。皇上没有表态,就表示没有拒绝。燕靖当太子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汪小小就可以平步青云,顺理成章地坐上皇后的位置。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她必须要加快脚步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胡浩犹犹豫豫地将一个纸包交给如妃。
如妃一把抓过纸包,“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时候毁人于一旦。”
“你打算怎么做?”胡浩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受不住诱惑上了这女人的床,现在好了,不仅要随传随到,随时准备满足这女人的欲望,还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啦。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无论她做什么事情,千万不要牵连自己。
“你问那么多干嘛?不如我们来找点别的乐子。”如妃扭动着腰肢朝胡浩粘过去……
心满意足之后,如妃一脚将胡浩踹下床。当初找上他就是因为他那种比女人还柔美的脸蛋,还有那胆小怕事、令人捏圆捏扁的个性。当然,他在太医馆做学徒的身份也给她带来了不少方便。比如说,可以随时进宫,可以为她配置她想要的药物。
小太监将青荷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汪小小。
后宫中的女人,互派奸细是不足为奇的。如妃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做那种事情也该找个隐蔽点的地方,竟然敢把人带到自己的宫中。看样子,是这几年她这个如妃的位置坐得太安稳了。汪小小正愁没有机会拔掉这颗毒瘤,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了。汪小小当然想助她一臂之力。
如妃将一些药粉化在水里,果然无色无味,有银针试探了一下,也没有反应。她将水倒给笼中的鹦鹉喝,鹦鹉毫不犹豫地喝了,而且顷刻之间毙命。这样的结果令她很满意,她要的就是一举成擒万无一失。
如妃买通了每日为德馨宫送饭的小宫女,将毒下到靖儿的汤碗了。等事成之后她会找机会将那宫女灭口,这样就没有人会查出真相了。为了不把怀疑惹到自己身上,她要制造一个愿与汪小小母子和睦相处的假象。
“妹妹,这是姐姐给靖儿煲的一点补品。瞧瞧靖儿这小骨头小肉的样子,看了就叫人心疼,得好好补补了。”如妃叫宫女把煲好的补品端上前了。
汪小小接过了。“如妃娘娘客气了。来靖儿,着是如妃的一点心意,你非得当着娘娘的面吃下去不可。”
汪小小将碗放到靖儿对面的桌子上。靖儿乖乖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吃了没几口,靖儿便捂住肚子呻吟起来了,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靖儿,靖儿!”汪小小紧张地跑过去,将儿子抱在怀里。她悲愤地看着如妃,“你好狠心呀,靖儿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你竟然忍心对他下这样的毒手。”
“我没有,不是本宫做的。”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如妃吓呆了,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怒的燕睿匆匆忙忙地赶来,看见昏迷不醒的燕靖以及抱着燕靖伤心欲绝的汪小小。
燕睿指着如妃,“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朕抓起来。传御医,快传御医!”
“北皇,不用了,我就是大夫。”汪小小擦了擦眼泪。
燕睿神情激动,“那你还愣着干什么?靖儿中毒了,你倒是想办法救呀?”
“不用救了。”汪小小神情淡漠地把靖儿抱起来。
“你的意思是……”燕睿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
“我有什么意思?”汪小小看着失神的燕睿,“靖儿有百毒不侵的体魄,中了这种顷刻便会要人性命的剧毒,只要睡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你确定?”燕睿觉得难以置信,“那你刚刚为什么哭得那么悲伤?”
“有那个母亲看到孩子受罪不难过的呢?”
“那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靖儿体质惊人,今天就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如妃也是一时冲动……”
“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呀。是这个女人诬陷臣妾的。要么就是他们母子俩合起来演戏,要么毒就是汪小小下的。”没有做过的事,如妃打死不承认。
“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敢抵赖?来人啦,给朕好好地去清查青荷宫!”对于如妃的狡辩,燕睿非常生气。
侍卫们很有效率地在青荷宫搜到了一包毒药。
燕睿气愤地将毒药扔到如妃面前,“这是什么?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如妃知道现在有千张最也说不清了,“汪小小,算你狠。”
风水轮流转,在同一间地牢里,里面的人变成了如妃,而外面的人变成了汪小小。
如妃冷笑,“你好狠啦,连自己的儿子也下得了手。”
“毒是你下的,是你要毒死我的靖儿。”
“我一定要向皇上揭穿你的真面目。”
“如妃娘娘,你一个人死就好了,何必连累一大帮人?要是燕睿知道你跟太医馆的学徒胡浩苟且,对于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妃子,他会怎么做?这些年,北国吞并了银月国、南国,接下来可是金日国?如果你还有身为女儿的自知,就不应该再另年迈的老父亲受这种屈辱。”
“你滚,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如妃疯狂地捶打着牢栏,赶汪小小离开。
夜深了,昏黄的油灯照耀着幽暗的地牢。如妃悲苍地对着金日国的方向,“父王,女儿不孝,要先您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牢里传出了一声惊呼。“如妃上吊自杀了!”
“昨晚你去过天牢?”燕睿一直说服自己要相信汪小小,但是怀疑这种东西,如果不及时清除,只会越滚越大。
“是去过了。”汪小小早知道这种事情瞒不住。
“你对她说了什么,让她绝望至此?”他没有办法将汪小小与不择手段联系在一起,她希望她来说服他。就算如妃要死,他也不希望弄脏汪小小的双手。
“她不该死吗?还是你舍不得?”始终,燕睿心里还是留有如妃的位置。汪小小忍不住心痛。
“靖儿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你早知道靖儿百毒不侵,所以下毒假货给如妃对不对?”这样的汪小小令他心寒。
“从青荷宫搜到的那包毒药可不是我放的。我不出手,如妃迟早也会出手,到时候只会连累更多的人。”那个被如妃买通的宫女,她已经打发了。至于胡浩,如妃出事之后他吓得要死,自己辞职走了。
“你真是无药可救。难道换了一张面孔,连良心都换了吗?以前那个心地善良的薛红颜去哪里了?”燕睿内心沉痛。
汪小小呆了一下,“你早就知道我是薛红颜了?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后宫的女人自古以来都是你争我斗,你死我活。但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想,但是我置身事外难道就有人愿意放过我了吗?”汪小小气愤地看着燕睿,“你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靖儿为什么明明八岁了看起来却只有四五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整个后宫一无所出?看了吗?看见那些黄灿灿、香喷喷的花儿了吗?”汪小小指着随处可见的金灵花,“这都是你的好爱妃,你的好爱妃做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