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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对己残忍

张羽一如既往来到水月潭,一身干净的道袍,手持那一把颤香木剑,站在巨石上,轻轻的抚过。最近一段时间内,他的自修状态总是莫名的打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将要发生,让他的心情时常出现跳动,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张羽对着飞奔直下的瀑布,久久思索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忽而,张羽舒展眉头,手握着颤香木剑,他需要回复心境,时间对于他来说是不能轻易浪费的!张羽闭上了双眼,凝听水流击破湖面,发出的哄咛声响。

耳听瀑布传来的声音,张羽的思绪越来越淡,愈来越淡……。

张羽缓慢的睁开眼,一阵鸟语花香,几个欢快的孩子,从他的身边穿过,嘻嘻玩闹,却始终不曾朝他的方向注视过一眼,张羽苦笑,心境一下放开了,自己不那么待见吗?天空是艳阳,流金岁月!张羽一步一步的走在片花园之中,一股熟悉的陌生感不时的传上心头,这朵花大如盘,洁白如玉,有八朵萼片形成的聚伞一般的花是什么花?那是琼花!心底传上了淡淡回答,琼花,张羽确定自己从未看见过这种花,他的记忆中也未有过这种花的记载,可是自己怎么就知道它的名字呢!

穿过花园,顺着一种熟悉感,走过了几扇富丽而不堂皇的门室,张羽伫立在一扇红木大门前,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里面应该能给我一份答案吧,右手坚定的去推开那扇朱红大门,然而,右手却没有感受到大门的物质感,就如同平常推开空气一般随意!张羽就这样前不着力的踉踉跄跄的穿透过去了,又使不上功力,一下跌到在地!

“如你这般软弱无力,意志不坚定,即使有再高的悟性又如何!对敌人温柔,就是对自己残忍!对自己残忍,才能对别人更残忍!畏畏缩缩,顾前顾尾,岂是大丈夫、男子汉所为!你可知道?”

耳边传来一股威严的声音,那是父亲张断的声音。猛然抬头,发现父亲正看着自己,张羽下意识的快速答道:“是,父亲”。却又听到了另外的一种童稚之声:“是的,父亲!”。

回望,一个孩子手握一把铁制重剑,那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所能提动的,正在努力的重复一个动作,斩剑!斩下的重剑必须在这着地的一霎那间停滞,悬空离地一寸左右!要求极高!

“你的中气不足!”张断淡然道!

孩子双手举起那把比他人还长得铁制重剑,竖在头上,泪流满面!倔强的集中所有的力气呐喊道:“是,父亲!对自己残忍、残忍、残忍……”。没说完一次残忍,便举剑斩下!

残忍!举剑,斩下!残忍!举剑,斩下!残忍!举剑,斩下!

残忍!最后一次,孩子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举剑斩下,带着仅剩的所有力气,重剑狠狠的没入磐石之中,溅起的残石,灰尘无数,遮人视野!

乱串的带着火花的碎石,从张羽的身影穿过,此刻的张羽已经有点目瞪口呆了,灰尘渐渐散开,看着俯卧在地的那个没有力气依旧清醒的孩子!喃喃的自语道:“这是小时候的我么!为什么我没有这种记忆呢!”。

是哩!是哩!我现在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张羽想抱起那个孩子,抱住的只是一堆空气!无法触摸的物质感,让他格外的揪心!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催眠当中了!

而后的一切发展,所见、所闻、所观张羽都十分的恍惚!直到朱红大门被打开,一位美丽高贵富有气质的仿若少妇般的女子,怀抱着一位与地上差不多大、十分相像的孩子进来,张羽再一次被吸引了,也再一次模糊了,这位小孩又是谁!我到底是谁?他们哪个又是我?

少妇怀里的小孩,浑身笼罩着一层紫黑色的粒子光芒,他的衣服不时溶出一个个小洞,如新生的肌肤不停缓慢一上一下的浮动!十分诡异!小孩的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一场深深的噩梦之中!少妇将这个睡着的孩子放在地上躺着的孩子身边,转过身对着张断平静道:“真的见死不救吗?他可是你的儿子啊!”。

张断苦笑道:“时也,命也!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被放弃了!张羽的默默的想到!

俯卧在地的那个孩子,却在所有人不曾注意的时候,紧紧的握住了睡着小孩的手!他的神情有点悲伤,愿太清在上,将你的痛苦赐予我!

少妇的情绪顿时有点激烈起来了,她对张断大声吼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他幼弱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残魔血脉觉醒的巨大能量吗!”。

张断玉口难言,只好道:“你知道的……”。

少妇出言打断张断的言语,冷冷道:“我只知道,我永远没有你这么绝情!”。

张断彻底的沉默了!

少妇转过身,抱住那位睡着浑身发烫的小孩,俯卧小孩的手一下被挣开了,只剩悲伤绝望的眼神!少妇回复平静道:“无所谓了!我来这里,只是要宣布带走这个孩子!你请自便!”。

说完少妇头也不回得走开了!而张羽至始至终一直处于震撼当中,这一切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闷!残魔血脉那又是什么!在少妇离开之际,张羽一直注视着她得背上的那个小孩露出的半边脸,似很痛苦的半边脸!为什么对与这一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突然少妇背上的那半边脸一直闭着的眼前睁开了,与张羽在对视!原本痛苦的表情,此刻也换上奇异的诡笑!随后四周也变得一片漆黑!只剩对视的两双眼睛!

不可能!这个小孩怎么发现的我!他为什么这么笑着,他看到我了吗?他不可能看得到我啊!张断此刻的精神无比的集中,冷汗往下流!一股剧烈的疼痛冲上头脑!

猛的睁开眼,还在水月潭,面前的瀑布却好似一块布一般被剪成了两段,隔出了一道巨大的空间出来!

张羽左手抚着头,“好痛!”复而看向四周,瀑布早已恢复了原样,飞奔直下,哄咛依旧!天空碧蓝,俄而飞鸟经过过。“刚刚有发生过什么吗!好痛!”张羽再次抚着头!

不想了,张羽将道袍一扯,纵身一跃,落入水月潭中,瀑布之下,承受着水流的万钧之力!

对自己残忍,才能对别人残忍!这句话哪里来的!

※※※※※※※※※※※※※※※※※※※※※※※※※※※※※※

中原大陆历,洪武至尊一百一十八年,张穆的三儿子张烈率领的南征军,兵败天机城!全军覆没,主将张烈被俘,遂自杀!这场被记载为“天机之战”的战役,不仅再次尊定了天机城,在中原大陆的独特地位!也将张氏一族拉向了无底的深渊,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又被称之为“张氏覆灭的序曲”!

消息传回京都,民间议论纷纷,诸大家族联名上书要求至尊制裁张氏一族!

翌日,至尊调集虎豹军入京都,宣布京都全城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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