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羞涩地脸红,抱起书,就飞快地逃离开去,其实,她是去赶车。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点滚烫,肯定也是羞涩的脸红了。强和华就经常这样取笑自己,说是比女孩子还容易脸红。
“这个,我不记得了。”
“当然,因为这一幕,我从未向你提起过。”
第二天,他开始在学校搜寻那个脸色有胎记的叫做许梦诗的女孩。他想试试,他们相遇的几率是多少。
当然,他没有对强和华他们说起。
做课间操时,他站在主席台上,目光一行行地扫过人群,他的心一阵紧张,简直不能呼吸,因为,他很轻易地,就在人群里发现了她!自己都无法相信!难道这就是缘分?!他和她?!
为了验证,他特意利用他学生会干部的特权,向她走去,假装是检查。
他经过她的身边,目光停留了片刻,她再次羞涩的脸涨得通红,他在她低头的瞬间,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脏狂跳不已的胎记!
他记住了她所在的班级,一年级(1)班,尖子班。
想要见到她,是那么的容易,想要记住她,更是容易得不能再说的容易。
尽管她是那么安静,甚至毫不起眼;尽管她总是低垂着头,独来独往;可她就像在他身上注入了魔力,一但相识,目光,就再也甩不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所以,在强和华再为他介绍女朋友时,他说,“我找到了我想要交往的人。”
站在不远处,他们评论着她,“很普通一女孩啊,哪点吸引你了?”
“太瘦小了,会不会不解风情啊?”
。。。。。。
“她脸上有一块胎记。。。我不会记不住她。。。很好找。。。”
“什——么——”轮到强和华目瞪口呆了,“你就因为她很好记?脸上有胎记?”
“老弟,你这是谈恋爱吗?是敷衍哥俩吧。”
“反正,你们不用为我瞎操心了,两个嫂子也别再为我介绍了,我要谈的话,就找她谈了。”
“真的只因为我很好记吗?”梦诗有点心酸了,自尊受到强烈打击。
“说不清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确实怦然心动过。。。时间久了,就只记得你的胎记了。对不起。”俊秀就是这么老实,学不会强的甜言蜜语,也学不会华的浪漫温情。
“不要紧,有你这句就够了,我是俊怦然心动的第一个女孩,已心满意足。”
“还是在强和华的威逼下,才有了属于我们的初恋。”俊想起往事,不禁笑了,露出迷人的幸福的微笑。是的,不管那些现在变得怎样,但回忆起来,还是——甜蜜,羞涩。。。
“以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强和华一手策划。。。”
“写给你的第一封情书,还记得吗?那是强写的。我不肯抄,他还骂了我。最后,他答应我改成英语版,我才敢给你。嘿,知道吗?我比他们牛逼,我写的第一封情书,居然是英语版。”
“原来,我们交往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你们细细讨论,编辑,再导演出来的?”梦诗虽然心里很难受,很委屈,可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她太明白自己,从小起,她就深深知道,自己,终究不过是别人的笑谈罢了。
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还好吧?我不要再说下去。梦诗,都是我的错。”
“不,俊秀,你接着说吧,我想知道。”
“第一次,我们正式见面,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是强来叫的我,当时,是自习课,我不肯出去,全班哄笑。他都生气了,还说我不知好歹。说你每天为了给我写情书,是多么地努力学习英语,而我却不领情。他说得那么大声,全班都听见了,我羞得满脸通红,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每节下课,他都会到我教室来,赖在我课桌旁不走,说请不动我,他就不叫强。那时,我们班很多同学都认识他,知道他是个痴情种子,女同学还背地里议论他,说他的女朋友好幸福。。。我生气了,还第一次遇到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所以,你见到我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将我臭骂一顿。”俊秀依然觉得委屈,尽管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那时,只以为你是和他一样的人啊。”梦诗羞红了脸狡辩道。
俊秀就呆呆地看着她的眼睛,足足有三分钟,直看得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脸红得不能再红,最后,从他手心里抽出手,在他肩上打了几拳,再飞快地用棉被捂住脸。
“别躲了,你脸红,我可是看够了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盯我?”梦诗偷偷探出头来,撅着嘴说道。
“感觉你好像变得更漂亮了,所以才想多看看,怕以后没有机会了。”俊秀说得可怜巴巴的样子,明知他是故意逗自己,梦诗还是忍不住高兴。
“俊秀,你什么时候真的喜欢上我的?”
“这个问题好难啊,”俊秀咬咬嘴唇,翻着白眼,假装在认真思索,“也许是第一眼,就已经心动了。”
“心动是什么感觉?”梦诗连忙追问,“不是错觉吧?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嗯,心动是什么感觉?梦诗,我现在回忆起来,心还是怦怦直跳呢,感觉呼吸仿佛少了一拍,像猛然间被什么刺了心脏一下,有点揪心地疼,可又是很甜蜜吧。”
梦诗的心,就在这些语言里渐渐融化了,她看着他的眼,充满了浓浓化不开的爱。
“感觉可能爱上你,应该是那个寒假,我们高三的补习,而你们都放假了。空荡荡的校园,突然发现没有了你的熟悉的身影,心里仿佛就少了什么,那一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糟糕,我可能是真爱上她了。”
“所以,你溜学到我家来了,是那一次吗?”
“嗯,可也是强,帮我查到的你家的地址。”
“哪里查到的?”
“学校学生档案室。”
“你们可真大胆。”
“我在你家门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然后,你就突然打开门,出来了。”
梦诗一直记得那一天,她在家里无聊,准备出去走走,才打开门,就看见俊秀的身影,无法描述那一瞬间她的心情,兴奋?激动?意外?受宠若惊?。。。
偏偏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相互笑了笑,把他请进屋。
“姐,这是谁啊?这么帅,你男朋友吗?”梦轩跳起来,在梦诗的耳边一阵嘀咕。
梦诗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燃烧起来,嘴里还要故作平静,轻轻回答说,“只是一个同学啦。”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他,看他也是满脸通红,正看着自己,心一阵狂跳,慌忙就假装去给他倒水。。。
坐在相对的两个沙发上,两个人都只是搓手,低头,垂眉,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想想,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吧,平时,总有强和华陪着聊话,有时还有他们的俩女友,就看着他们四人打情骂俏,或者你损我,我痞你,他们两个,永远是羞涩地偷偷对视,微笑,心跳,脸红。。。
最后,看看电视,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在我家吃饭?”梦诗问。“嗯。”简短的回答。
梦诗就去做饭,俊秀也跟着到厨房帮忙打下手,说是打下手,只不过是放放水,洗洗菜,其它的就只有看着梦诗做的份了。
梦轩好奇地看着他,问:“你会做饭吗?”
“不会。”他的目光大胆地停留在她忙碌的身影上,说,“有个会做饭的老婆就好了。”
梦诗听到这句,回过头向他投来像是责备其实却是欢喜的眼神。
他不断感叹她的厨艺好,说自己除了蛋炒饭,就不会别的,还若有所指的说,将来可有口福,可幸福了。
惹得梦轩一阵阵地朝他们俩脸上看,“看出什么吗?”俊秀逗她。
“瞎子都能看出,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梦轩没好气的回答。
“小丫头怎么了?”
“别叫我小丫头,我叫梦轩。我知道你们两个在谈恋爱,放心,我不会向爸妈告密,我出去玩了,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梦轩一边说,一边就往外溜了。。。
只剩下梦诗羞红的脸,不知所措。
收拾碗筷,洗碗,梦诗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只要有俊秀追随的目光。
陪着俊秀又坐了一阵,他便告辞,回学校了。梦诗目送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花痴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