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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眼睛很厉害

爷爷说:“那只鬼叫‘鬼将军’,我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76年的时候它从我手底下逃走,三十多年没出现了,没想到今天出现在这儿。要不是天宗的小丫头在这,今天,我就死在这个‘鬼将军’手里了。”

我说:“爷爷,合着你们交情还挺深!那您今天把它杀了您心疼不心疼?”

肖楚楚说:“小未婚夫你别那么多废话,先扶着‘鬼王’回家吧,这儿现在不安全。”

我心想:这个还真得走,这一只鬼已经这么厉害了。如果这个时候再来一只这个级别的‘鬼将军’,爷爷已经这样了,我和肖楚楚肯定不是对手。

我扶起来爷爷,我说:“爷爷,咱们回家吧!”

爷爷叹一声气:“老喽!得让我孙子扶着我回家喽!”

肖楚楚说:“您可不老,就您那双指直取‘鬼将军’那手功夫,就是我肖楚楚再练三十年我也练不成您那种气势。”

爷爷说:“老了就是老了,身手不如年轻的时候了。丫头,天宗的的肖大哥,就是你爷爷肖宗主,现在还好么?”

肖楚楚说:“爷爷很想您,但是最近宗门出了很多事情,需要爷爷处理,所以没办法过来看您。”

两个人一路上开始聊一些天宗和鬼宗的往事,聊爷爷和天宗宗主的交情。我就很纳闷了,肖楚楚才多大一丫头片子啊,怎么对那些老掉牙的事情那么了解呢?

他们俩聊天的内容我本来就不感兴趣,又插不上什么话。只好一边扶着我爷爷一边百无聊赖的四处瞅着。我心想着看看我今天能不能这么好运再瞅着一只鬼。可是想什么来什么,我真是贱的,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想点什么不好,就想着再遇上一只鬼。这不鬼来了,给我整蒙了。

从我左手边的涵洞里刚好骑出来一辆自行车。前面一个男人骑着车,载着一个女人。我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是我能看见他们肆无忌惮的笑。那种笑很年轻,散在空气中,连空气都显得轻松张扬起来。我刚看见他们的时候还觉得南河镇真是个好地方,就算是骑着自行车的一对小情侣都能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所以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是事情坏就坏在多看这两眼上。

当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刚好后座上那个女人仰起头笑起来。他一仰起头我就看见了她整张脸。那张脸很精致很漂亮,可是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面竟然镶着两枚微微泛绿的眼睛。可是这双绿色的眼睛镶在她的脸上竟然让我觉得那么的自然,似乎她的眼睛本来就应该是绿色的。她笑起来的时候嘴巴张开,我能看见她嘴里面的獠牙,但是她的獠牙很自然,笑得时候就像是两颗虎牙,英气之中又透着一股子可爱。

涵洞里面没有光,所以女人眼里面的绿虽然很微弱,但在这种漆黑的夜里,那种从眼睛里面发出的泛绿的光还是很扎眼。

但是这女人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鬼将军’,‘鬼将军’的鬼气很厉害,眼中的绿非常浓非常诡异,它的獠牙从嘴角处往外凸出,很骇人。这个女人不一样,不论是眼睛还是獠牙,都让我觉得很自然,就好像是这个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不论是她绿色的眼睛还是獠牙,那种鬼气都很淡,如果不是我特意看了第二眼,我不可能发现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关键是她的这种鬼的特征不会给我威胁感。我第一眼看见‘鬼将军’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可是看见这个女人,她让我觉得很熟悉很温和。我实在无法把这样一个女孩和鬼联系在一起。

或许是我看错了,或许这个女孩本身长得就是这样呢!我一共才见过一只鬼,这女孩和那只鬼区别太大了。不会,这个女孩不会是鬼。这么美丽这么自然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是鬼呢?

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要碰我爷爷,刚才的那只鬼已经让我如惊弓之鸟了。

在我还没碰到我爷爷的时候,我看见那女孩对我微微笑了笑。然后她把手放在唇边,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就那么看着她绿色的眼睛,看着她美丽的微笑,把想要去碰我爷爷的那只手硬生生的停在了空中。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贱,我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孩我就喜欢上她了。不管她是人还是鬼。

就在我停顿的这片刻,自行车已经打着铃‘叮呤呤’得从我们身旁过去了。自行车从我们身旁过去的时候,我听见女孩爽朗好听的笑声散在空气中。直到自行车到了一个拐角旁拐进去的时候,我还能听见女孩的笑声。我还是能看见她对我做着那个噤声的手势微微一笑的模样。

我楞了,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我真的愣了。直到一个人重重的拍了我一巴掌把我拍醒了。我看见肖楚楚站在我眼前,边拍我边用手在我眼前晃。我说:“你要拍死我啊!丫头。”

肖楚楚说:“你是不是魔症了,走得好好的你发什么呆?”

我说:“刚刚过去一辆自行车,你没看见?”

肖楚楚摇摇头:“没看见啊!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小未婚夫!”说着就要来摸我的额头。

爷爷说:“可是我看见了。”

我和肖楚楚同时楞了一下。我看见了,爷爷也看见了,可是肖楚楚没看见。这意味着什么?

我还记得爷爷说过:咱们‘鬼宗’的人有一个天赋,咱们不用特殊的手段就能够看到鬼。那是不是意味着普通人如果不用特殊的手段是看不见鬼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和爷爷都能看见自行车可是肖楚楚看不见,那么那个女孩就不可能是人而是只鬼?也就是说我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上的一个女孩竟然不是人而是只鬼。

我还是不甘心那女孩是鬼,我问爷爷:“可是爷爷,我看见那女孩的眼睛只是微微的有一些绿,也可能是正常的人在眼睛上面涂了什么东西呢!而且我看见那女孩的獠牙实在不明显,或许那本来就是两只虎牙,我只是看错了呢?!”

爷爷说:“那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北安?我看见的那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男孩载着一个正常的女孩。他们说说笑笑的从咱们眼前过去了。”

肖楚楚说:“那就好了。连‘鬼王’看那人都是正常的,小未婚夫肯定看错了,那人肯定是正常的人。”

爷爷说:“你错了,那的确是只鬼,而且是一只连我都无法对付的鬼。”

爷爷的话吓得我一哆嗦,以前的爷爷虽然从来没显露过身手,但从来没说过自己会不如一只鬼,这是爷爷第一次说这种话。我说:“爷爷,你说什么?”

爷爷说:“咱们俩能看见可是天宗的丫头看不见证明那肯定是一只鬼。但是以我的眼力都没看出来那只鬼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证明那只鬼的功力在我之上。”

肖楚楚说:“可是爷爷,为什么您看那只鬼是正常的,小未婚夫看那只鬼却是不正常的呢?”

爷爷说:“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北安的眼力在我之上。”

我说:“爷爷,您开什么玩笑呢!那不可能,您抓了多少年的鬼了!我活了这么大了,今天才第一次知道鬼这东西长什么样。”

爷爷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鬼宗’的这种眼力是要凭天赋的。我的天赋顶多算是中上等,加上抓了这么多年鬼,别人说我的眼力第一我也不推辞。但是真正的顶级天赋,几百年里‘鬼宗’都没有出现过了。没想到这种顶级的天赋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我真不知道遇见这种情况我是该笑还是该哭。我一捉鬼家族出来的半调子捉鬼人员,竟然拥有这么一个‘鬼宗’里面几百年都没出现过的顶级天赋。我原本想着世上的鬼肯定越来越少,我只要凭着爷爷‘鬼王’的名头就能很好的在南河镇糊弄下去。可是现在,先是我的大伯莫名其妙的被撕成了两半,然后天宗的人过来找我爷爷,再接着又在同一个晚上遇见两只这么厉害的鬼。这是不是意味着人和鬼又要有一场大争斗。如果人和鬼真的斗起来了,那肯定要用到我这种顶级的天赋。可是天知道,我除了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天赋,我什么都不会。家里人从来没教过我捉鬼的方法。如果我遇见一只鬼除了被吃掉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那我还要这种顶级的天赋干什么!难道让我早点认出来一只鬼然后早点被杀死?我靠!

爷爷说:“没想到北安你才是我们‘鬼宗’最大的一份宝!”

我说:“爷爷,这种天赋我不要行么?”我承认我还有一份小私心,我不愿意用这种天赋认出来那只我喜欢的女鬼,然后让她跟我的爷爷斗得你死我活的。而且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那是只女鬼而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就不该让我爷爷知道我有这种天赋。

爷爷说:“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回家,南河镇要发生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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