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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还有这事

讲课的老师是个秃顶老头,名叫破天,光光的脑门,令下面很是亲切,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吕龙一般。他讲课从不看讲义备忘录之类的东西,只是信口讲来,犹如这些早已印在他心里了。

听过一堂课后,小明已是听得津津有味,这老头有个挺好听的名字,讲课也是极为生动有趣,原来在一万年之前,上古战技并不斗技,而是叫魔法,当时的魔法种类多不胜数,远远不止现在这么五系。那时候,魔法分为火系、水系、土系、风系、木系、光明系、黑暗系、召唤系、空间系、炼金系等五花八门的技能,而且每一系都有着不同的禁咒,几乎每种禁咒都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也正因为如此,在一万年前的一次大战中,大陆各国都被波及到了,原本大陆是有一条各国都承认的规矩的,那便是但凡国家战争都不允许魔法师参战的,有这个规则,就是因为那些魔法的威力太过强大。

但是,也不知是哪个国家先破坏了这条潜规则,派出了魔法师暗杀某国的国君,这一下大陆乱了套,所有的魔法师都参战了。

旷日持久的战争使得大陆生灵涂炭,很多地域都成为无人区,很多小国被彻底地毁灭,人类死伤殆尽,人类文明消亡,魔法销声匿迹,他们的后代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上重建家园。随之过去了几千年,魔法都不存在了,直到近两千年前,战神玛尔斯创造出十分类似魔法的上古战技,虽然不再具有那么恐怖的破坏力,但已经是大陆各种武学的巅峰了

这堂课直到下课铃声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结束,破天直讲得口沫横飞,时而慷慨激昂,时而黯然叹息,许多上一届的学生在经过这间教室的时候,都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想当年,他们也像这些新生一样,听得不肯下课啊!

这就是远古时代的斗技么?魔法?小明对那能够穿行于空间瞬间到达另一个地域的空间系魔法艳羡不已,还有那召唤魔宠的神奇技能召唤系魔法,将魔法力制造出千奇百怪的魔法武器的炼金系魔法,能像龙族一样遨游在天空的风系魔法,都是那么令人馋涎欲滴,向往不已。是的,远古斗技,就是这个了,强者的天下,就从这些斗技开始吧!

“破天老师!请等等!”小明叫住了已是饥肠辘辘的破天。

“什么事?”破天回头道,“有问题下堂课再说吧,老师我已经饿得快要站不稳了!”忽然看到小明胸前的全系胸牌,认出他来,不禁一笑,道:“你是王古大师的弟子小明吧?”

小明点头微笑道:“是啊,我就是火焰明,老师,我想请您吃饭!”

破天打着哈哈,道:“请我吃饭?是对远古时代的魔法感兴趣吧?”

小明被他识穿,嘿嘿一笑,道:“当然,听了老师您讲的课,难道还会有人不动心的么?我听说学院附近就有一家味道不错的酒馆”

破天迫不及待地道:“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仙居阁,战神学院附近一个颇为有名的酒馆,酒馆老板是矮人族,叫做扎菲特,在爱琴大陆的矮人族不多,素来矮人都是以擅于酿酒,美食和锻造武器而闻名的。而这个叫扎菲特的老板却是不懂得锻造武器,专长于酿酒和美食,别说是战神学院内的人经常光临仙居阁,就连西陲帝国和南疆帝国的有钱人也都托关系在这里购买扎菲特所酿的美酒。

听破天详细的介绍,小明不禁好奇,道:“怎么买酒也要托关系的么?”

破天道:“那当然,外人是不允许随便出入战神学院的,如果谁都能来,这种庄严的地方岂不是就成了菜市场了么?”

小明点头道:“那倒也是。”

两人走出不远,便到了小泉居,这时正是用餐时间,所以非常热闹,来光临的,大多都是有名气的人和战神学院的学生,见了破天那显眼的光脑门,都是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两人在出校门时,都将代表身份的胸牌摘了下来,却还是有人认得他,看来是因为破天是这里的常客吧,相反,小明便没人认识了。

破天轻车熟路地领着小明来到二楼,一楼已是人满为患,就连二楼也是人头攒动,哪里还有空位,破天七弯八拐地来到一个靠窗的大屏风后,正有一个空桌,小明奇道:“刚才还见有人排队等位子来着,怎么他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张桌子么?”

破天笑道:“这是王古大师的专用位子,无论有人没人,这里都不能让出来的。”

“既然是王古大师的专用位,老师你怎么?”

破天笑了笑,道:“不管了,王古大师来了的话,让他和我们同坐便是。”

酒馆伙计快速走了过来,恭敬道:“破天老师来啦!您很久没来了,是否要照旧呢?”

破天拍着小明的肩笑道:“今天我的学生请客,你多加几个菜,多拿两瓶酒来!”

伙计笑着去了,小明见破天做雷雨的位子伙计也不说话,心中有些惊奇,看来这个秃顶老头可不是普通的老师那么简单。

酒菜很快便来了,比其他桌的速度快得多了,也真不愧是号称美食专家的矮人族出品,菜肴味道好极了,两人风卷残云般扫荡起来,一阵吃喝过后,小明向姬破天教起来。

破天却是不答,多灌了几口酒,非常满足地吐出一口惬意的长气,道:“我知道你拥有全系属性,大王古大师相当欣赏你,关于早已消失的远古魔法,我在课堂上已经讲过了,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我在学院教过很多届新生,几乎每一届都有许多对此憧憬向往的学生来找我问这些问题,其实,我并不知道更多,如果你想问我那些魔法详细的情况,你恐怕要失望了,那些咒语已经失传了上万年了,已是无从稽考了,其实你若能学会斗技的话,就已经足够了,实在是没必要去幻想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魔法技能,懂了么?”

小明狂晕,原来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知道还敲我竹杠,光头佬还真是够奸诈的。

“懂了!”小明无奈地道,“那么,咱们走吧!万一王古大师来了的话可就不好了。”说罢,唤来伙计结账。

“您二位吃好了?”伙计笑着招呼,“一起是三枚金币。”

“等等,伙计,加送一瓶琼浆玉液酒怎样?”破天嘿嘿笑道,那副模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他的斗技修为小明看不出,但脸皮修为倒是颇为高深了,小明见伙计为难的表情,尴尬道:“伙计,琼浆玉液多少钱一瓶?”

“一枚金币三瓶。”

小明掏出一把钱币,足有十几枚金币,数也不数,放在桌上,道:“三枚金币的饭钱,两枚给你做小费,剩下的能买几瓶就买几瓶,全送到破天老师的宿舍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又吃又拿的”破天有些忸怩。

小明笑道:“一点小钱而已,老师不必介怀,咱们走吧,休息一下还要上下午的课的。”

“嗯,嗯。”破天连连应道,“你先回去,我刚刚多喝了两杯,我歇一会就回去。”

小明关切道:“那我送老师回去吧!”

破天摆手道:“不必不必,我下午没课,你去吧,别耽误了课。”

小明刚一离开,破天急急地对那伙计道:“伙计伙计,十四枚金币,酒我不要了,小费你收了,多余九枚是我的!”

小明走出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个白发老妪,佝偻着身子,走到小明身旁时,忽然脚下一滑,便要摔倒。

“老人家小心!”小明眼疾手快,伸手去扶。

就在这一扶的刹那间,那老妪右臂如电般一扭,已然捉住小明手掌,千小明还没来得及反应,顿觉一股极寒的气流侵入体内,浑身一颤,登时失去知觉,除了意识还在,人已像是一根冰棍般倒了下去,老妪手脚麻利地扶住了他,与此同时,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当马车离去时,老妪和小明已是消失在大街之中

“什么?火焰明下午没有上课?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么?”院长老古子大为吃惊,此时已是夜晚了,人呢?能去哪里?

“院长,看守说中午的时候小明和破天老师一同出的校门,破天老师回来时,却没有和小明一起,是不是应该去问问他呢?”白玉说道。

老古子二话不说,急忙出门而去,小明不是普通人,身为院长的他也对他极为看重,战神雪夜虽然在朱雀大陆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若是那些人老古子行走如风,心中愈发焦急。

“破天老师!”老古子站在门口,恭敬地道。

“什么事?”

“我是院长老谷子!”尽管心急,老谷子仍是耐着性子道:“请问中午的时候,破天老师是否和火焰明一起出去过?”

“等等”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得片刻,门开了,破天摸着光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此时若是小明在场,一定会非常惊奇,院长在破天这个老师面前居然会如此恭敬!

“小明从出去起到现在,一直就没回来过。”

破天“哦”了一声,道:“也许是少年人贪玩,去哪里玩耍去了吧!”

老古子向站立一旁的白玉道:“白玉,这里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目送白玉离开,老古子才道:“破天老师,我怀疑小明是被黑暗教会的人捉了去!”

破天浑身一震,皱眉道:“黑暗教会销声匿迹已久,你何以作此推论呢?”

老谷子道:“小明若是贪玩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晚还不回来,战神学院就这么大,能有多少地方值得游玩到天黑的呢?若非黑暗教会,我们战神学院自己人哪里会对他不利呢?”

破天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喝道:“那还不快去找!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老谷子一凛,向破天行了一礼,急忙离去,破天叫道:“先派人去通知王古,再命令关闭城门!搜查一切可疑人等。”

老古子高声应是,片刻之后,身影已消失在夜幕之中,姬杨摇了摇头,喃喃道:“都已经过了半天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啊!”

而在此时,一辆豪华马车正在通往西陲帝国的道路上,月色下,天城那高大的城墙遥遥在望车厢中,小明昏迷不醒,黑暗中,两个黑衣人默然无语地坐在他的身旁,一路上,就只有马蹄声和车轮与石路的摩擦声。

忽然,马车猛地颠了一下,似乎是压到了石头,车厢顿时向一边歪去,车夫的惊呼声夹杂着马儿受惊的嘶鸣声响起,车翻了。

而车厢中的两个黑衣人仍是一语不发,在车厢倒地的一刹,一边护住头部,一边护住了小明。

猛烈的震荡使得小明惊醒过来,他愕然地望着周围,一辆翻倒的马车,一个呻吟不止的车夫,两匹正痛苦嘶鸣的骏马还有,两个好像木偶一般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你们是谁?”小明惊问道,这两个黑衣人让人觉得身上直冒寒意。“我这是在哪里?”

“火焰明阁下,我奉我家主人来邀请你的,我们是谁,你到了目的地主人自然会告诉你的。”声音幽冷,黑夜中看不清他面容。

小明皱起眉头,忽然想起在战神学院的那个老太婆,道:“邀请?是强行邀请吧?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那个子稍高些的黑衣人道:“阁下非要说是绑架也不是不可以,随你怎么想吧,你只须跟我们走便是了。”说罢,走了上前,伸出手来便要去捉人。

小明迅速向后退去,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两个人非常诡异,一身邪气,让人不寒而栗,他第一念头,就是想到逃跑,才跑出没多远,那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如影随形追了上来,而且两人显然是配合默契,辗转腾挪之间已封住了小明退路。他横下心来,抽出伏虎刀,向最靠近自己的高个黑衣人斩去,长期以来,小明的斗气渗透入身体各处经脉,已使得小明力量大增,这一刀斩得仓促,虽是未带有斗气,但却仍是威势不凡,那被袭的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他这一刀会这么快,退避之时,已是略显狼狈。

小明得意一笑,追击上去,岂料另一个小个黑衣人已拔出腰刀从背后偷袭而来,小明两面受敌,登时乱了手脚,连连退后,好在这两人并没有打算置他于死地,虽是攻得紧凑,但却未取要害。争斗了许久,小明身上挨了无数下了,但黑衣人始终也没有制住小明,反而险些被他所伤。两人越斗越是心惊,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全系斗气士加未知的全系魔法,竟连近战也是如此强悍,若是让他施放斗技,会是什么结果,两人不敢想象。

又是游斗了一会儿,小明愈战愈勇,渐渐的,他越来越是适应,他的刀法毫无套路,可以说是杂乱无章,但其令人咂舌的身体灵敏度和强悍的体力和防御,却使得他立于不败之地,小明终于感觉到魔神诀的威力了,斗气散布在身体各处,不仅仅能增加抵抗力,而且反应能力和灵敏度也大为增强,敌人明明是非常快的攻势,在他眼里却是慢了许多,就这样,三个人来来回回地拼斗许久,小明居然开始占了上风。

两个黑衣人明显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两人趁着一个小小的空隙,互相交换眼神,忽然高个黑衣人猛喝一声,再不顾忌会伤了小明,刀风呼啸着,似是不要命地攻向他,而另一人则翩然退开。

小明对他这忽然之间的拼命招数弄得手足无措,其速度也是陡然加快,小明心惊不已,这才醒悟,原来之前他们并未出全力啊,再看那小个子,远远地站在那里,虽是看不清楚面部表情,但在他身上却是如有实质地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那种气势不同于小明所见过的任何一种,不单是充满了彻骨的寒意,而且,在那人身体周围,连空气都在扭曲,小明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一边要应付高个黑衣人的拼命攻击,一边却是要防备那个不知在干什么的另一个人。一心不能二用,小明分神间,已被斩中两刀,一刀在左肩,一刀在左臂,左肩那一刀尤其重,几乎就要被放倒,小明眼前一黑,顺势向后飘然而退,就在这时,小明听见了那小个黑衣人念诵咒语之声……

竟会是魔法么?小明在那一刹,脑中一片混乱,怎会是魔法者?王古大师不是亲自收了自己做学生的么?不可能是王古派来的啊!那么他们是谁?为何要杀我?

听到咒语,小明几乎都呆滞了,就在那一瞬,空气中寒气似乎要凝固起来,阴风阵阵之下,从虚空之中猛地现出数十个黑色的骷髅头,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冲向小明。

小明大骇,这鬼气森然的骷髅头转眼即至,那种破空呼啸之声,令人心悸而生出无法抵御的错觉,小明心胆俱裂,手脚似乎被凝固的空气所束缚,动弹不得,也就是这一瞬间,小明胸前爆发出一片强光,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只听“轰”地一声炸响,强大的气流将那破空而来的骷髅头轰成了粉末,黑色的粉末被余势不衰的劲风吹散,登时向着那两个黑衣人方向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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