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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怪异的选拔方式(补丁版)

所谓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找人……不吼个几嗓子表达下自己内心因即将相遇相识而澎湃加汹涌的感情,实在是对不起爸妈的遗传基因。

虽然严格科学来说,这女生的音量还达不到“吼”的标准,但是所达到的万籁俱寂、所有人行注目礼的效果,实在是让正宗的“吼”汗颜不已望尘莫及。

面对着齐刷刷炯炯有神的四十多对眼睛,门口的女生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愣了愣神,但是很快呆愣的表情退下。只见她一甩蓬松的刘海,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眼神睥睨地扫了一圈,然后盯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甘紫抿紧唇,但微微抖动的双肩暴露了她此刻很想笑,非常想笑。随便个人站到街上吼一嗓子,得到的不是众人注目?敢情这女的把注目的原因理解成了是因为自己美若天仙?

甘紫在心里啧啧两声。她深深地觉得如果此刻给这女的戴上个鸡冠,再插个鸡尾什么的。这女的就能华丽转身,成为一个载入史册的骄傲的——小公鸡。

沉溺在自己脑补的场景中,甘紫丝毫没有发现身边人的举动。当她回过神来时,简晓雯已经站了起来,正准备抬脚向门口走去。

“你傻啊她叫你就去,”甘紫伸手,扯住简晓雯的衣角,压低声音说,“这女的分明就是冲着你和邢东的绯闻来的。你这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万一她直接把你拉出去打一顿,或者现在认清你的脸,等到放学在哪个路口把你截下来怎么办?”

简晓雯有点无奈,“你是不是港台肥皂剧看多了?”

“万事皆有可能,存在即是有道理。别去,不要让她知道你是谁。”甘紫很坚定。

“可……想知道的话问下班上的人不就可以知道了。而且她还可以去问老师。”

这……你认为这种事可能去找老师吗?难道要跑去跟老师说“老师老师X班的某某某抢了我喜欢的人,老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估计到时候旁观者没被黑线埋死,老师先吐血而亡。

甘紫闭眼,拉回了濒临暴走边缘的自己,用仅存的理智思考了番,发现简晓雯说的某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想要在一个班上知道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如果现在不出去,到时候被加个蔑视无视的“罪名”,不是情况更糟?

于是想通了的甘紫终于满脸悲壮语重心长地对简晓雯说:“我陪你去。”

在离门口十步远的时候,甘紫才得细细打量起这个女生来。浓密的剑眉高耸隐入刘海,下面是一双细长的三角眼,面部的线条很硬朗,肤色偏古铜色,后脑勺扎了一小撮头发来伪装马尾,却遮盖不住英气。

而她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女生。她只是站在门外,保持着一个既不参与也不无视的旁观距离,嘴角含笑地看着班里面。长发披肩,柳叶眉,尖下巴,说不上十分漂亮,但整个人的气质很是古典温婉,与门口那位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你就是简晓雯?”英气的女生看到她们走近,疑惑地问了句。

“嗯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简晓雯礼貌回答。

谁料英气的女声没有回答这话,只是头一转对后面那位温婉的女生说:“喂,就是她了。”

这话让甘紫神经紧张全神戒备,果然自己预料得不错,这两人就是来确认传闻的。但是没关系,有自己这么口齿伶俐的人在,绝对要把这绯闻说反了。

事实证明出来混终是要还的,出来猜终是会错的。这位温婉的女生听到这话后说了一句,就立刻把半仙甘紫打回了原形。

“简晓雯,你昨天怎么没来参加管弦乐团的选拔?”

“啊?”晓雯微仰头想了想,发觉自己记忆中好像没这档子事来着,“貌似好像……没收到通知。”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温婉的女生追问了句。

“我……肯定。”话虽这么说,但是简晓雯心里却开始打鼓。不会真的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把通知遗落在什么地方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她会不会加入不了了?天啊自己这记性差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下。

但奇怪的是,两个女生都没有露出简晓雯想象中因被遗忘而生气的表情。相反的,她们很欣慰地相视一笑,然后温婉的女生对简晓雯说:“恭喜你加入管弦乐团。我叫刘梦涵,她叫曹方。我们都是管弦乐团的学生负责人。以后要多多指教了。”

说完,刘梦涵温婉一笑,然后带着曹方翩然离去,不留一丝云彩,只留呆滞的简甘二人组。

“刚才发生了什么……”简晓雯茫然地问甘紫。

“Ijusthavenoidea,”甘紫拽了句英文,也迷茫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等我去更新个系统再来告诉你。”

“好,我等你。思想有多长久,我就等你多长久。”简晓雯郑重地许诺。

“嗯,就算海枯石烂了也要等我。”甘紫一把抓起简晓雯的手,深情地说,“要等我,要等我,不过遇到什么,不过听见什么,都要相信,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绝不会抛弃你和孩子,一个人去闯荡流浪的。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这里是我的家啊!是我的天堂啊!”

“小紫紫~”

“小雯雯~”

这天,深情并茂的简甘二人组很欢乐,周围的人很抽搐。

很久之后的某天,简晓雯才了解到这件事背后的巨大深意。

S中的管弦乐团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有名的。每年,他们都会去国外参加国际比赛,并且获得极好的成绩。这样大的名气就算不用派传单都能招揽到不少人才,但也同时带来了些令别的社团艳羡不已的烦恼。

人才多了是好,但是团员人数就定了这么多。这搞管弦乐团又不是搞足球队,还能来个一队二队三队的。本来乐团负责人们想,不如干脆来个海选好了。但当众人看了下报名人数,评估了下自己要浪费在这上面的时间后,这个决定被众人一致同意进行格式化处理。

于是乎在这时,有一个万能的某人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先从报名的人里面剔除没什么实力的,然后对剩下的人进行人品测试。测试通过的就进,不行就无情剔除。

这个方案听着荒谬,但细想下来还是有道理的。管弦乐团是个集体,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可以在集体里提出自己的意见,但你必须得听话服从。

知道这个内幕后,简晓雯问刘梦涵自己当时测试的结果是什么?她愧疚地觉得,自己是没测试过就能被组织接纳了。

刘梦涵觉得很无奈,于是解释说简晓雯是因为诚实所以进了。其实是真的没有通知要选拔的,如果当时简晓雯回答的是“因为自己病了所以没有去选拔”之类的话,那么被踢,是铁定的了。

听到这话,简晓雯才恍然大悟地感谢起自己爸妈来。感谢爸妈,给了女儿我这么好孩子的诚实属性。

不过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简晓雯还不知这个小“阴谋”。想到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见到阮安阳,膨胀的喜悦就塞满了心,随着血液流动,每一个细胞都想尽情地高呼一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心里的沃土突然被种了颗种子,叫做想他。每当简晓雯在校园内偶遇阮安阳,这颗种子都会比原先长大一些,茁壮一些。如果哪天没见到他一面,就会觉得心情很烦躁,开始胡思乱想。

原来现在这颗种子已经抽叶了。它的每个叶片上,都刻着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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