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费德尔的城堡没有耗费多少时间,汽车很快又回到了帝京的中心地带。告别了护送的宪兵,郑秋并没有直接回到酒店,他准备继续完成他的城市之旅,前几天他从标志性建筑议会大厦往东走的,那边一路上有很多博物馆、展览馆,给他深刻印象的除了汽车博物馆就是各类军事博物馆了,地球人的历史根本就是一部战争史,然而通过介绍他发现每次战争的理由都相当可笑,无非就是zhan有土地、资源,而战争结束之后无论胜败都很少有过上好日子的,取得利益永远是极少数人。
地球人的对南国的征服战争谁会受益呢?或许南国太弱小了,地球人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但是这样例子在地球战争的历史中并不鲜见,最终的结局往往是被奴役的一方获胜,即便是力量异常悬殊的战争也是如此。
天阴起来了,昨天下过一场小雨,预报说今天的雨会更大。
郑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往吴刚酒店的方向走去。他回忆着和费德尔见面时的情景,如果我接受那件礼物会怎么样呢?他问自己,可能真的一个简单的赠与。其实那件东西在南国确实不算什么珍贵的文物。古代的时候确实是具有权威的领导者才能独自享有的佩戴权的,现在那也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象征了,仅此而已。旧的一切已经土崩瓦解,新的秩序已经建立起来。
可是这件却与众不同,郑秋清楚地看到六角形和镂空花纹的边缘有一层黑色的覆盖物,仿佛是铜器暴露在空气中时间久了而形成的氧化物,而矿芯是不能被氧化的。那层东西绝对不是新近产生的,那是经过了若干年的某种变化。这个变化,大概正像费德尔想的,恰好印证了一个传说。
郑秋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是下午的4点钟,他还不是很习惯地球上的时间,这里耀眼的太阳挂在天上的时间太长了。不管他,洗个澡睡一觉。他用遥控器调暗了屋里的光线,这样看上去像九点钟的样子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郑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的监控器旁边,看看是不是团里的人,如果没大事他就准备装睡了。
但是监视器里的人让他不得不打开门,是周仪。
“先生您好。”
听到周仪说话的语气,郑秋不禁愕然,周仪年龄比他大很多,而且很早来到地球,并没有接受过他一天的领导,而且好像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没好气,现在突然转变了。
“呵呵,您什么也不用说,不管怎么说您来了就好。”周仪微笑着说。“其实兄弟们听说你要来高兴的晚上睡不着觉,那会子我们不敢和你多说话,一方面是管制法很严格,再就是人多眼杂的。”
“没什么好怕的,现在大家都是和平相处。”郑秋说,“相信这种紧急的状态不会持续很久的。”
“您说得很对,这种屈辱的现状很快就会被打破了,只要我们勇敢的站起来,就像您在母星干的那样。”周仪兴奋的说,“但是在这里你会得到更加强有力的支持,我保证!”
郑秋没有说话,他从冰箱里拿出两听绿茶递给周仪一杯,并示意他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地球人对战舰的需求量空前的提高了,而且军事学院也大大扩招,兵工厂连轴转,除了我们地球人也不过就是有几个小的殖民星球,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要打大仗了。”周仪说,“可能是要死很多人的战争。”
“他们会让我们的人参军的,像以前一样为他们死。”郑秋说。
“没错,你看看。”周仪说完把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你看看这条胳膊,这是跟随跟随地球人征服泰宇星时被他们的一个骑士削掉后安上的假肢。下一次我再出征的时候还不知道会被削掉什么,或许是腿也可能是脑袋。”
“难道这些年地球人只教会了你杀人吗?”郑秋说,他惊讶于原来周仪受过这么重的伤,在地球防卫军南国军团里混着也确实很难熬。
“是的,我本来也是受不了的,我想那些泰宇星人和我们其实是一样都是弱者,但是在军队里我确实学到了在母星学不到的东西,简单一点如你所说的就是杀人。这个宇宙确实是一个强者的宇宙,我们以前那种原始人的生活方式只能等待被屠戮,当强大的敌人到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很不爱听把我们说成是原始人。”郑秋说,“虽然我们在战争中失败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必须学习敌人的方式才能生存。”
“我看至少是现在,用敌人的方式对付敌人是最好的方法。”
“你准备怎么样?”
“你会知道的。”周仪小声微笑着说,他的食指微微超上方翘了翘,郑秋明白他可能是害怕有人窃听。
“好的,不管怎么说因为这次友好巡演我才能被获准来到地球,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能来现场。”郑秋说。
“当然,不过执政官参加的话,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
“唉,那看情形把。”郑秋叹了口气说,“还有,你知道穆骐龙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他是个可怜的人,末代头人。哦对不起忘了呵呵,还有你哦。”周仪说,“知道吗,自从他被抓到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还没死,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是四大长老,在帝国溟水监狱。我建议你不要想着见他了,据说把他从溟水监狱带走的是费德尔的宪兵。”
“是他!”
“你今天应该见过他了。”周仪说,“怎么样感觉他人怎么样?”
“是的,还不是很了解,他就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郑秋说。
“他是真正的恶魔,泰宇让人恶心的屠杀是他下的命令,关于这个我不都不想回忆了。总之哪怕看他的画像一样我都会打寒颤的,你千万不要招惹他。”
“好的我知道了。”
“那好,我走了头人。”周仪站起来说,“谢谢你的绿茶,这个比可乐好,在部队里他们只供应免费的可乐。”
“能给我想办法联系上骐龙吗?”郑秋期待的问。
周仪的脸一沉然后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想办法的。”
“还有,我希望你不要陷得太深了。”郑秋说,“我是说要保持我们的传统,那些值得我们骄傲的天性。”
周仪没有说话,他仿佛点了一下头,也可能只是向郑秋作了个告别,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郑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闭上了眼。
骐龙骐龙你在哪里,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一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郑秋的睡意竟然没有了,他回忆起在家乡时的情景。骐龙是他们的大哥,一个技艺的天才。他18岁的时候就被推选为大神庙的总建筑师,没有人比得上他对空间和结构的理解,郑秋的父亲和穆骐龙的父亲都是长老,而且是要好的朋友。他把那时候只有12岁的郑秋交给骐龙,刚开始的时候是帮助穆骐龙整理房间,传递消息等小事,后来学习建筑和雕刻,可是郑秋并不喜欢建筑,他也不喜欢父亲安排自己的未来,逆反心理是很重的。他喜欢音乐,还有剑术。
骐龙帮他找到了最好的音乐老师和剑术师傅。但是郑秋的思想总是在不断跳跃。乐器他玩了一段时间,学会了树母琴就拉倒了,他的音乐老师是布鲁托·桑德,一个慈祥的老人。至于剑术,郑秋倒是自负的很,因为老师告诉过他,你的天赋可以在南国排第二,而剑术只能排第四。没有人会怀疑陈清子大师的话,他说第四就是第四。郑秋跟着他学了七年剑术,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他只是远远的告诉郑秋练法和目标,如果他做不到目标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那简直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
本来南国和地球可以继续和平共处着,象一百年以来一样维持着主人和仆人的脆弱关系,可是第一次起义还是爆发了。虽然坚持了没多长时间,但是这对于南国人来说还是具有很大意义的,因为此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想过,更不要说付诸于实践了。
城破后,父亲战死了,桑德自杀。大神庙被地球人的炸弹毁掉了,骐龙失踪了,剩下的几个长老被押送至地球。陈清子大师或许会活着,几乎每个郑秋见过的南国人都这样猜测,越来越被暴力震惊的南国人对武的象征者充满了期盼。
那么到底谁的天赋是第一呢?郑秋一直没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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