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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飞天之舞

我看着窈落离去,稍微有些失落,不过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了也没什么。吃饱了心情也变得分外的好,心想鹄城的舞祭十年才的一次,我刚来就遇到了也算是很幸运了,可不能错过了。

盘子里还剩了几个点心,想着我还是没钱,这顿吃了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饿的滋味可不好受,也不管什么我妈成天说的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很是心安理得的把剩下的点心装到怀里带走。

我又来到热闹的街上,因为舞祭马上就要开始了,街上玩乐的妖们也都慢慢的往落鹄池走去。

我看着这么多的妖,担心去晚了可能会看不到,急急忙的小跑着赶去,好在大家都是往一个方向走,也不担心会找不到。

还没到我先看到的是乌压压的妖群,不止落鹄池周围,周围的阁楼、屋顶上满满的都是妖,我仗着身体小巧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眼前是一个巨大的舞池,舞台用亮晶晶的晶石装饰着,感觉熠熠生辉的,舞池表面晶莹透亮,好像是玉质的。

忽然,已经稍显黑暗的天空在瞬间变亮了,霎时间千盏灯同时亮起,照的夜空有如白昼。

我抬头看去,只见广场上空周围悬着千盏灯,那些灯远远看去似乎是琉璃灯,发着白色的光芒。我印象中的烛光都是红色的,可见所有的不是一般的蜡烛。舞台上方的灯有三排,让我惊奇的是这些烛光烛光竟是按照红、蓝、绿、黄、紫等色排列出来的,各色烛光穿插排列,烛光从几乎是透明的琉璃灯透出,照的舞台美轮美奂。

在人类世界见到这些颜色的灯光那是没什么惊异的,以现在科技的发达还真是没有做不成的事,但是在连电都没有的妖的世界出现这么多颜色的灯光,可真是料想不到。

广场周围聚集的妖越来越多,把落鹄池围得是水泄不通,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有利位置,心里慢慢觉得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窈落会出来。

百无聊懒之际忽听一阵骚动,周围的妖议论纷纷“城主来了”。好奇心起,不知这鹄城的城主长什么样子。

落鹄池正前方一侧的一个阁楼建的明显比周围其他建筑气派,差不多都已是座无虚席,鹄城城主在最中间的阁楼落座,我所在的位置离阁楼甚远看不清楚,不仅稍觉遗憾。

那些阁楼上坐的应该是鹄城或是附近有身份的妖,我在心中暗叹“看来不管是在妖的世界还是人类世界,等级之分都不可避免,走到哪儿都逃不掉。”我不愿影响心情,也不再去想。

鹄城城主落座后便有妖走上舞池,那妖有着一颗极大的圆形脑袋,好像身体和脑袋是连在一起的,从圆脑袋的两侧和底下长出细细的胳膊和腿,有些像动画片里海绵宝宝的造型,样子却没有海绵宝宝可爱,反而觉得有些滑稽,大概这就是动画片和现实的差别,我想如果我真的看见海绵宝宝在我面前出现,我可不能像看动画片那么淡定。我真心觉得他和这个舞台很不搭调,嘟囔着“司仪也要找好看一些的”。妖们都在专注地看着舞台,他们可没功夫听我的吐槽。

圆脑袋说道:“城主已到,舞祭开始,请窈落小姐。”

我瞪着眼睛像四周看,想看看窈落会从哪里出来,一丝细细的琴声传来,琴音婉转,仿若女子低吟,琴音渐渐拔高,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快,我的心跳似乎也跟着琴声跳的越来越快,在我觉得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一丝极细的箫声传进来,虽然轻缓,却丝毫没有被琴音盖住,箫声和琴音时高时低,时缓时急,相互交错,如珠玉落地、如名泉飞溅,时而温柔雅致,时而慷慨激昂,好像无尽的天空中一只大鹰和一只小鸟在相交飞翔。

在大家都听得悠然神往之时,乐声戛然而止,使人生出意犹未尽之感,在看我周围妖的神色也和我相同。

忽听有一个妖道:“窈落小姐来了。”

一个身影从上空缓缓落下,衣袂随风飞舞,恍如徐徐落入凡间的仙子。

窈落身着一件纯白色的舞衣,舞衣之上不知道装饰着什么,闪闪发光的,在上方各色烛光照映下显得华丽、闪耀。琴声和箫声又起,轻柔如江南最柔和的春风。

窈落双脚还未完全落在舞台上,右手便已扬起,水袖如行云般张开,右手将收未收之际,左手也已扬起,两条长长的水袖竟似和她的身体是一体的,舞步也随着节奏或轻快或明缓,纤细的腰肢随着舞步扶摆着,仿佛她的纤眉、妙目、手指、腰肢、腰间的褶裙、飘扬的长发都是舞蹈,舞出舞者的悲欢来。

窈落在舞台上如燕子翩然下落、如蝴蝶花间飞舞、如鸿鹄展翅高飞,她白色的身躯如落入凡间的仙子,如乘风去的精灵,在耀眼的光芒中散发出异常夺目的光彩,好似清香的美酒,甘甜的清泉,含在口中渐渐化去的奶油,舍不得,放不下。到最后竟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只有一个词迸出我的脑海,飞天之舞。

我现在总算知道刚才的音乐为什么要在最令人神往的时候戛然而止,正是要让这支舞来补足。

如果说刚才的音乐是让人觉得听觉和心灵的享受,那么这支舞就是可以引起灵魂的共鸣,感觉我的灵魂也在和她一起共舞。

我想这大概众人所说罗衣之舞不如窈落的原因,窈落不是在用身体舞蹈,而是在用灵魂起舞,如山间之清风、溪涧之明月,给人灵魂的享受。

窈落一舞已毕,广场上的所有的观众还都沉浸在那一飞天之舞中,忘了欢呼、忘了喝彩,就这么享受着这一惊世之舞。

良久,才有稀薄的掌声,接着掌声越来越响,广场之上喝彩声、欢呼声响彻一片。

窈落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从那一舞中沉浸出来的大家在广场上起舞,唱着、笑着来庆祝鹄城十年一次舞祭的最后一点时光。

我挤在妖群中间,与他们一起起舞、欢笑,跳累了,挤了出来,与广场上的热闹相比,街上就显得冷清多了,唯有街道两边挂的红灯笼给冷清的街道增添了些许暖意。

落鹄池那边欢唱声还不断传来,街上零零落落的几只妖,算起来我在这个世界上所认识的也只有流、窈落、罗衣三个而已,但是现在这三个人一个都找不到。

玩了这么久,肚子又开始饿了,幸亏我把吃剩的点心打包了,不然又要挨饿了,吃完点心,继续一个人无聊的游走,耳边还隐隐传来广场上的庆祝声,渐渐地有了困意,看看天色,已经快午夜了吧,应该找个地方睡觉,可是去哪儿呢,对了,可以到窈落的亭子里,起码不用睡地上。

想好了落脚处,径直向亭子走去。

来到亭子前的池塘,那些鱼还在闲游,可真够幸福的,有吃有住,还有个绝代美女当主人,哪像我现在没吃没住没钱的。

咦,亭子里站着一个妖,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背,银白色的长发,真漂亮,要不怎么说妖就是好,可以有那么漂亮的头发。

恩,那么就不是窈落了,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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