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的父亲同事、同学、战友、朋友很多,再说了他是市委书记跟前的红人,抓住这个机会想要接近他的也大有人在,所以仅仅制作喜帖就是个庞大的工作,刘一也是在好几个单位工作过,需要发喜帖的人也不少。
刘一的父亲感觉一个月时间的确有点紧张,不得不把在老家的本家族弟叫来帮忙,还让市委打字室帮忙才轻松了一些。
上官荣的同学大多数在青檀市区居住,所以初步估计按一桌十个人计算也要80多桌才能安排过来,这还没计算那些临时凑热闹的和本家、老邻居。
上官荣这个姓本身在他们村就是小姓,开枝散叶的分出四枝还全都在一个村居住,上官荣有三个叔叔,只有二叔人脉最广参加的人稍微多了点,再加上在农村办流水席的厨师还是同村人,所以她家倒不像刘一家那么紧张。
确定完了要送喜帖的人数和以前有来往的亲戚,该送的喜帖已经基本送到了,时间也过去半个月了,剩下的时间主要是安排好酒店和婚宴烟、酒、糖、茶小点心等事务。
上官荣倒是一点也没操心这些杂务,她在尽量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她的副手和刘一的妹妹,房地产开发是个程序化比较强的行业,只要把好财务关,质量上有监理公司监督,等到开盘时忙一阵之外,总经理还是能够腾出时间结婚的。
这段时间上官荣眼看着邀请的嘉宾越来越多,心里的期待反而少了,不知为什么还产生了些许紧张情绪。
刘一这段时间也是把能推的事情尽量抓紧办理完毕,腾出时间照婚纱照,买全新的床上用品,联系接新娘的婚车等事情。
刘一和上官荣觉得既然要来那么多嘉宾,干脆把婚礼办得浪漫一些也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刘一把具体的安排暂时隐瞒下来希望到时能给上官荣个惊喜。
刘一打算把结婚典礼办成中西结合的方式,由婚庆公司把酒店从大堂到典礼现场之间用鲜花摆成十二个拱形门,铺上红地毯,当婚礼开始的时候用电子烟花营造气氛,根据他的设计预计单此一项就要花费三万多元。
就在所有的人围绕婚礼进行准备的时候,不愉快还是发生了。
还有十天就要举行婚礼了,该支出的费用也越来越多,比如酒席预订费,烟酒糖茶等物品也得先付部分定金才能敲定下来,可是刘一的继母不愿把那些由他收的彩礼钱拿出来支付这些预定金。
刘一的继母也知道阻止不了刘一和上官荣结合,早就把算盘打到了彩礼上,没想到这次婚礼如此庞大,参加的人数如此之多,刚开始她想从中克扣一部分,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
可是随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从开始收彩礼的第一个星期就突破了五万元,之后的时间那钱就像疯长的庄稼节节攀升,到现在已经快接近三十万元,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刘一继母的预期,但是她还是希望这个钱再多点,可是越是临近婚礼用钱的地方越多,每支出一笔就像用刀剜她的肉,直到还有十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她的心疼的也实在受不了,于是她再也不愿拿出一分钱了。
而且这个贪婪的女人开始妒忌起还没过门的上官荣了,尤其是她当时被上官荣着实修理的不轻,又没完全发泄出心中的怨毒就被强行平息了事态的发展。
刘一的继母早就憋着一口气想要发泄了,这次为刘一准备婚礼大多数情况都由刘一的父亲和老家来人接手,她不好找到借口生事,现在终于让她发现可以在钱上做做文章,还能为自己积攒一笔不菲的私房钱何乐不为,所以她是铁了心的想要拿捏一下刘一和上官荣。
从老家来帮忙的人手里没钱当然不能把东西运回来,于是那个从老家来帮忙的刘一的族叔再次找到刘一的继母协商,没想到刘一的继母一点也不顾及脸面,让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找刘一要钱去。
刘一的这个族叔是个实在人,他真的找到刘一要钱了,当时刘一正在和上官荣商量行车路线,看见这个族叔上门感到很愕然。
刘一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内心愤怒到了极点但表面还要装出歉意的样子说:“你看这事还要老叔您亲自跑一趟真不好意思,您一等我马上拿给你。”
等这位族叔刚出门,刘一就把正在喝水的杯子摔的粉碎,气的坐在沙发上发抖,上官荣也是全过程听到了这件事,也气得不行,可是事情已经出了,还在这个关键时刻,是坚决不能闹大的,先不说让人看笑话,如果真闹大了这个婚,结得也别想顺利了。
刘一可以生气,但上官荣不能生气,否则事情一旦闹开,后果就不好控制了,想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上官荣决定把后续工作接手过来。
她把这里面的利弊分析给刘一听,刘一也知道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拿上官荣开解他的话说:“本来结婚就是咱俩的事,出力出钱也是应该的,咱们又不是差这几个钱。”
刘一也发现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于现在的上官荣来说还真不算是难事。
于是上官荣从自己的私人账户上取出二十万元给刘一,她在这个敏感时期也不能亲自操办,只好在背后支持刘一,明面上让刘一全权处理。
经过这件事的启发,上官荣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培养她们姊妹三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虽说每年都给家里几万元,但是现在她要出嫁了,对于她们家也算是大事,应该再拿出一部分钱,减轻父母的负担。
于是上官荣又取出十万元连夜开车回家送到父母手里,她母亲拿着钱激动的哭着说:“好闺女,你真是妈妈的好闺女呀。”
好不容易劝得她母亲不哭,可也打开了她母亲的话匣子。
她母亲说:“本来你每年给家里几万块钱足够你的嫁妆了,可是去年你哥结婚又在县城买了新房加上装修和全新的家具把钱花的差不多了,老刘家突然提出要结婚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还以为用礼金结余的钱勉强给你置办一些嫁妆,你爸说怕委屈你,还跟你二叔借了三万元钱预备着,现在好了,我们的宝贝闺女还是知道心疼自家人。”
上官荣心想幸亏多个心眼,给家里拿来这些钱,要不然合着她父亲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个性,肯定不会提这件事,她也就失去了一次帮父母减负的机会。
通过这件事上官荣算是知道了刘一继母的贪婪,也庆幸自己有个完整的家,有一心一意疼她爱她默默承受的父母。
刘一父亲平时工作很忙,直到有一天发现老家来帮忙的族弟围着刘一打转忙前忙后,反而很少到他家这个主场走动时,他才起了疑心,结果一打听差点没气晕过去。
刘建国把刘一的继母叫到跟前,一脚踹在她的肩膀上,把刘一的继母踹的仰面朝天,然后又拿起桌上的水果砸在他妻子的身上才算消了一点气。
刘建国厌烦地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抽噎的妻子咆哮道:“**的差点毁了老子的名声,要不是我有个知书达理又有本事的儿媳妇,今天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你要是在婚礼上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你就自动滚回娘家去永远别再回来给我丢人现眼。”
经过刘一父亲的严厉警告,刘一的继母乖乖地交出财权,也没敢再起什么风波。
刘一的父亲觉得挺对不起上官荣的,同时也觉得在老家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后来几天的婚礼筹备,他老人家专门请示领导同意,挤出更多的时间亲自上阵操办。
由于上官荣识大体顾大局,处理的比较及时到位,这场闹剧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所以这件事就像微风拂过水面,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就销声匿迹在欢快喜庆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