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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相思门 (9)

她几十年过得孤独,一个人守在杂货店门口。一直到十几年前也不知道在哪捡来了个女孩子,天天拉着她,给她梳辫子,一双被皱纹漫上的手握着小女孩的黑发反复摩挲。黑亮的发在日光下带上些许光泽,晃得她眼睛发昏。她揉揉眼,摸着小女孩的头许久都没有起身。她唤小女孩小末,让她叫自己奶奶。小镇上的人都见过她把小末抱在腿上,低着头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些什么,有时说着说着便自己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被搓开来,又像是水面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推开来。她供她读书,看见她带回的写满优秀的成绩单笑得露出感觉要脱落的牙齿。她对她说:“小末你可要努力点。”

如今时隔多年,小末也出落得好看,待人也亲。来往的顾客她亲切地唤着,甜甜的笑容挂在脸上。小镇上的人背地里说幸好小姑娘不像老太太那样。又不免会加一句这么好的姑娘跟着这个老太婆实在是可惜。

安如老太太坐在摇椅上,半睁着眼,用眼角斜斜地瞥了一瞥店里,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手里的破葵扇晃晃悠悠地摇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笑嘻嘻地看着小末,没头没脑地问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小末倒是认真地回答着。安如老太太慢慢站了起来,对着还在费尽脑力想法搭话的小伙子冷冷道:“买好了吗?年轻小伙子做点事那么拖拉。一大家子靠你肯定死了。”小伙子正要讲什么,被站起身来的老太太吓了一跳,生生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急急忙忙拿了东西出门去。

安如老太太眯着眼,看着那男子的身影远了才转过身来对着一旁的小末说:“跟你说过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搭腔的。以后把自己搭进去都不知道为什么。”

小末想要辩解但被老太太刀刃般的眼神给堵了回来,只是含糊地应了声噢,转身把身边的收音机扭开,沙沙沙的干扰声在杂货店里清晰得很,收音机里好听的男声慢慢地讲着旅游出行之类的话。小末把手端放在柜台上,两手支着头侧着耳认真地听,嘴角挂着满意的笑。老太太望了她一眼,继续坐回摇椅上,轻轻晃了一下,椅子便缓缓地摇着。那样的一刻总给人一种这一切都与这样的小镇融为了一体。但是,总有人是不肯的。

午后的棋盘镇经常下起暴雨,也不长久,就是哗啦哗啦地一阵之后就结束,像是很多东西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小末眯着眼睛看大雨里撑开伞的女孩子旁边高出一截的男孩子笑嘻嘻地低头看着女孩子被雨水溅湿的脸。收音机的信号很不好,一直都只是沙沙声。雨水落在铁皮屋顶上咚咚作响。旁边的老太太好像没被这大雨吵到,自顾自睡得香。小末回了头,拿起抹布擦起了柜台。新搬来的人好像很久没有来了,小末心里想着。该不是搬走了吧。也是,棋盘镇这样的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新搬来的人了。

小末在学校里听去过外地的同学说外面的地方比棋盘镇大了很多,还有很大很大的杂货店,哦不,是超市。是比杂货店大很多很多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杂货店里没有的东西,新奇的好玩的吃的穿的用的看的,什么都有。同学是这么说的。他那天嚼着舌根学着城市人讲着话,模样就跟镇上那些把所有人心里的东西都戳着讲着的人一样。小末觉着有那么几分不快。而那同学似乎是有意要在她面前炫耀一番,于是不停地讲着。后来她听收音机,用心记住里面的每一句话,因为下次在别人提及什么的时候她也可以参与进来。

午后的雨永远不会滞留,只是一阵子就过去。雨停后,屋檐上的水滴滴答答地掉下来,像被绞过的断的线头。小末心里想:绞断成段的应该还有别的吧。地面坑坑洼洼地积着水,路人挽高的裤脚都带上了一圈深颜色。安如老太太睁了睁眼又继续睡着。

进来一个客人,要了瓶酱油,便开始跟小末聊起了话。客人一手弯腕支着柜台,另一只托着脑袋问道:“那个刚来的小伙子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小末把收音机的音量调低,摇摇头对眼前的人说:“不太清楚。”

“你可说的是真话?他常来这不会什么都没告诉你吧。你可不要瞒着什么。指不定这是哪个做了什么坏事的人逃到咱这里来的。”越说越来劲,语气也明显变得肯定。

小末抿了抿嘴,笑道:“他什么也没说。不过也不至于这样夸张吧。”

那人刚要再讲下去,看见摇椅上的老太太身子动了动似是一副要醒来的样,便赶忙说了句“先走了。”夺出门去。

小末心里琢磨着自己对他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该不会是像来人说的那样。可转念又觉得哪有那么多虚构的东西都成了真的,呼了口气,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发。不过那人倒是好几天没来了,小末的头时不时会往外张望,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知道看见林凡的时候那种压着石块的感觉就会消失。

杂货店关了门的晚上,小末回到小阁楼上的房间。她一手扶着窗门一手搭在窗台上,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棋盘镇的夜晚暗得叫人发毛。所有人都睡了吧,唯独一个小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窗户正好朝着小末这边,她清楚地看见一个男子在他的房间里起舞,在窗户圈出的框架里像是要逃脱开来一样。小末发了呆,着了迷似的看着那男子在黑夜里扭动四肢。他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安静满足。很久很久他都没有停下来,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物,跟她截然不同的世界。她揉了揉发酸的眼,抵不住困意于是倒头睡下。梦里还是个扭动四肢的人,但脸一直没看清,甚至性别也分不清。

第二天中午,小镇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睡着了。小末因为昨晚睡得不好,于是昏昏地靠着手打着瞌睡。昨晚跳舞的那个男子走了进来,要了许多速食面。小末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去架子上拿东西。怎么就这么巧?后来小末才知道他是镇上刚搬来的那个人。一个不属于这里并且不同于这里的人。

林凡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手忙脚乱,塑料包装“哩啦哩啦”作响。他心里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女孩子挺亲切的,于是笑了起来。

林凡到小镇已经好多天,四处也没怎么转过。他拖着行李箱来到小镇的时候,只见到处是昏昏的黑,偶有几盏路灯还在故作坚持地发着橘黄色的光。街上的人少得可怜,走了许久才看见一个醉汉拎着酒瓶坐在路边,嘴里含糊地说着醉话,看见林凡便举起酒瓶笑了起来,嚷着:“再喝再喝……”林凡拉了拉行李箱的拉手,加快了脚步,身后的醉汉还在嚷着不要走,四周的狗叫声接二连三。他在心里骂了句这是什么鬼地方,那么早就睡了,连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靠着弱弱的灯光看见了跟纸上的地址一模一样的门牌号。他推开门,嗅到一股子霉味,重重地压了过来,他本能地捂起了鼻子,折腾了老长时间才勉强腾出些许可以休息的地方。他和衣睡下,整夜做着相同的梦,醒来时已是隔天中午。梦境内容已经忘记,于是便起身收拾起房子。这是个什么破地方,老人干吗要让他来呢?这个地方真的如他所期望的那样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吗?但至少可以少几天的唠叨争斗吧。

一直是到了两天之后他才出了门,门上的木刺粗糙地把他的手蹭了一下。他拖着步子沿着街道直走,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杂货店,路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甚至听见别人小声的议论声,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好故作镇定地摆出一副冷漠的脸孔,在人群里慢慢地晃了过去。杂货店的女孩子很客气地问他要什么,旁边的老太太摇着椅子,脸上盖着葵扇。林凡觉得眼前这女孩子的跟镇上那些人有些不同,至于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小末看着眼前这人也觉得奇怪,以往的人都是亲热地问长问短,这人倒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交代好要买的东西就只是立在柜台边打量着四周。于是不住地多看几眼,心里嘀咕着:难道是外地来的?

自此之后,每隔一段时间林凡便会到杂货店来买东西,跟小末两人也开始熟络起来,有时也会相互讲着些不痛不痒的笑话,中间隔着柜台,时间被打磨得细腻滑润。

安如老太太隔着葵扇打量这两个人。小末也长大了,她像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彼时杂货店里经常有人来光顾,借着机会偷偷跟她说上几句话。她的头低下去,微微地笑,脸不自觉地发着红,微热的感觉一直在脸颊退不去。其中也有些胆大的给她悄悄塞过信的,送过吃的,但大都不好意思地看着别人把东西搁下不作声。但也有人说过以后会好好对她的。也有描绘过假如以后在一起便要怎么怎么过的。

后来那些人都哪去了呢?成家的成家,做生意的做生意。后来,过了这么多年,死的死,剩下的也都只是些白了发的老头子,晃悠悠地泡着茶,见了她眼里早就没有什么波澜。他们像是很久之前闲聊的人那样扯着,只是话题与当年有所不同。她是记得的,开茶馆老板的儿子每隔两三天就要来一回,买些零碎的小东西,也不好玩也不好吃,但就是这样立着看她转身把架子上的东西拿下来,只是笑。现在,或者确切地说是很多年前了。他早就不会再这样看着她了,甚至他跟别人一样说她的坏说她的不知廉耻。这一切在她心里只不过一瞬间的光景,一下子她就成了今天这样的老态。

但这些人她都可以不记得的,她从来就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上面。有的只是一个人。她想起他,她念着他,但是那些过往的东西再她心头过一过之后她的眼里就只是恨。她恨他,恨他的狠心,恨他的无情。这一恨就是几十年,但她似乎还是多年之前在杂货店门口等待的那个女人,听见邮差的摩托车声音便急急忙忙穿着拖鞋跑出来。她等他,等到最后,就跟着杂货店一直等下去,等到自己的父母都过了世。临终前还在念叨着没看见自己的女儿嫁出去,眼泪顺着眼角躺在黑黑的皱皱的脸上。她摩挲着它们,冰凉的从指尖传到心头。她小声呜咽起来,喉咙像被掐紧般难受。她说她对不起他们。她把父亲的那些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词组合起来。他们说以后她一个人怎么办。还有的就是那两张不会再醒的脸,被风吹得干裂开。

怎么办?一个人还要过多少年。那个说过要照顾着她的人哪里去了。她觉得天一下子暗了下来,趴在父亲的床边抽泣起来,黑发反着的光一颤一颤的。

安如年轻的时候,镇上有个在夜晚巡逻的年轻人,在棋盘镇入了夜之后就在街道上打着手电筒慢慢地走着,四处看看。小镇安静的夜惹得他不住地打起哈欠。安如家的杂货店是镇上最晚关的店。巡逻的人走累了就会进来要一瓶酒借了一个杯,坐在一旁慢慢地喝了起来。

安如觉得新鲜,在夜晚的棋盘镇难得会有人在外面走动。这对一整晚坐在柜台边发呆的她来说是那么地喜悦——有人跟自己一样没有跟着棋盘镇一同睡去。她开始注意着这个长相平凡的巡夜人。二十几岁的模样,帽檐压得很低,说起话来声音低沉,像装在一只瓮里一样模糊不清。她总要在他说完话后寻思一阵才明白过来。

后来,安如每天晚上都会故意迟关门。坐在柜台边双手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时间就像是被拉长了一样,被拖成细细的一条又忽略不去。时不时抬起头来,伸长了脖子往外探去,目光穿过棋盘镇的昏黑。远远看见巡逻人的身影便将酒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反复地擦,玻璃瓶被擦得锃亮。

安如老太太斜了眼见到林凡低声跟小末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了一下,林凡是满眼温暖的。于是,事情就又这么不自觉地回来:静了的夜,巡夜人从一片夜色里钻进杂货店。与安如相对坐着。安如拿起酒瓶斟了一小杯酒递到巡夜人眼前,二人低声说着话。巡夜人的手轻轻地捏了她放在桌子下的手,又紧紧地握起来。一阵风和着酒香吹到安如脸上,屋子飘着酒香味,不断地扩散着,散到屋子外,夜色里,也散到了安如的心坎里,一路弥散到她今后的几十年。兴许是醉了吧。不然又怎会如此恍惚?

有一天,巡夜人接过杯子慢慢地抿了一口然后把它拿在手里轻轻地晃了一晃,说:“我准备去其他的地方看看。”

裹在他手里安如嫩白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她把手抽出来,直直地看着他说:“那……什么时候回来?”

巡夜人把眼睛转向了别处,说:“说不好。也许会很久。”安如站起了身。巡夜人走到她身后站住了脚,拉着她的手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虽然会很辛苦。”

安如闭上酸得发慌的眼睛,也许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东西费力也许是其他。再睁开时四周的东西都出现了好多重影,模模糊糊的泛着光的样子。“那我父母怎么办?”她搓着手,迎着他期盼的目光,迟疑了一阵又道,“让我再想想吧。好吗?”语气疲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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