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的脸,从邪恶变得狰狞。
他的双手一拍,便从门外进来五六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
杰森掐着她的下颔,冷魅一笑:“说不说?”
“我是海微微!”澜沁还是一样的坚定。
杰森大手一挥,身后的彪形大汉一一上前来,他们手中各自掐着一根燃烧的香烟。此时屋里香烟弥漫,到处散发着一种残虐的气息。他们都有一张冷冰冰的脸,他们好像是没有感情的僵尸一样,一切行动听从杰森的指挥。
只见杰森一个眼神,那些彪形大汉便将手中燃烧的香烟逐一摁在澜沁那身无一物的身体上。
呲呲——如烧烤般的声音响起来。
“啊……啊……”澜沁痛得放声大喊,那种身体四周被灼烧般的痛瞬间侵袭她的感官神经。杰森这个魔鬼,却兀地拿着手帕重又塞进她的嘴里。他要让她痛不欲生,他要让她痛得连叫喊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袅袅的烟火在房里升起,澜沁的身体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几个黑洞,像是子弹在瞬间穿过身体留下的痕迹一般。可是折磨并没有就此停止,被摁灭的香烟再次被点燃,新一轮的残虐像翻涌的波涛再次袭来。
唔……唔……
澜沁好想死,自从被麦斯抓来后,她想法的念头一刻也没有消除。可是她连求死都不能,死对她来说,都是一件不可求的事。
“说,还是不说?”在一阵浓烟过后,杰森又问。
澜沁一个劲的摇头,她不能说,她不能说!
当——那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时,澜沁睁大了眼睛看向杰森。只见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匕首,那泛着寒光的刀身掠过一抹怵意丛生的光。他把匕首抛给身边的一个大汉,冷冷地说:“把她心口的肉剜出来,我倒要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接过匕首的大汉,双手轻轻的抖了抖。
澜沁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这个恶魔,为什么不直接给她一刀,让她死个痛快!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杰森不放过任何一个逼供的最佳时刻。
澜沁闭上眼,两行清濯的泪从眼角滑下,她摇头,再摇头,使劲的摇头……
她的身体颤抖得不像样子,倏忽间,她只觉得一股冰凉的寒意抵在她的左胸上。她颤抖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冷静下来……
“澜沁……不要……澜沁……我来救你……澜沁……”灯光晕暗的房间里,海娜在睡梦中惊叫着醒过来。“澜沁……”海娜抚着额头上的冷汗,才知道刚才那可怕的场景只是南柯梦一场。
可是,那梦境怎么会这么真实?
她仿佛真的听到澜沁在喊救命,可是她却孤立无援。她被关在黑暗的屋子里,眼看着那屋子被大火烧成灰烬,可是却没有人救她。海娜想去救她,可她的身子却被什么东西牵绊的,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澜沁葬身于火海之中……
束天罡轻轻的推开门,拄着拐杖的他身影看起来异常萧索。
“海娜,怎么了?”他坐在她的床沿边,看着冷汗涔涔的她,心里莫名的疼。
“哥,我梦到澜沁了,我梦到她被火烧死了……哥,怎么办,我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
“傻丫头,梦境是相反的。她现在一定还好好活着,麦斯不会轻易让她死的。再说,上官已经集结各方力量去找她了。别担心,好吗?我们一定会救澜沁回来的!”他如此信誓旦旦,可他的心却悬在半空中。
海娜满面清泪的摇头:“麦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麦斯是个魔鬼……”
在被麦斯囚禁的几年间,她看到过无数个被他掳去的少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在她们身上装各种各样的芯片,把她们当成白老鼠一样在她们身上做实验。海娜曾经就是实验品8号,他在她脑子里装芯片,让她服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药片,把她折磨得不像她自己……
如此丧尽天良的麦斯,怎么可能善待澜沁?
海娜的心隐隐作痛,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做才能救澜沁?
倏地,她的脑子里像高速路上逆转的跑车一样,她想起她和澜沁一起被麦斯抓走的时候,澜沁承认自己是海微微……
那么,她知道麦斯要的是什么。
麦斯这个全球顶级罪犯,要的是向阳,要的是真正的海微微。
可是若一旦让麦斯拿到向阳,这个世界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她该怎么做,究竟怎么做才能将神出鬼没的麦斯一网成擒,而又不让向阳落在其手中?
束天罡心疼的看着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只能安慰,再安慰地说:“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海娜不言语的点了点头,束天罡关好房门担心的退了出去。
海娜僵直着身子倒在床上,却再也没有睡着。看着窗外的颜色由暗到明,她穿好衣服就下了楼。楼下玛丽安却拦住了她,“小姐,这么早,您要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不要吵醒哥,让他多睡一会儿。”她知道她哥昨晚也不可能睡得着。
玛丽安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海娜开着车刚从古堡出来,她的车子后边便跟随了几辆银灰色的面包车,车里都是随时待命保护她的摩纳耶精兵。
海娜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来到了安子濯所住的病房外。
站在门口,她却踌躇了,双脚好似被藤蔓牵绊了一般。她手握着门把,还不等她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只见牛牛仰着头对她笑,“妈咪,你来看爹地了!”牛牛抱着她的腿,小小的人儿欢喜得不知所措。
“牛牛,我想和你爹地谈一谈。”海娜抚着她的脸颊说。
“好,我带妈咪进去。”牛牛握着她的手,把她拉进房间里。走进去了,海娜才看到瑶瑶也在,此刻她正在给安子濯喂早餐,看到她,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嘴巴噘得老高。
“不好意思,我能和安单独谈谈吗?”海娜说。
“不行,没看到他正在吃早餐吗?吃东西的时候看到某些讨厌的人,或是听到某些讨厌的话,会很伤胃的。”
海娜毫不退让的说:“请你出去!”
瑶瑶马上就瞪鼻子上脸了:“你这个臭女人,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无比生猛的瑶瑶看样子要和她大干一场。
这时一直沉默的安子濯发话了:“瑶瑶,不要胡闹,你先出去吧。”
“安,你!……”瑶瑶气结,很没面子的跺了跺脚,再狠狠的瞥了海娜一眼,气冲冲的摔门而去。牛牛也很识趣的说去买零食吃,一溜烟的就跑了。
安子濯欠了欠身,说:“坐吧。”
海娜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安子濯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是医生坚持让他再住院观察两天。瑶瑶和牛牛也很紧张的赞同医生的意见,安子濯就只得乖乖的听话了。
“你,好些了吗?”海娜看着他,纳纳地问。
“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回家了。”看着她,安子濯心里五味杂陈,嘴上却只能说些门面话,“你来找我,是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