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饭……”
“我要吃饼干……”
“我要喝牛奶奶……”
“叔叔,我要尿尿……”
每个人,都发出如孩童般的声音。
每个人,仿佛都回到了最美好最纯洁的童稚时代。
而他们,却是那天夜里突然消失的一群乞丐……
看着他们的反应,束天罡眼前浮现的,却是安然那张灵动可爱的小脸。
“束总,阿特法西已经成功侵占了他们的智力,现在的他们,已经和三岁的小孩没有区别了。实验的进程一直都记录在案,请束总过目。”况绍辉捧着一份文件。
束天罡却转头对身后的明达说:“把他们送去收容所。”
“束总,为什么?”况绍辉发问。
“将阿特法西销毁,所有的原始资料,配方,以及机密文件,统统销毁!另外,将之前唯一一个买走阿特法西的买家名单给我!”束天罡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看着况绍辉。
况绍辉面露难色,但仍将名单拿给了他。
“把阿特法西的回力丸拿来。”束天罡又说。
况绍辉拿来一颗用小玻璃瓶装着的白色小药丸,“束总,你要解除谁的药效?”
束天罡仍然面容清冷,对身后的明达说:“你留下来,负责和况博士一起销毁阿特法西,记住,任何资料都不许留。”
“是,总裁!”明达回答。
绝以医药旗下的医院白金级VIP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是头部包满纱布的人,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那小巧的鼻子,在她昏睡中仿佛都带着一股子小小的倔强。
束天罡穿着无菌服,轻轻的走进去,坐在她身边。
她的手仍然冰凉,哪怕为她盖着被子,却仍然感知不到她的温度。
他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大手,覆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眼眸,仿佛带着薄雾一般,眼眶瞬间泛红的他轻声说:“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病房里只有机器发出的嘀嘀声,和她发出的微弱的鼻息。
尽管她的手如此冰凉,可她仍然是有生命的,只要她有生命迹象,他就会不顾一切代价的救回她,哪怕,倾其他所有。
他拿来的那颗回力丸,已经注射进她的血液里。
阿特法西的药效,要在她醒来之后才能确定究竟有没有被清除掉。
但是她短时间内都不会醒,她的颅骨碎裂,做了一个大手术,尽管调来了国外最知名的脑科专家为她做手术,可是再好的医生也无法保证她是否能苏醒过来。
可是,只要她的心在跳,对他来说,就代表着一种希望……
老天不会对他如此残忍,会再一次将她从他身边带走的,他相信……
三个月后。
满眼都是素白的病房内,一束青翠嫩绿的节节高尤为抢眼,仿佛是漫天遍雪的冬日世界里那抹象征春回大地的绿色植株,让这素白的病房增添了不少生气。
躺在病床上的安然,像个酣睡的孩子,她一直在沉睡之中。
整整三个月。
束天罡坐在她身边,捧着一本《格林童话》,他的声音细且柔,他所念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厚的感情。他的眼睛,不时的看向病床上一脸恬静的安然,他的唇角带着笑,这安静的时光,是他三个月以来最为珍惜的。
尽管三个月以来他忙碌的程度比以往更甚,可是每天,他都会雷打不动的用两个小时来陪伴她,哪怕有时忙得整夜不眠,也不能因此而改变。
念完这本童话书的最后一个故事,束天罡将书合上,他将安然那小小的手覆在他的掌心,“快醒过来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对你如此残忍,安然,快点醒过来吧……”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的光芒。
可是回答他的,依然只有均匀的气息。
安然那张白皙的小脸,如此恬静,如此淡然,仿佛置身于桃源之境的仙子一般。
束天罡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贴近他心脏最近的地方,“今天,是微微和安订婚的日子,我现在要过去,晚一点再来陪你……”
他不舍的关上病房的门,却不知在他关门的那一刹,房间里出现了小小的异动。
装饰豪华的芬奈儿五星级酒店宴会厅内,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正在举行。
宴会厅布置得颇为浪漫,整个厅由许多许多形色各异的花朵布置,每一束花朵仿佛都带着无限的笑意,看着那对笑着相拥的情侣。
海微微穿着白色的小礼服,一张清丽的小脸化着淡淡的妆,看上去增添了几许妩媚的小女人味。而穿着西装的安子濯,则面如冠玉,卓尔不群。如此闪亮的两个人结婚,着实吸引了在座宾客的眼球。
同样是精英人物的沈敖和江弘熙坐在宾客席,非常不理解的直感叹,“没想到安竟然真的订婚了。”
“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我还没想到你竟然愿意给人当爸爸?怎么样,便宜爸爸好当吗?”说话的是沈敖。
江弘熙狠白了他一眼,“什么叫便宜爸爸?我这身价便宜吗?”
沈敖发笑,“咳,我忘了,你就算想给人家做爸爸,可人家还未必答应,那个姓左的警察还没摆平吧?你说她有什么好,没有女人味,还带着个拖油瓶,就这么个女人,值得你死缠烂打到现在吗?”
“沈敖!你要是再说我的左左,我就和你绝交!”江弘熙气急了。
江弘熙也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左左竟然有个两岁的儿子。
但是她有儿子又怎么样,她有儿子,可她儿子并没有爸爸,所以,他还是一样喜欢左左,爱乌及乌,他也一样喜欢她的儿子。虽然,那个小淘气包一看到他就用玩具扔他,可他还是一样喜欢他。
这沈敖说话就是喜欢一针见血,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痛楚。
他江弘熙都不介意左左有个孩子了,可是左左还是不鸟他,对他的追求完全的视若无睹,这是江弘熙有生以来最为失败的一次求爱,被打击过无数次之后,他已经有了抗体,不论再经受多大的打击,他还是要将左左一追到底。
眼看着江弘熙真的生气了,沈敖这才笑着说:“我只不过是好意给你提个醒,你已经这么纡尊降贵了那个女人还不领情,说不定她心里有人,有可能,是那个孩子的爸也说不定,你呀,别栽得太深了,到时有你哭的时候。”
“你的好意还是留给别人吧,最近天罡和安闹得这么不愉快,怎么没见你好心去帮他们一把?”江弘熙挺纳闷的,这束天罡和安子濯平日里是最谈得来的,可是近几个月来,他们之间却形如陌路,就连今天的订婚,这订婚宴都快结束了,可是束天罡却还不见踪影。
“他们的事,我们最好别介入。”沈敖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挺深奥的话,江弘熙听不听得懂,那就另说了。
宴会厅的另一边,高兴替他老板迎宾客,打理事务,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