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闻言十分紧张,连忙捂住我的嘴,“姐姐,小点声吧。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你说的最忌讳的两个字,是‘出痘’,还是‘天花’?”我忙问。
如歌没好气地叹道:“姐姐,你说呢?当然是天花了。”她紧张地回头瞧瞧,确定没有人尾随跟踪,才小声说道:“那病毕竟是凶症,虽有人叫‘遇喜’,可是谁都知道,得上的人,少有生还,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哪是什么喜事啊。所以,宫里当初自太祖皇帝时就下令不许提这两个字。得上的人,一律只说出痘。想来,是觉得那样比较像是出水痘,不太凶险吧。”
原来如此。我就说,如果只是出水痘,秀童怎会消沉伤心到如此。这样说来,她的孩子还真的很不幸,小小年纪出天花。天花,在我生活的年代,早已经被人类消灭。可是,在古代,那无疑是等同于绝症啊。尊贵如大清顺治皇帝,不也是在二十四岁正当年的时候死于天花。这种高度危险的传染病,连成年人都不能幸免,何况一个才两岁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可怜的孩子,可是心底的同情还是忍不住让我牵挂起他来。也许,这是一种女人天生的母性吧。
和如歌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边走边聊,冷不防,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
“哎哟!”我痛得忍不住喊了声,回头一看,竟是久未见面的诺地。
一身宝蓝色的对襟长衫,被风吹拂得仿若仙袂飘然,他将长发高高吊起,额上绑着宝石发带,有点像日本武士的装扮,但是绝对比武士英俊得多。没想到,在我眼里总跟个大孩子一样的诺地,竟也有如此帅气的一面。
我被他这震撼了下,忍不住笑道:“诺地,多日不见,变帅了啊。”
身旁的如歌看得两颊飞起红霞,给他问安的同时,忍不住悄悄偷看了很多眼。
诺地对我笑道:“夕雾,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我哪会不理这么帅的男人啊。”我笑嘻嘻地说道,这么一打扮,还真是显得成熟俊秀了不少,不是吹捧,和龙飚那厮不分伯仲了。
诺地得意地仰头一笑,对我自恃不凡地说:“那是当然,天底下的男人,比我强的可没有几个啊。”他看我正在不屑地笑,于是将头伸到我耳边,“看你倾慕的眼神我就知道,是不是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当初不是先遇到的我?”
我好笑地戳他的额头,“你省省吧,先遇到你,结果可能还不如龙飙呢。”这是玩笑,但是,我知道也应注意,身边的如歌并不见得能够接受。于是,我指着如歌对诺地说:“可是对我们如歌来说,可是先遇到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