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剑受损之后,青花已经无法把它吸入腹内,只得背在身上。
二人寻了一个山洞,治疗伤势。青花行功完毕后,见方言仍在闭目打坐,一双妙目看着方言。
只见方言体表之处红光流动,肉体之气蕴比之刚才更盛几分,联想到刚才一道白光过后,那黄眉道人与恶畜俱都化为枯骨,青花心底微疑:“难道这方言所修练之法也是以活人血肉为引的邪恶法决。只是见他外露之气神正气明,并无半点妖邪之气。而且若他是那种邪恶之人,那这一路上凭他的实力要杀了自己祭炼血肉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想到此处,青花强迫自己不去想它,只把刚才那事认做是方言所做的善后之举,实无半分邪恶之心。
方言刚好把刚才所摄入元气炼化完,睁开眼就见青花眼神闪烁,知她已经起疑,只是见她并没提了出来,也乐得瞒一时是一时。
方言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青花道:“既然在此处碰到了邪派人物,那么他们聚会之处必定离此不远。我们还是一路探查下去,尽快把事情弄清楚。”青花这样说,也是为了早点把事情办完,好回去回禀队长并把方言的事情报告上去,让队长参详参详。
只是,这山中复杂多变,并不时要躲避一些毒虫野畜,二人过了一天仍是没有半点眉目,一个人影也未曾看到,而二人所带干粮已将用完。
方言道:“是不是该回去了?”青花想了想,坚定地道:“你若是想回去,就先走吧。我一定得把这事办完,才会离开。”说完用好看的眼睛一眨眨地看着方言。
方言苦笑地摸了摸额头,道:“青花,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临阵脱逃之人?”青花背着手走在前面,道:“我可没有那么想,只是你自己想多了。”说完轻轻笑了起来,心道:“请将不如激将,看你还不上路。”
又是过了一天,二人干粮已全部吃完。方言收拾了一只獾,又在林子中寻了些树皮草根,洒在弄好的獾子上,一滴滴金黄的油汁掉落下来,把那火头点弄的啪啪作响。
青花兴奋地拍着手道:“方言,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不怎么早说出来,害的我吃了两天的干粮,舌头都淡的没味了。”方言笑了笑道:“等你吃多了,估计你以后再也不会想吃了。想当初,我连续吃了一个月,到后来见着肉我就饱了。”
青花看着方言,问道:“你还没有说你怎么会弄这些的?”方言翻转着獾子肉,道:“那是参加一个野外生存夏令营学到的,只是学到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这次还是头一回,也不知这手艺退步了没有。”青花见方言虽说的平淡,可是眼中却有一股抹不去悲伤。只是两人关系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青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功夫终不负有心人,在二人一翻努力之下终于找到一点踪迹。顺着线索,方言与青花终于来到了这次任务的目的地。
二人寻了一个隐蔽之所,放眼看去,只见眼前的空地处搭了一个高台,高台上挂一横幅,上书“万仙大会”。而四周摆着一张张木桌,上面摆着酒肉。其中人头齐齐,高声呼喝,好不热闹。
青花仔细看了几个人之后,确定地道:“不错,就是他们这群人。你看嘴角长了一颗黑痣,头上没几根毛的胖子。上次,他用迷幻术骗了一个富商,让人家家破人亡。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的,穿着一身西装的病痨鬼,在海市炼什么金丹让附近的居民一起得了不治之症……”青花如点将一般,把那些人所做的事说了出来。
方言听着,只觉得心中越是迷惑,这些虽说也是修行人,可听青花所提竟是一些半吊子,正经的修行人那是半个都没有。方言问道:“青花,这些都是你所谓的邪门外道?”
青花反问道:“这些还不邪吗?那要怎么样才算邪?”方言心道:“最少也得像我一般生炼人魂,活噬血肉才算的上是邪门,才可说是妖魔之辈。”只是这心中之话却是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来,方言道:“嗯,这些人的确是邪中精英,魔中之魔。”
青花道:“小声点,我们查清他们干什么之后,马上就回去。”
只听得那些人中,不时有人高声喊叫。一人道:“妈了个巴子,上次老子不就是用最上乘的幻仙大法,采了一个黄毛丫头的元阴,就被那些不知所谓秘组的正派人士,给抓了去活活折磨了我半个多月才把我放了出来,一身法力被除了大半。”
另一叫道:“你老子的,你那算什么,我前次更是倒霉。那时身上分文没有,就施了个绝顶大法,抢一个学生。没想那群狗东西来的真快,我刚抢的一百块都没有发完就被他们几十号人围了起来。虽然大师我离绝顶只差那一线,可是双拳也架不住四手啊,被他们抓了起来,手脚灌上银汁,真是痛不欲生啊。”
一会儿,一个说自己只是渴的很,抓了一只鸡喝了鸡血就被抓去割了舌头,只得耗尽一成法力让舌头重新长了来。说完后还把那黄黄的舌头吐了出来,叫人也把舌头伸出来比比,看看是不是要新鲜一点。
方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青花,你们那个秘组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怎么听着像满清十大酷刑啊。”
青花被气的脸色如铁,咬着银牙道:“这帮小丑,下次再抓到他们真得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了。”
这时,只听下面一阴沉的声音道:“唉,我们这些人虽说个个都是绝顶快成元神的人物,可是我们一向单独行动惯了。到了遇事之时,总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被个个击破。如果,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组织起来,一但一人有事,大家一起帮忙,看他们能奈我们如何。”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天魔老祖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一旦组织起来,就得要有个领头的。”旁边又有人道:“是啊,我看这个事是天魔老祖提起,不如我们就选老祖当我们盟主。”
“呸,天魔老儿不知羞耻,你自问有何能耐能做我们的盟主,我看还是无上道君适合。他老人家不说法力远超我等,资历更是比天魔老儿老的多。”
又有一人道:“要说资历,谁比得上天矾娘娘,在座的有多少人是她老人家门下出来的,自己心里清楚。可以说这万仙之中,天矾娘娘可稳坐第一品。所以,要选盟主,就应该选天矾娘娘。”
一时间,七嘴八舌,谁也不服谁,有几个吵的眼红脖子粗,只差动起手来分个高低。
这时,有人建议道:“我看这样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要选盟主肯定得法术出众,才能带着我们与秘组的人相斗。所以说还是来个斗法,先分出个高低,谁最厉害谁就是我们的盟主。”
此话一出,众人都点头称是。几次推选之下,除原先被提到名字的人,又有三人也被提了出来。
六个人一字排开站开高台上,粗眼一看当真是仙风道骨,仙子下凡,可细看之下个个如市井小儿一般。
六人商议后,决定抽签来定对手。两人一队,胜出的三人,再抽两人相斗,一人轮空。最后胜出者与轮空者来比试以定盟主之选。
先上场的是天魔老祖与另一个后提名者,余者退至一旁。
那后来者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满是黄锈的长剑,双眼怒睁,额头冒汗,那锈剑战战危危的悬在空中,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台下的人惊呼道:“竟是上乘剑法中御剑之术,看来天魔老祖讨不到便宜,要输了。”
天魔老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色的布环,对着那人举了起来。
那人咬碎牙尖,喷出一口鲜血在锈剑上。只见锈剑发出微微地黄光,随着那人手指一指,朝天魔老祖刺了过去。
方言看着那飞剑的速度比青花御剑之时不知慢了多少倍。
而天魔老祖手紧紧握着那布环,双眼圆睁盯着那飞剑,待那飞剑就要加身之时,才忙地把手中布环往前一套,把那锈剑套住。
只见那锈剑落入布环之后,剑身上的黄光立时消散,掉在地上。
祭出飞剑之人,脸色一白,拱手道:“老祖果然道法高深,我甘愿奉老祖为盟主。”说完上前把锈剑捡了起来,跳下台去。
众人又在下面议论:“天魔老祖真是厉害,不知何时练了这么一个厉害的法宝,天下之大何人是老祖的对手啊。”下面的齐齐叫了起来,“盟主、盟主。”
天魔老祖朝下面拱了拱手,道:“大家的好意,老祖我先在这里谢了,不过盟主属谁也得等比过之后才知道。”话虽谦逊,可神态却是满满自得。
两场比试之后,只剩下天麻老祖,无上道君,天矾娘娘还留在高台之上。
那老祖运气不错竟抽中那轮空的签,自是退到一旁,一双水泡眼仔细盯着高台上二人斗法时所用法术及法器。
无上道君用的也是一把剑。只是这把剑通身明晃如镜,边沿处有一道道彩光,与刚才那锈剑不可同日而语。
天矾娘娘所用的却是一个形似男根之物,自拿出后,淡淡的臭味自台上传了出来。
天魔老祖一看天矾娘娘所拿之物与自己的布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污他人法器之用,心中暗盼无上道君胜出,到时自己的把握就多了几分。
天矾娘娘心中对手中之物也是充满信心,也不知有多少人的法器毁此物之下,今日又将再添一件。
果然,无上道君的飞剑在碰到几次那物事后,剑身的彩光渐渐暗淡,心中爱惜飞剑,连忙把飞剑招回,道:“天矾娘娘法力无边,本道君输的心服口服。”说完急忙抢过飞剑细细抚弄起来。
天魔老祖心道:果然是天矾这娘们胜了。不过,我这关你是过不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男子之物又如何抵挡的了我所炼的阴元环。
二人驱使着法宝在上面互相斗了起来,只是这法宝因妙用相同,双双只能用上硬碰,冲撞之法。
斗了半晌,天魔老祖瞧得一个先机,把天矾娘娘的法宝从中间斩断,胜了这场比试。
一时间,众人高呼:“老祖神功无敌,法力无边。”正当众人叫得最欢之时,一个刺耳的声音叫了起来:“真是一群井底之蛙,蝼蚁之辈,不知天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