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鼓声停歇时,正停在了一对双胞胎姐妹手中,于是两人姐妹两人倒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表演了一个有趣的双簧,演的极为逗趣,惹得众人皆捧腹大笑起来,尤其是锦瑟笑得无力的瘫软在凤兮游怀中,一双艳美的眸子水汪汪的,如同夏夜中的湖水,绚烂迷人。
第四次鼓声停在了霏桃的手中,众人且期待的望着霏桃,锦瑟更是不断的起着哄,催促着霏桃快些上去,霏桃咬着唇站起身,脸上染着晚霞般的红晕,眸中闪过一丝苦恼,书画自己真的是都不太拿手,至于武功,她那三角猫的功夫还是不来丢人比较好,本来是想弹琴的,可是自己琴艺本就不精,而凤兮游先前又弹得了那样的好琴,自己再弹,岂不是白白丢丑么。?
故而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微皱着眉头踟蹰着。
“你可是准备着弹琴的?”凤银芦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俯首,在她耳畔小声问道。
“恩……可是……我怕回弹得不好……”她咬着唇将头埋得更低。
“我陪你一起去,可好?”
“真的?”她猛的抬起头来,如见救星般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眸中浮起一层得救般的欣喜。
凤兮游展唇灿烂一笑,故弄玄虚的冲她眨眨眼,小声道:“不过我可是要报酬的”。
“什么报酬都好,只要先帮帮我!”她环视着四周期盼的目光,压低声音,“只要不要让我太出丑就好!”
“你弹琴,我吹箫,我们来个琴箫和鸣如何?”他从腰侧抽出一根玉箫,胸有成竹的笑望着他。
“可是我们之前都没有练过……”她仍有些不放心。
“你只管挑你熟悉的曲子弹奏便是,我自会配合你,相信我”。
她仰头看着他清雅笃定的目光,放松了下来,对他展颜灿烂一笑,“好,本大小姐就信你一回!”
凤银芦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抱起琴向场地中央走了过去。
若这世间还能有什么能和凤兮游的琴声相提并论,那边是凤银芦的箫声了,箫声本是苍凉幽咽之声,但在他的唇下却流淌出一种舒缓的平静。
只是间或夹杂着些淡淡的寒凉之气,仿如春暮中阵阵纷飞的桃花,深夜静静流淌的月光。
他果然没有食言,霏桃弹错的凌乱琴音总能被他第一个发现并不动声色的用箫声补救过来,旁人非但无法察觉,反而觉得这种阴错阳差的琴箫之声别有一番雅致风韵。
锦瑟笑望着他们二人,侧首向凤兮游笑着打趣道:“这样的琴箫之声还真是特别,想不到芦哥的箫声已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们两个看着倒像是天生一对”。
凤兮游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亦颔首笑道:“恩,这次银芦为了她,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了……”
澄澈的碧空下。
江水由近及远颜色是变化的从深绿,浅绿,浅蓝,淡黄,中间有一片片沙子堆成的滩涂,滩涂外又是清凉幽绿的江水。
成群的水牛和水鸭在在浅绿色的滩涂四周嬉戏玩耍着,水鸭毛茸茸的羽毛软软的贴在身子两侧,时不时扑闪着短短胖胖的翅胖,溅起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出绚烂光芒。
背后是高耸入云的苍翠青山和浓密繁茂的树林,江水如玉般温润而清澈,澄亮的阳光绵延入水中便化作一大片一大片华丽的丝绸。
“银芦,怎么办?”霏桃抱着膝坐在河滩边上,眉头紧蹙的看着身旁叼着草懒散躺在地上的凤银芦,发丝四散蜿蜒在细沙上,仿如画卷上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他闻言,眯起眸子浅笑道:“什么怎么办?”
霏桃瞪了他一眼,一手挣着下巴目光抑郁的盯着远处的悠悠江水,“自然是婚事,自从前两日的祭祖大典上你和兮游出尽风头后,上门给你们提亲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你不会感觉不到吧?”
“哦,”他仿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闪过一丝戏谑,“难怪你今天精神恍惚,原来是在担心我会答应了哪家姑娘的亲事?”
霏桃看他一脸云淡风情的样子,不禁气结,咬着唇在他胸口轻捶两下,“别闹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凤银芦淡淡一笑坐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捶疼了还是什么的缘故,他捂着胸口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波光潋滟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能做的锦瑟这两天不是都已经做了么,而且不用我们帮忙她都可以做得很好”。
霏桃怔了一下,低头轻叹道:“的确如此……”这两天来,锦瑟一大清早便守在门口,进来之人必要细细盘问,待知道无意给凤兮游提亲时,才肯放那人进去一会儿,也有百密一疏,让人偷偷混了进来,留下定金彩礼的,她都一律统统背着素娘送了回去,素娘却似乎比她更执拗,既然锦瑟不肯让媒人进来,那她便出去,常借出去串门之由议论婚娶之事。
“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么,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么?”
凤银芦摇摇头,眸底浮起一层如云雾的飘渺,“我们回来这是为了来赌一局,输赢未定之前我们只能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
“以前我不明白为何婶婶会如此急于给兮游定亲,现在我明白了,婶婶早经知道瑟儿爱上了兮游,只是兮游还摇摆不定,所以她想在兮游认清自己心意之前就斩断他们的孽缘……”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兮游肯在定亲只日前和锦瑟离开这里,那结局就会改变”。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回去和他说!”霏桃目光一亮,起身就要像山坡上走去,却被凤银芦一把拽住了,他垂眸轻叹道:“没用的,别去了,我昨天试探过他,无论怎样他都不肯承认他爱锦瑟,我看的出来他一直在用理智禁锢那种感情,说的越多,反而禁锢的越牢”。
“那到底要怎么样么!”霏桃的眸子不禁又泛起一层湿气,仿若快要哭出来般,“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悲剧重演么?”
凤银芦定定的看着她,清澈的眸光一瞬间有些失神,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熟悉?
“为什么不说话,你也没办法了么?”她见他沉默心中不禁更急,小脸一沉,索性道:“我不管兮游愿不愿意,就送是把他打晕我也要在他们成亲之日前将他和锦瑟带出这里!”
凤银芦注视着她灼亮任性的眸子,清然失笑道,“说什么傻话,就算你把他背出了这里,他若认定了兄妹之间不能结为夫妇,也一样会回来,你岂不是白费力!”
“我已经有了些思绪,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出两全齐美之策的,相信我,好么?”他伸手扶了扶她如墨的青丝,清隽无暇的脸上浮出笃定认真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