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君殇眯着眸子巡视了他们半响,冷哼一声,转身道:“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后,你若再不肯娶她,就去娶阎罗王”。
说罢,便大步走出了殿堂。
“你没事吧?”泥雨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他紧抿薄唇,推开了泥雨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也转身向门外走去。
“漓江……“泥雨看着门外的那个黑色身影,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声道:“宫主这次是认真的……你不要再违背他了”。
漓江身影顿了下,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缓缓向远处走去。泥雨含着淡淡关切的眸子瞬时凝固下来,看着那抹黑影越走越远,脸上划过一丝狠毒的愤恨,将手中的剑用力的向旁边的树砍了过去,十几尺高的树晃了两晃,轰然倒地……
漓江一边推开房门,一边试着深吸了一口气,顿卷胸口疼痛欲裂,身子一晃,便跪倒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漓江哥哥……你受伤了?是谁打伤你的?”霏桃慌忙扶起他,看着地上鲜红的血迹和他雪白的脸色,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他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抬眸冲她虚弱一笑:“我没事,运功调息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恩”她点点头,将他扶坐在床上,自己则静静坐在桌边,乖巧的不再多问,只等他自行运功疗伤,一双杏眸则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她的漓江哥哥似乎又瘦了很多呢,而眉宇间的萧瑟孤凉却更胜从前,是不是这就是他的生活?无数次的受伤,然后只能一个人躲在这黑暗的屋中为自己疗伤,这又是第几次受伤了呢?是不是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四周清清冷冷的,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来探望,只能独自一人在这里舔犊伤口。难怪他的眸底总是有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让人窒息的黯。
然和寂寞……
“不是说没什么么,哭什么?”一个时辰后,他睁开眼看着她湿红的眼眶,皱起了眉。
“没什么……”她只是觉得心中酸涩难当,泪水无法控制的脱落下来,走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漓江哥哥,等我们救出锦瑟,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漓江轻轻一笑,目光却悄悄避开了:“先做完一件再说下一件吧”“可是……”门外忽而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江儿,你睡了么?”娇弱黄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他眉头一皱,神色有些犹豫。
“江儿,我知道你没睡,我听说你受了伤,我带了些药给你对内伤极有效的药,你现在好点了么?让我进去好么?”
“如果你不愿见我,那我把药放在门口,你记得出来拿”漓溪神色黯然的垂下眸子,把药瓶放在窗棂上,刚要转身离开,门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飞快的将她拽了进去。
“原来你不想去娶郡主是为了她?”漓溪借着窗外的月色,笑容挂着七分温柔三分忧郁。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娶那个郡主”漓江的声音虽然不似面对琅君殇时那样寒冽,但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霏桃听着他们的对话,才明白漓江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她张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只是将目光游移到他胸口的位置,眸色心疼,“原来你受伤是为了我”。
“我没事,不要乱想”他淡淡一笑,伸手温柔的牵住她的手。
“可是……”她皱着眉还想说什么,漓江已笑着打断她:“别再那么罗嗦了,都快成老太婆了”。
“你说谁是老太婆!”霏桃满是愧疚的目光立时染上了一抹嗔怒,水眸凶巴巴的瞪的大大的。
“哪里都……不老”。
“你就是个大坏蛋!”“那你就是小坏蛋……”
漓溪含笑着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动窗外,眸光渐渐陈黯下来,自己真的亏欠他太多太多了,虽然这些年来他从未对她说过丝毫怨恨之言,但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越来越疏冷淡,这么多年来,她从未见他像今天晓得这样无邪,还带着一抹孩子般的顽皮和纯澈,这个女子便是他想要自由的缘由吧,是该为他做些什么了,他该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华丽的寝宫内。
漓溪穿着雪白色的单衣,跪在狼君殇面前,眸中含着哀伤的乞求:“君殇,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年的杀人工具还不够么,你到底还要利用他到什么时候?”
琅君殇冷魅的扫了她一眼,旋身坐在太师椅上,优雅的抚了抚被她拽皱的衣角,“哦?那个臭小子在这里呆腻了?”
“你早该知道他呆腻了……”漓溪苦涩一笑,泪水一颗颗浸湿了眼眶,“你到底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如果你对我有半分怜爱,也不会对他如此残忍?”
琅君殇阴郁的看着窗外,魅惑的眸子里有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和冷煞:“我不能毁了我亲手设下的局”。
“你把我们每个人都当成棋子么?你不孤单么?没有真的感情,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寂寞么?”
“我为何要寂寞,这场游戏我玩得很过瘾呢”他的笑容美丽而迷人,似乎还透着淡淡的温柔,只是那模糊的温柔下遮掩不住的是野兽般的漠然无情。他勾起她的一缕青丝,暧昧的低语:“你们的命是救的,从那一刻起你们就只能服从于我,是生是死,是走是留都只由我决定,懂么?”漓溪怔怔的听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掉不下来,只是在灼热的眼眶中渐渐干涸,她仿佛看见十七岁那年,自己在那一夜交出了全部的自己,看见了他对自己****式的折磨,看见了漓江十岁时被剑刺穿肩胛时,那双尚带着童真的眸子无助痛苦的呻吟。她猛地用双手捂住眼睛,激烈的喘息着,那一幅幅的画面,简直如同梦魇,多看一眼,都觉得胆颤心惊。
“我累了,睡觉吧”琅君殇没有理会她失常的举止,只是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邪娆一笑“一会儿要乖一点,记住了么”。
漓溪身子一震,如梦初醒般推柜着他,泪水零落而下:“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江儿,我不要……放开我,放我下来……”起初琅君殇对她的反抗不屑一顾,但是他的耐心一向不多,而在他身边侍寝的女人也大都是怪顺的,他眉心一蹙,手指暴躁的钳紧她的下巴,妖娆的红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肆虐的啃咬着,蹂躏着,直到咬出串串血珠:“我就是没有人性那又怎样,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玩物,在我股掌之间生存,你们都是如此,你能奈我何?”他冷酷一笑,撕裂她的衣衫,手指暧昧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忽而,她睁开紧闭的双眼,目光幽婉的望着他幽暗犀利的眸子:“素澈王是我爹对不对?”
琅君殇瞳孔立时危险的紧缩起来,咬牙一字一顿道:“你听谁说的?”
“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