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峭立的山峰高耸入云端,从下望去,看不到山巅,云雾长年缭绕,
俗语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郑晨眼看这陡峭的山峰,暗道:只怕登此峰之难不亚于蜀道。
蓝叔将郑晨叫出后,便带着他来到这山峰脚下,看这意思,是得上去了。一路之上二人急匆匆赶路,郑晨几次都想开口询问,却还是打住了。
其实蓝叔对郑晨甚是喜爱,这批人里面,他专挑了他与牛二,原本打算作为干将来培养,谁料会半路出此岔子,也幸好牛二还留给了自己。
“郑晨!可知此乃何处?”蓝叔开口问道。
郑晨轻轻摇头。内心暗道:蓝叔糊涂了么?我来玄空门不过月余,许多地方尚未去过,从何而知此乃何处。
“独觉峰!”
独觉峰,郑晨细细的品味,在观此峰,雄壮、巍峨、陡峭不已,真不亏这二字。
正要询问为何要来此时,眼前人影一闪,多出来一位身着水粉色襦衫男子,一对桃花眼清波流转,却无丝毫笑意。
此人来得好快!
“祁公子!”蓝叔见到来人后心下一惊,连忙行礼道。
这祁公子脾气怪异暴躁,丝毫不亚于二长老。回想起上次见着他的场景,蓝叔的后背直冒凉气。
祁战完全不搭理蓝叔,只用桃花眼对着郑晨一顿扫视。
老头子疯了吧!这人并无什么特别,居然还敢劳动自己大驾来接人,回去非拔了他胡子不可。
见蓝叔弯着身子小心翼翼,且脸上的汗珠不断滴落,郑晨心中也有了数,这祁公子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祁战突然伸手一把揪住郑晨的脖领子,二人腾空而起。
郑晨觉得呼吸一窒,迎面而来的大风狠狠的打在脸上,五官都已经变形,艰难的看了眼抓着自己领子的人,一身清爽,丝毫不在意猛烈的大风。
此人是故意的!郑晨暗道。
祁战就是看郑晨不顺眼,区区一介凡人,资质低劣,那老头为何却独独对他另眼相看!思及此,不禁更为恼火,周身灵力一转,脚下的法器光芒闪动,速度瞬间加快,郑晨更是难受。
眼看就到山峰了,好在时间不长,祁战俯冲而下,接近地面时,直接松开郑晨,借着这股力道,眼看郑晨就要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照如此下去,不死也得残,郑晨在这个状态下丝毫不能调整身体。
这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升起,下坠的郑晨身体一滞,停留在空中,然后慢慢的被这股柔和之力放在地上。
“哼!”祁战见郑晨被人接了下来,有些恼怒,也不待那人出来,袖一拂转身飞走。
这应该就是在独觉峰上了。
眼前有一间小茅屋,屋外圈着一圈栅栏,院内两侧有些不知名植物。
此番景象倒像是普通的农家!郑晨仔细的四下观察了一番。
“外门弟子郑晨奉命到此,不知何事?”
好大会功夫过去,也不见有人应答。整个独觉峰上似乎就只有郑晨一人。
按耐不住,他轻轻的推开茅屋门,小屋内十分简洁,桌上焚着一炉香,令整个屋内都飘荡着香意。
又走向侧间,入目的是一排整齐的书架,上面陈列着众多书籍。其他的房间,郑晨也仔细的搜寻了一遍,仍是毫无一人。
真奇了怪了!
刚才那股将自己拖起来的柔和之力不知是何人所为?为何救了自己又不现身呢!
山峰上虽没有人,郑晨也不敢轻易离开,也不管其他,便在这茅草屋内住了下来,倒还十分惬意。
转眼,已是第三天了,除了见过当天将自己扔上山峰的祁站外,再没见过其他人。
沿着山峰的一条陡峭小路往山下走,郑晨想下山找蓝叔问问究竟是何事。
山中的雾气尚未散去,陡峭山路上也浸染着一层湿意。郑晨展开身形,使出逍遥步一路急行。
“苦海滔滔孽自招,迷人不醒半分毫~~”低沉而略带嘶哑的男声回响在整个山中,空旷而悠远。
郑晨听闻后脚下一停。在前方崎岖山路上,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雾气中。
来人是一消瘦老头,一身衣衫破烂不堪,早已分不出是什么颜色,手中拎着一个酒葫芦,灰白的头发如乱草般支棱着,嘴角还叼着根草。
似是颓废,却又惬意,老者步伐蹒跚,行走在这崎岖山路中,仿似下一步就要踩空,却偏偏又化险为夷。
这老者定不简单,还是避开为好!郑晨打定主意后,便想离开。
脚下刚动,就感到有人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郑晨心一紧。
拍这一下也如同拍在郑晨心上一样!
瞬移!
这老者一瞬间就到了自己身后。郑晨看见的就是一张乐开了花的老脸,花白的胡须上还粘着咬烂的草屑,
“小哥,帮老头子我去打壶酒吧!”
郑晨顿觉一口酒气扑面而来,心中有些恼怒,却丝毫不敢表现。
那老者见郑晨没说话,径直将他手中的酒葫芦往郑晨怀中一塞,打了一个响亮的酒隔后,就地便躺下了。
“苦海滔滔孽自招,迷人不醒半分毫…”侧躺的老头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打着节拍,嘴里哼哼唧唧的继续唱,全然不搭理郑晨。
望着手中葫芦,郑晨暗道:也罢,反正也要下山峰一次,便捎带着一起吧!
旋即郑晨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后,便展开逍遥步继续前行。
果然是个奇怪的少年郎啊!
那老者一边唱一边暗暗的想来,他便是玄空门二长老余安池,自那日与几位师兄弟聊起郑晨后,便对这小子产生了兴趣。
观察一段时间后,也未发现此子有何不妥,暂时也查不出个什么来!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我这独觉峰吧!反正怪人再多一个也不多呀!
“咯…”万分惬意的又打了一个酒隔后,那老者尽就在这儿睡开了。
老者闭眼的瞬间,一位水粉色襦衫男子出现在他身后。
来人正是祁战,他见余安池又趟在地上,脸上鄙夷之色顿显,脚下的动作也是更快,直接踢了过去。
落空!
祁战也未继续,余安池站在他旁边,老脸上尽是露出万分委屈的神色,看得祁战更想揍人。
“战儿,我好歹是你师父,你别一见我就动手啊!”
“哼!东西呢?”祁战是丝毫不给他好脸色看。
“乖徒儿,叫声师父就给你!”一边说,一边手中光芒一现,其手中凭空多了一样物件。
此物光滑圆润,鹅蛋状的,泛着淡蓝色的光晕。
祁战一看,正是自己所要之物,再看死老头那挤眉弄眼的摸样,自己这声师父若是不叫,他肯定不给。
“哼!师…父…”咬牙切齿!
余安池都能听到乖徒儿磨牙的声音了,也罢,今日赚着一声“师父”也值了,这个徒儿就是脾气太倔,可不能惹毛了,我这个当师父的可真是大好人啊!
“徒儿乖!”余安池手一扬,那物件直接飞了起来,祁战一把抓住,也不搭理老头,直接法决一打,飞走了。
“徒儿要多来看看为师啊!”余安池对这祁战走的方向喊道,中气十足,祁战飞行似乎一窒。
再说郑晨,一路下山,都展开了逍遥步,也足足用了一个来时辰,可见路程之远,而那日上山峰,祁战飞上来也就不到一刻钟。
时间差距让郑晨很是不爽,不知何时自己也能飞来飞去。
不过现在多思无益,眼下还是想办法摸清修真门道最好。
下了独觉峰后,郑晨去买了些零碎用品,那日走得急,东西也未带齐。
在玄空门内有外门弟子专门买用品的地方,叫杂物处。外门弟子是按月领取月钱的,郑晨入门前,张爷给过他不少盘缠,所以现如今手中倒也还算宽裕。是以他买好东西后,便直接回了以往的住处,来回找了老半天,也未发现牛二和其他人的踪影。
这就奇怪了!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正纳闷之际,憋见院子中扫地的老妇—吴婆婆!那日吴婆婆的功夫郑晨可是亲眼得见,如此高手为何却只是在此看门扫地呢?莫不也是修仙无望者!
“小子!看够了没?”吴婆婆道。
“吴婆婆安好,小子方才失态了!”
“哼!”重重的一声闷哼。
这吴婆婆性情阴晴不定,还是少接触为妙。郑晨瞬间就打消了想向吴婆婆打听众人去向的打算。
“他们都已下山!”吴婆婆知道郑晨在想什么,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这倒让郑晨显得有点尴尬,不想问,可人都说了。
“多谢吴婆婆!那小子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行了一礼,便要离开。
“站住!”吴婆婆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硬生生的让郑晨将原本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