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的魔术》
星期日,俊芝去烤鸭店买烤鸭。
车在钟楼站停了下来,俊芝正要下车,忽然身后有人喊:“我的钱丢了!”
俊芝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钱包还在,便下了电车。
烤鸭店服务员告诉她:第一炉卖完了,第二炉要等四十分钟。俊芝就在一张饭桌旁坐下。
“这儿没人吧?”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手指着她身旁的座位问。
俊芝摇了摇头。
那青年坐下来,点了支烟,“我看你很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俊芝也感到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反问:“你在哪儿工作?”
“杂技团”。
俊芝随口道:“那你会耍魔术?”
“当然会。”话音未落,那青年就从衣兜里掏出扑克牌,对俊芝说:“你心里默记一张,不要对我说。”
俊芝看了看牌,说声:“记住了”。
那青年把牌洗了一遍又一遍,突然从中抽出一张,扔到桌上对俊芝说:“你记得就是这张牌,对吗?”
果然没错。那青年又对俊芝说:“再给你玩个精彩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用手帕盖了起来,对俊芝说:“这是五十块钱,我把牌洗过十遍后,叫它换个地方。”
那青年开始洗牌了,每洗一遍就对着盖钱的手帕吹一口气,洗了十遍,那青年将牌放到了桌上,他双手一拍,喊了声“变”!一揭手帕,那叠钱果然不见了。
那青年对俊芝说:“钱就在你的手提包里”。
俊芝慌忙打开自己的手提包,真有一叠钱,数数,不多不少,整五十元。那青年手伸了过来,说:“来把钱给我。”
俊芝正要把钱递给小青年,猛地想起刚才他用手帕盖的那一叠钱中,有一张十元的旧票,可是自己包里的五十元,全都是五元票。
俊芝脑子一闪,这里面一定做了手脚,可钱又到底是谁的呢?难道小青年在行什么骗术?俊芝疑惑着,便对小青年说:“实在对不起,我今天出来提的是我丈夫的提包,这钱是你的是他的,我一时说不清。这样吧,我先给他挂个电话,要不是他的钱,我回来后全给你。
那青年同意了。
一刻钟后,俊芝回来了,对那青年说:“电话没打通,待会儿,烤鸭出炉了,咱俩一块去打电话!”
不一会,服务员端出了烤鸭,俊芝把烤鸭往塑料袋里装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两个公安人员。
公安人员是俊芝打电话叫来的。经审讯,那青年交待了,他在车上偷钱,正准备下车,丢钱人叫喊起来。这时俊芝停下来检查自己的衣兜。这当儿,他把偷来的钱顺势塞进了俊芝的手提包……
《杏树下的孩子》
体育教师进修班毕业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老校长写的。他告诉我,县体委有车到省城拉体育器械,叫我搭车回去。
伏天,太阳象个火球,地面上热气不断地蒸升着。拉器械的汽车出城一小时,便进山了。大约在山里转游了三小时,才爬上了高高的秦岭。回头望去,来路象一条白色的绸带,飘落在秦岭山脉的沟沟坎坎上。
嗓子干得冒烟。休息时,司机在路边的绿荫处躺下了,我向村里找水喝。没走多远发现村口南边的大杏树下,坐着一位小姑娘,手里正用散麻编织着一条粗麻绳,手是那样巧,编得那样快,我走了过去。
“小姑娘,杏卖啥价?”我问。
那小姑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又用心地编织起她的那粗麻绳。我正想再问,姑娘却说出了一句话:
“树上有杏俺不卖,树后有茶尽饱喝。”
她的话音一落,我才发现树后有一个黑瓦罐,罐上扣着一个农村人常使用的小花瓷碗,揭起碗,瓦罐里盛满了茶水,“嗬”,申头一看,清亮亮的水中映出一个笑眯眯的我来……喝足了茶,歇在树下。大杏树叶茂枝密,象一把深绿色的大伞,遮住了烈日的强光,树上,那圆溜溜的黄杏,缀了一树,好看极了。
小姑娘编织完了手中的那根粗麻绳,就提着一只小竹篮爬到大杏树上去,只见她:左手提篮右手摘杏,不一会就是一蓝。几次上下树,杏儿就在树下堆成小山。小姑娘忙得象只采花的小蜜蜂,我问她:
“你这杏为啥不卖呀?”
“有别的用场!”
“送人?”
“那道是。不过老师不来谁也别想吃这杏!”
“什么老师呀?”
“我们业余体操队聘请的老师呗。”
“哪儿请的?”
“山上边华原中学。”
我一听乐了,忙说:
“我就是华原中学的。”
“骗人!想买杏?”小姑娘嘴噘得老高,老高。
我顺手从地上拣起一节杨树枝干,在手中摇了摇,说:
“我真是华原中学的,姓这。”
小姑娘看着我手中的杨树枝,两颗水灵灵的眼珠一转,说:
“姓杨,姓杨也不卖!”我打心眼里喜欢小姑娘的聪明,反问道:
“你姓啥?”
她小嘴一翘:
“我姓云中一声响。”
云中一声响不就是雷吗?就问她:
“你叫雷……?”
“雷杏女。”
我突然想起老校长去的那封信,结尾提到,让我捎买十本“少年体操手册”。说是山下小学成立了一个少年体操队,叫我回来后给她(他)们当辅导老师。信中还谈到,体操队的队长叫雷杏女。她们已经组织起来了,在大杏树下平出一块场地。她们盼我快点回来教她们……
在杏女说话的当儿,我仔细地看了她的身材和面容:个头不高,细腰,圆脸,眼眉细长,象是用化妆的眉笔勾出一样。
杏女,多么可爱的小姑娘!我想起车上行李兜里还装着给他们买的书,就回去从车上取来,对杏女说:
“明天老师就来给你们辅导,这是他托我给你们捎的书。”
杏女一见书,忙把两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把书接到手后对我说:
“叔叔,请你等一等,我去告诉伙伴们。”说完就一溜烟似地向村里跑去。
不一会,杏女领着一群小伙伴向我奔来,她们一下子把我围住,你一句,她一言地问起我来:
“叔叔,老师明天早上来,还是下午来?”
“叔叔,你告诉老师来了在我家吃饭。”
“叔叔,你对老师讲,我们给他准备好了住处,有火绳熏蚊子,炕上铺好了凉竹席。”……
汽车已经开出好远,杏女和小伙伴们还站在大杏树下,向着汽车里的我招手。没有吃到杏子的我,心中漾起一股甜甜的东西。
《学会保护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假。那是作家们描写人物肖像时,惯用的表现手法。在现实生活中,如果还套用这种方法去判断人物,显然有些过时。过去的人,一般比较老实,透过眼睛,很容易发现心底秘密。现在就全然不同了,随着市场经济的变化,人变得越发像鬼,面对面,睁着眼睛说瞎话,且面不改色。有些人,看起来靡靡,但吹起来利利,一旦盯住金钱,眼睛就会大放异彩。再想指望通过眼睛去发现些什么,就十分难了。
每当推销人缠住你的时候,嘴里说的,眼里看的,心里想的,使你无法将三者联系起来,不知不觉地又上一次当。后悔之极,才想起,为什么不会透过眼睛去观察推销人的心灵。其实,观察也白搭,这些人早已将眼睛与心灵的联系阻断,目的就是让你看也看不明白,都让你弄明白了,这些人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一句话,上当者的弱点就是想占便宜,而骗人者又都是以便宜为诱饵,使你上当。这些事情,一旦有了警惕,是可以防范的,有些事情,明知道别人在骗你、宰你,你却无法防范。
一日,上班途中,眼睛扑进异物,泪流不止,极为难受。本想,揉一揉眼皮,让泪水将异物冲出,结果很不灵验。一早上什么也干不成,心里就多了烦躁,索性让单位司机送我去医院。花5元钱,挂了一个眼科专家号,经仪器检查,眼底正常。开了100多元钱的药,让回去吃和滴,如不行明天再来。回到家中,眼睛更加难受,便就近又去一家医院,经仪器检查,同专家结论一样,眼底正常,又开100多元药。我告诉医生,家中有药,并报了药名。医生说:我给你开的是进口眼药水,两种药可以并用,效果会更好一些。我不懂医,更不懂药,没病时,是机关干部,有病时就一定是患者,患者就诊时听从医嘱,没错。回到家,两种药并用,静躺了三天,眼疾仍旧没有排除。第四天,有去了另一家医院,见到医生,首先声明,眼底正常,只是眼球有被扎的感觉,请检查眼睛四周部位。年轻医生用仪器检查后,说:上眼睑睫毛中,有一个小刺,可能磨扎眼球,交10元钱。我照办了。然后医生点燃了酒精灯,将一个注射针在火上燎了燎,用棉球擦净。接着给我眼睛里滴了几滴麻药,用针在眼皮上一拨,说:果然是一个小刺。我的眼睛顿时恢复了正常,又试着眨了眨眼睛,嘿!好了。又问医生,还要不要开药?医生说:刺拨掉了就行,根本用不着开药。
回到单位,又想起了三天前去过的两家医院,那哪是看眼?分明是医生让我看药,这一切都是眼睛对着眼睛,眼睁睁地进行的,睁着眼睛专家给你说了假话,既然没有检查出病,为什么又开了那么多药?看来,要想避免睁着眼睛被人宰,必须学会保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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